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林书院的算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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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西林书院的算学考西林书院中,几株古柏傲立苍穹,粗糙树皮仿若岁月镌刻的史书,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秋风飒飒,枝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声呢喃书院的过往。

书院的青石台阶上,绿茸茸的苔痕斑驳错落,那是无数往来学子留下的足迹。

此刻,数十名东林士子身着青蓝长衫,正围聚在讲堂前,为一道算学题争得面红耳赤。

“这《测圆海镜》里的‘圆城求径’之术,乃李冶先生的千古绝学,岂能用泰西那些奇技淫巧之法来解?”

一名蓝衫年轻士子,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得 “叮当” 乱响,茶水溅出些许,似乎连茶具也被这场激烈争论所感染。

就在这时,沈承钧稳步跨过门槛,恰好听到这句满含偏见的讥讽。

他身着一袭素白襕衫,身姿挺拔如松,可腰间那枚魏忠贤所赐的玉牌,在这东林书院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瞬间吸引了一众充满敌意的目光。

“哼,阉党走狗竟也敢踏入我们这圣洁书院?”

人群中,一个尖细声音冷不丁响起,虽音量不大,却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沈承钧仿若未闻,神色平静如水,可仔细瞧去,他眼神深处还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毕竟,他虽穿越而来,却顶着遭人唾弃的阉党余孽身份,在这被东林党牢牢把控的书院中,想要获得接纳,谈何容易。

主持讲学的徐光启,一袭儒袍加身,身形清瘦,面容透着学者的儒雅。

他轻咳一声,声音虽不洪亮,却带着无形的威严,讲堂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

徐光启缓缓将一卷《同文算指》摊放在案几上,目光如炬,扫视一圈众人,开口道:“今日所论之题,乃是求此圆田的积步。”

他伸出手指,指向纸上图形,那是一个圆形巧妙嵌套在方阵中,圆形边缘与代表城墙的方形严丝合缝相切,旁边标注着 “周天三百六十步”。

这道题是利玛窦当年留下的难题,东林党中众多学识渊博的学者,耗费半月有余苦心钻研,却始终未能破解。

此刻,众人望着图形,脸上皆是无奈与困惑,眉头紧锁,仿佛那图形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若依照《九章》之术求解,需将圆形分割千次,耗费三日光阴,也仅能得出大致结果。”

徐光启微微摇头,轻声叹息,语气中满是对传统算法繁琐复杂的无奈。

沈承钧站在人群中,随意瞥了一眼图形,心中便有了思路。

他不假思索,突然开口:“给我一支炭笔。”

他的声音平稳低沉,在安静的讲堂内格外清晰,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目光,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那蓝衫士子更是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公公莫不是打算画符驱邪?

这算学难题,岂是你随便涂涂画画就能解开的?

莫不是在痴人说梦!”

话语中,嘲讽与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沈承钧仿若根本没听到众人的质疑与嘲讽,神色专注得如同老僧入定。

他接过递来的炭笔,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行云流水般迅速画出坐标系,每一笔刚劲有力,动作流畅自信。

紧接着,他精准标注出半径 “r”,随后笔锋一转,写下让众人一头雾水的积分公式:(A=int_{0}^{2pi}int_{0}^{R}rdrd heta)墨迹尚未干透,他己凭借脑海中的现代数学知识,快速心算出结果:“圆田积八万一千步。”

他的声音笃定自信,仿佛在陈述一个世人皆知的事实,没有丝毫犹豫。

刹那间,整个讲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承钧,仿佛眼前站着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神秘怪物。

徐光启作为对算学有深入研究的大家,清楚这个数字与自己此前用《几何原本》反复推导的结果分毫不差。

然而,沈承钧所用的方法,却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荒谬至极!”

蓝衫士子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仿佛受到极大侮辱。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沈承钧写下公式的算纸,气急败坏地叫嚷:“这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也算学问?

不过是你胡乱涂鸦,妄图蒙混过关罢了!”

沈承钧只是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云淡风轻的自信。

他突然拿起炭笔,在旁边墙壁上一气呵成勾画出一条优美的正弦曲线,线条流畅仿若天成。

随后,他目光扫视众人,眼神在蓝衫士子身上稍作停留,开口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日月食之时,阴影边缘为何呈现这般弧线?”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众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都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见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沈承钧不紧不慢从袖中抽出一卷手抄本。

手抄本纸张微微泛黄,散发着陈旧气息,仿佛在诉说它经历的岁月。

他小心翼翼展开,神色庄重,缓缓说道:“此乃纳皮尔对数表,有了它,可将复杂乘除运算转化为简单加减运算。”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若在宣告一件足以震惊世人的珍宝现世。

说着,他当场演示起来。

他手指在对数表上轻轻滑动,动作娴熟优雅,口中念念有词:“若要计算(32768Ã1024),先查表可知(log_{2}32768 = 15),(log_{2}1024 = 10),将这两个对数相加,得到 25,那么结果就是(2^{25}=33554432)。”

整个演示过程简洁明了,计算结果迅速得出,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惊叹不己。

徐光启原本还沉浸在对沈承钧之前微积分解法的思索中,此刻听闻对数表的奇妙用法,不禁激动得霍然起身,动作太过急促,以至于案几上的砚台被碰倒,墨汁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他满脸通红,激动地大声喊道:“此法…… 此法简首神了!

竟可省去算盘九成的工夫!”

眼中闪烁着对新知识的极度渴望与兴奋光芒。

反观那些东林士子,个个脸色铁青,望着沈承钧,心中满是不甘与嫉妒,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眼尖的人,忽然发现沈承钧袖中露出一角图纸。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悄悄凑近,定睛一看,竟然是改良后的水力纺纱机草图。

草图上设计精细入微,各种标注清晰明了,让人看了不禁为之惊叹。

散学之后,书院内的学子们如潮水般渐渐散去,欢声笑语也随之远去。

徐光启却独自一人,快步追上沈承钧。

此时,夕阳西斜,天边被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色,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宁静而又充满故事的画卷。

“公公今日所用之术,可是源自《几何原本》的续篇?”

老臣徐光启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沈承钧,眼中满是对知识的强烈渴求。

沈承钧轻轻摇头,抬起手,指向天际那弯弯如钩的残月,缓缓说道:“徐阁老,您可曾想过,为何月轮的盈亏变化能被精确计算出来?

天地之间,蕴含无数深奥规律,绝非仅靠圣贤之书就能详尽阐述。

世间万物皆有其内在运行规则,探寻这些规则,需借助全新学问与方法。”

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本《微积分初探》,双手递向徐光启,动作轻柔而郑重。

徐光启双手接过书,手指轻轻摩挲封面,那粗糙质感仿佛带着特殊魔力。

随着书页翻动,他看到扉页上题着的 “以数解天,以器证道” 八个字,顿时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沈承钧,眼中满是复杂神色,既有对新知识的震撼与惊叹,也有对沈承钧的重新审视与刮目相看,更有一丝对未来未知世界的期许与憧憬。

他深知,眼前这个被众人视为阉党余孽的年轻人,或许真的掌握着开启全新知识大门的钥匙,而这,可能会为大明的未来带来意想不到的改变。

夜色愈发深沉,墨色如浓稠的漆汁,将整个世界紧紧包裹。

沈承钧回到那略显破旧的守陵居所。

屋内昏暗无光,只有案几上一盏孤灯,散发着微弱摇曳的光芒,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孤独。

他刚踏入屋内,便敏锐察觉到案几上多了一封信。

信封上印着火漆,那是香山寺特有的银杏标记,在昏黄灯光下,透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沈承钧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他缓缓伸出手,拿起信封,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它。

只见信中只有一行***:“九千岁藏银二百八十万两,东林欲取,速毁之。”

字迹歪歪扭扭,潦草不堪,却透着令人心悸的紧迫感。

他眉头紧锁,陷入深深思索,心中暗自揣测这背后隐藏的深意与复杂阴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瓦片响动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刺耳。

沈承钧瞬间警觉起来,迅速伸手吹灭案几上的油灯,屋内瞬间陷入黑暗。

他紧紧握住袖中的燧发枪原型图,那是他在这乱世中为数不多的依仗,心中暗自警惕,准备迎接未知的危机。

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掠过墙头。

借着月光,可以隐约看到黑影腰间悬挂的绣春刀,泛着冰冷的寒光。

沈承钧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未知危机降临,心中暗自思忖,这大明的局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而这一场场惊心动魄的阴谋与斗争,才刚刚拉开沉重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