这个动作他模仿了父亲十八年——每当那些叔伯在董事会上聒噪,那抹帝王绿的幽光就会在紫檀木桌面叩出摄人的节奏。
"啪。
"水晶吊灯突然熄灭的瞬间,暗狄听见冰裂般的脆响。
应急灯亮起时,他看见父亲栽进十二层的香槟塔,勃艮第红酒从阿玛尼高定西装的褶皱里渗出,在波斯地毯上蜿蜒成诡异的血管纹路。
"六十亿!
账上怎么会有六十亿亏空!
"财务总监的尖叫刺穿爵士乐。
暗狄跪在满地鱼子酱与黑松露间摸索父亲的手腕,那只签署过无数并购协议的手正在他掌心痉挛。
当救护车蓝光扫过28层落地窗时,母亲的白纱裙摆如折翼蝴蝶掠过视野——vera wang高定礼服挂在露台围栏上,珍珠项链在月光下断线纷飞。
"小狄,扳指..."父亲喉咙里翻滚着血沫,"这是暗家..."翡翠扳指滚到暗狄脚边时,心电监护仪发出绝望的长鸣。
他弯腰去捡,指尖却触到冰凉的珍珠——母亲的高跟鞋遗落在三米外,12cm的细跟上沾着露台瓷砖的碎屑。
第二章:当铺清晨典当行的铁栅栏在晨雾中泛着尸青。
暗狄第107次摩挲扳指内圈的"甲子年制"刻痕,柜台后的老头突然嗤笑:"上周法院拍卖流拍的乾隆扳指,和你这个赝品倒是挺像。
"汗水顺着暗狄的脊柱滑进腰际。
他想起昨日墓园里八个债主秃鹫般围着未封土的棺材,律师机械诵读的资产清算表混着暴雨声:"静安区老宅已抵押,浦东码头股权冻结...""要现金还是转账?
"老头敲打防弹玻璃。
暗狄转身撞翻清末青花樽,碎瓷中露出泛黄当票:"1987年典当物:良知",落款印鉴赫然是父亲的名讳。
当票背面用血写着生辰八字,日期正是他出生前三天。
第三章:苦艾焚心码头咸腥的夜风裹着集装箱的铁锈味。
暗狄扛着第六箱挪威鳕鱼时,货轮底舱传来幼兽般的呜咽。
三个月前他还会为此皱眉,现在已学会像码头张把头说的——有些集装箱装着比海鲜更鲜活的"货物"。
"救...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