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本就该死
破旧的屋子里面只有一位女子。
她的脸色如同被抽去了生机一般，蜡黄且毫无血色，原本圆润的脸颊己经深深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像是两座突兀的小山丘。
眼睛周围布满了深深的黑眼圈，那是无数个被病痛折磨得难以入眠的夜晚留下的痕迹，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无力，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热情。
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张开时，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在病痛的狂风中摇摇欲坠。
屋里传来了一个憔悴的声音：“小渊，是你回来了吗？”
“是的，母亲，你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煎药。”
面前的这个母亲看着浑身是伤的的少年眼里满是心疼。
她把少年叫到了自己的身边抱着他说：“都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身子不好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少年温柔的替母亲擦去了眼角的泪：“没事的，娘，等你身子骨好了，我还要吃娘给我包的饺子。”
“好好好，等娘到时候给你包饺子”女人看着少年眼里满是慈爱。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砰！！
大门被人踹开了，凌冽的寒风吹进了屋里，少年的身子抖了抖，不知是因为寒风还是因为害怕。
来者正是赵渊的叔叔，赵大山。
赵大山的个子不高，身穿一个青色的大袄，眼睛犹如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水，嘴唇干厚嘴角下耸。
整个人醉醺醺的看起来就是一副凶相，还未进门，阴狠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他妈的，钱呢！！”
赵渊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站在原地不敢动。
男人看见了赵渊抬手便是一巴掌骂道“妈的，晦气的小杂种，要不是你老子怎么可能输钱。”
他看着散落在地的草药怒火更胜在赵渊身上狠狠地踹了几脚。
怒吼道：“你是不是拿钱买药了！！”
是不是！
是不是！
他涨红的脸上，那对原本就狭长的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条缝，眼中透着凶狠的光，像是暗夜里闪烁的狼眼，随时准备扑食猎物。
脸颊上的肌肉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微微抽搐，嘴角歪斜，似笑非笑，那表情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个场景少年经历了无数次，双手抱头尽量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赵渊眼睛麻木，现在的他只想让现在的虐打赶快过去。
土炕上的女人闻声而至，跌跌撞撞的推开了赵大山，嘴里呼喊着“别打…别打孩子”赵大山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转头温柔的看着女人。
“把钱给我，我这次肯定能赢，赢了我就再也不赌了，好不好？”
女人低下头说到“没有钱了”“我知道家里肯定还有钱的，你把钱给我，我就不赌了。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家里真的没有钱了”赵大山听见女人这么说话顿时间就上了火气，也不再佯装温柔。
“臭***，没钱你还买药，就知道花钱，妈的，还要老子养着你要你有什么用”说着就拿起地上的砖头对着女人的头上打去。
砰！！
砖头落在了女人的头上，这一下力道足够大，女人逐渐身形不稳随即向后倒去。
少年怒吼“娘……”“呵忒”赵大山对着倒下的女人吐了一口唾沫随后便上了土炕继续翻找起来。
少年冲着女人爬过去抱着他的母亲。
这时候他的母亲嘴里逐渐有鲜血流出。
女人用仅剩的力气举起手替男孩收拾着头上的碎发。
“小渊，娘要是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没有娘拖你后腿你一定要过得幸福”“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说完女人的手便落了下去。
少年的脸上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悲伤，但是这种感情很快便转换成为了平淡。
赵大山翻找了一通并没有找到钱，便要离开。
少年挡在家门口，赵大山看着他，随手便将少年踹到在一边嘴上骂着：“小杂种，滚远点，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你的下场就和那个丑***一样”。
少年看着赵大山离去的背影逐渐站了起来，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没有一丝的犹豫双手攥着刀柄便朝着赵大山的身后刺去。
一刀、两刀、三刀……一首到赵大山没了气息才停手。
杀了赵大山，少年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他回到了屋里用他小小的身躯背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背着母亲嘴里唱着小时候他娘亲哄她睡觉唱的歌谣：乖乖的渊儿，快睡觉、睡着了饿不到乖乖的渊儿，睡觉觉、睡着了冷不到……他把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都埋在了院子后面的小山上。
少年跪在两个鼓起的小土包前。
对着这两个小土包说到：“娘，姐姐我会好好活着的。
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生个好世道，不要在吃苦了，现在先好生在这歇歇吧！”
说完这些赵渊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
不知何时己经有了一个老者站在了他身后老者淡淡的说到：“你杀人了”少年头也没抬的答到：“他本来就该死！”
“是啊，他本来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