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健康的宝宝
那个中年男人见她痴傻的模样，提醒：“还不回到路边，发什么呆！”
艾林听不懂，仍然站在那里，中年男人干脆一挥手，艾林感受到尘土飞扬本能的闭上眼睛，等她再一睁开，她就回到路边，这个时候她再抬头，却不见了黑袍中年男子，她呆呆的看着，一动不动。
这时她的手被人抓住，有些疼，她转头，就对上艾步着急的双眼。
艾步见艾林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想来是自己老了，眼睛不好使，看岔了。
艾林手上丢了气球，她也没有再闹着要气球，好脾气地任由艾步拉着她去检查。
至于刚才开车的那个人停下车，却不见被撞的少女，他有些发懵，以为是自己工作压力太大所以出现幻觉了，他无语地拍拍脑袋，开着车走了。
“医生，我的孙女怎么样？
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于芳看不懂电脑上的影像，打破屋子里的安静，小心翼翼地问道。
医生看了眼脸上带着焦急的于芳和艾步，笑了：“放心，孩子和大人都很健康。”
“我孙女她脑子有问题，这个孩子是正常的吗？”
于芳又问。
医生愣了一下，他看着于芳：“B超不能看出胎儿是否有智力缺陷，你如果要查，就带你孙女去做羊水穿刺检查，不过这个有一定的风险，而且你孙女这胎就快临盆了，报告大概在你孙女生下孩子后才会出。”
“那现在可以引产吗？”
“这，其实没有什么必要了。
这孩子都要生了也是不能打掉了。”
医生看着B超里孩子们活泼的画面，心里觉得有些难过，“不过你们既然知道孩子可能存在缺陷，为什么不早点来检查。”
于芳不说话了，她头靠着艾步的手臂，眼泪流下来，打湿了艾步的衣服一大片。
医生看着两个老人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他安慰着：“不要太伤心，你们孙女的爸爸妈妈不是健康的吗，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健康的，这样的概率也是有的。”
听了医生的话，于芳心里好受些，只是还是掉眼泪。
她和艾步对视了一眼就决定让艾林待在医院待产。
艾林很不老实，她不喜欢坐在床上或者是躺在床上，她把玩着于芳给她买的气球和玩具，有些腻了。
“乖，乖乖待在这，再过几天的，等肚子里的宝宝生了，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艾林盯着肚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也摸摸自己的肚子，咯咯笑起来，嘴巴里喃喃：“宝宝，宝宝……”也许是知道肚子里有宝宝，艾林倒是安静了几天，没有再闹脾气，于芳对艾林的盯梢也松了些。
这天，于芳出去给艾林买红薯吃叫艾步看着艾林，艾步见艾林这几天都挺听话的，于是他放心地在医院楼下抽烟，头一回留艾林在房间里。
艾林待在床上，摸着肚子，觉得挺高兴，她又拿过一个娃娃，抽了些纸巾揉成团塞进娃娃衣服里，娃娃的肚子也瞬间鼓了起来，像是也有一个宝宝。
艾林笑了，指着娃娃，道：“娃娃，宝宝，娃娃，宝宝……”正玩的开心，艾林的肚子痛起来，她的身体下面也开始流出血，她惊恐地望着那血，脸色痛苦，她哭起来：“好痛，好痛～”可是这时候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叫声，她好难受，眼泪涮涮地掉。
忽然她头顶出现了旋涡，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吸走，她看到了之前那个穿黑袍的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似乎很高兴，艾林第一回生出奇怪，为什么这个人看着她痛苦很高兴？
她还没想明白，也想不明白，她愣了一下，眼前发晕，等她再看清时，她己经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这个时候她躺在一张更大更软的床上，有好多漂亮小姐姐围着她，有一个小姐姐还温柔地拉着她的手叫她用力，她呆了一下，只觉得下面好痛，好像有什么要出来，肚子疼得炸裂，她又哭起来：“好痛，好痛～”这边，于芳回来了，没有看到艾林，只看到艾林床上的一摊血，她赶紧找到艾步，两个老人在医院了找艾林，医院的医生护士也帮着找，可是，他们把医院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艾步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嘴痒，出去抽烟，而于芳则是用手捶打着艾步，骂他，怪他，也怪着自己。
艾林就像之前一样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一次报了警，又像上次找了许都没有找到，艾步自责地把烟戒掉了，而于芳则是守在孙子艾铭的身边一刻也不挪开眼，生怕再丢了孩子，艾远和秦兰伤心也不必说，不过还有个孩子，他们不能一首伤心，还得为了这个孩子奋斗，这些自然是后话了。
艾林这一边，艾林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好痛，只知道自己晕了好几次醒了好几次，在这撕裂身体的痛楚中，她好像想起来一年前的那个男人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她一开始还挺喜欢他的，可是那个男人看见她后，好像疯了一样摸她，欺负她，后来她昏过去，再醒来他就不见了。
挣扎了六天，她终于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的东西都没了，她看着平坦的肚皮，呆住，她伸手摸摸，有些着急，她眼泪再一次掉出来，她拉住床边一个小姐姐的手：“姐姐，宝宝，宝宝，宝宝没了！”
那个小姐姐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以为艾林怎么了呢，结果听到艾林说宝宝，她笑了：“夫人不要着急，宝宝们都抱给乳娘喂奶了，等宝宝吃饱了，自然会抱回来，给您看的。”
艾林听不懂，她迷茫地看着那个小姐姐，只是看小姐姐很和善的样子，心中莫名的平静了许多。
她看着好几个小姐姐像奶奶一样为她擦拭身上的脏污，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还喂她吃她从来没吃过的好吃的，她很开心，裂开嘴，笑了起来，一旁的小姐姐看着艾林这个样子，道：“夫人这样爱笑，老爷一定会喜欢的。”
艾林听不懂小姐姐的话，只是看着好吃的，嚷着：“还要，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