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酸软,也很轻松,有一种要解脱的轻松。
她三个月前和来村子里卖货的货郎周青私奔了。
如今才过去三个月,那个男人不知去向,而她被花光了带出来的银钱,卖到了最低等的妓院里。
老鸨强迫她接客,她不肯,就被各种毒打,甚至四肢被固定下来,像牲畜一样被摊在床上,被迫接客。
她现在似乎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私奔?
是因为感情?
还是迷惑于他的脸?
他的身体?
或者是单纯的少女怀春,她怀春的时候,他刚才出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马上就要死了。
她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妈妈曾说,人在死之前是有预感的。
如今,她也有了死的预感。
那个货郎是最近几个月才频繁出入于山前村的。
他长得好,衣着干净,皮肤白皙,有几分戏文里剑眉星目的样子,和平常自己看到的庄子里的黑壮汉子完全不同。
只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将来要找的夫君就是这样子的。
但是,自己的爹是怎么说的?
这种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货郎隔着低矮的院墙和云娘搭话:“小娘子,需要些头花脂粉吗?”
他带来的都是村子里平常少见的,那么像真花一样漂亮的绒花,那样丝绸立体拧出来的绢花……安云娘看花了眼。
她爹是个秀才,宠她这个女儿,拿了三十文钱给她买了两枝珠花,虽然都是很小的珠子攒成的小小一朵海棠,也是美的不行。
就因为这两枝珠花,安云娘和货郎周青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他时常来,带些不值几文钱的小玩意,走街串巷的时候悄悄的隔着矮墙递给安云娘。
“你若是真的心悦于我,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安云娘红着脸说了这句话,飞快的跑走了。
周青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你等我。”
他后来半夜翻墙来到她的房间,唬得她差点喊出在救命,在听出是周青的声音以后,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忐忑。
“云娘,你就疼疼我吧,我想你想得都瘦了,你摸了一把我身上的肉。”
周青说着拉着云娘的手探到自己的衣服里,云娘摸到了一把硬绑梆的火棍子。
“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