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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找来的时候,卡西尔正在和酒馆服务生商量把多里安送回家的费用问题,估计没谈妥,卡西尔最后说了句:“那就算了吧,你们酒馆有空房间吗?”

他赶紧上去,一脸殷勤说:“怎么能让公子睡这里呢,我让我的马车送公子回去。”

他转身招招手,两个还没来得及脱外衣的下属就走过来,领队让他们小心搀扶着多里安,说:“送去领主府。”

自始至终,卡西尔都冷眼旁观,等人走后,领队看着他笑了笑,说:“没想到你居然认识北原领主的公子。”

卡西尔避重就轻,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现在不也是认识他了吗?”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

领队和卡西尔回到他们之前喝酒的位置,不过做了一个小调换,吹寒风的成了领队,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进门就解开的领口又被他重新扣上。

他对卡西尔说:“你们看起来交情很深。”

卡西尔:“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认识其实一年都不到。”

“人与人的相识也不都是日久见人心,对有些人,一眼就足矣。”

卡西尔非常认可领队的话,点头,又问他:“所以你提起这个是有什么事吗?”

领队没有首言,喝了口烈酒后才说:“今年皮革的收购价钱翻了近乎一倍。”

“是吗?”

卡西尔从没关注过这些事情,但也并不会因为领队的话感到惊讶,他很平静地说:“涨价一定有原因的,你想让多里安给你打折,那估计他的话不会好使。”

“兽皮涨价的原因无非就是市场热销以及捕猎困难,这些年北原的皮草价格己经被炒的越来越夸张了,我也并没有期望让一个小孩解决我的困扰,但多认识一个这样的朋友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卡西尔保持微笑礼貌聆听,只在对方说完之后轻飘飘来一句:“那你加油。”

除此之外一点表示都没有,领队心里不满,又不好表现出来,正要苦口婆心地劝说,对方己经站了起来,说:“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首领挽留他:“外面很冷,不如等我的马车回来我们一起走。”

“感谢您的好意,但还是算了,我很喜欢在这样的天气一个人走一会儿。”

他脚步轻盈推开房门,风雪扑面而来吹散他脸上的热度,开门边喝迷糊的酒鬼骂骂咧咧说脏话,卡西尔笑着道歉,赶紧关门离开。

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又蒙上一层蓝色滤镜,马路上有着两条深褐色的车轮印和凌乱的马蹄印,卡西尔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这些被雪覆盖的房子就像安静的大型积木,只有偶尔几个烟囱有烟飘出来。

走到商会的时候,卡西尔的斗篷上全是雪,一进屋又化成水,前台值班的小姑娘不认识他,合上手里正在阅读的童话书说:“你好先生,营业时间己经结束了。”

卡西尔朝她笑一笑,脱下斗篷挂在手臂上说:“我在楼上预订了客房休息,你可以看名单确认一下,艾格斯商队卡西尔。”

青年彬彬有礼又长相俊美,斗篷下的身材更是长腿细腰,颀长又优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前台的语气一下变得很柔和,说:“好的,我这边核对一下。”

她取下身后书柜上红色封皮的记录本,简单翻阅几页后就找到需要的信息,将记录本归还原位后她又从上锁的柜台里取出一把钥匙递给卡西尔:“房间号405,希望您做个好梦。”

“借您吉言。”

卡西尔接过钥匙,上楼后看见房间门口堆积的、属于他的皮箱,一共三个,淡褐色的皮革外表。

他试着用脚踢一下其中一个,好沉,但喝过酒的脑袋完全想不起来皮箱里被他装了些什么,这会儿困意上涌,他什么都不想管,于是开门后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眼一边扯被子一边脱靴子。

至于那三个行李箱,被他毫无防备地丢到过道里。

第二天他被细冷的气流吹醒,睁眼就看见开一半的房门,他起身,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太阳还没出来的清晨,大街上己经有人包裹臃肿的出门扫雪,过道里有保洁人员推着推车走动的声音。

卡西尔走出门,刚好和包着头巾的保洁阿姨迎面撞上,对方愣了下后微笑,问:“早上好先生,餐厅的壁炉己经点燃了,您可以移步去享用美味的肉片粥。”

“谢谢。”

卡西尔递给她一把铜币,说:“麻烦您将我的行李提进房间,再将屋子里的壁炉点燃。”

吃过早饭再回到房间,可以闻到明显的松木香,卡西尔拖着椅子来到壁炉边,拆开行李箱才发现之所以他这么重,是因为里面堆着满当当的书籍和笔记。

这些都是他游历西方获得的知识,也是他准备送给布兰的礼物。

确认没有太大破损后,卡西尔将皮箱重新合上,深吸一口气提着死沉的皮箱下楼,和商会租了一辆马车前往布兰的居所。

雪天马车走得很慢也很颠簸,卡西尔举起帘子往外看,看见密密麻麻小格子一样的房间,还有街上来往的人群。

马车一路往北,几乎横穿索尼城,上了一共六个个大坡,周围的房子由紧密变得松散,开始有巡逻的士兵和大片平整的广场,闲晃的路人几乎看不见。

布兰的家在索尼城北区,远远可以看见一座细长的黑色高塔,一群灰色岩石堆建的房屋中间,格外醒目的一抹深紫色,高墙上只有最顶端开着两扇格外小的窗户。

早上出发,等卡西尔捂着发麻的尾巴骨下车的时候,己经差不多快中午了,又可以吃午饭了。

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卡西尔带着愧疚补偿给车夫额外三倍的小费,告诉他可以自行离开后提着沉死人了的皮箱走向布兰的家。

它与北原大部分建筑截然不同的风格,又高又窄的门,门槛几乎有小腿高,大门一年到头都紧闭,不过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上方悬挂的风铃就发出清脆的金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