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乳胶手套，指尖划过不锈钢台面上的冷光，无名女尸躺在那里，像一团被揉皱的素白婚纱。
"实习生，把肢解刀给我。
"法医主任头也不抬，枯枝般的手指敲了敲盖着白布的躯体，"第三根肋骨的穿刺痕迹，你最好仔细看看。
"林晚蹲下身，手术灯在颧骨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
女尸左手小指上的银戒突然刺痛她的视网膜——那是个扭曲的"Y"字形符号，边缘沾着暗褐色污渍。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戒指，冰冷触感顺着神经末梢炸开。
黑暗吞噬了所有声音。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然后是液体滴落的啪嗒声。
接着是皮肉撕裂的黏腻声响。
视野里浮现出红色墙壁，墙角堆满沾血的绳索。
女人蜷缩在墙角，长发凌乱地遮住右脸，左手小指戴着同样的银戒。
绑在她脚踝的皮带扣突然绷直，金属扣撞击声清脆得像某种乐器。
"你跑不了的。
"男人低笑，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木头，"陈警官说你偷看了我的账本......"女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脖颈处浮现出蛛网状的淤青。
林晚想尖叫，却发现喉咙里塞满了沥青般的黏稠物。
她看见男人的手掌覆上女人后颈，指甲深深陷进皮肤，"猜猜看，要流多少升血才能染红整个泳池？
"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晚猛地回过神，额头抵着解剖台边缘大口喘息。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窝，无名女尸的左手小指依然横亘在眼前，戒指上的Y形符号正在渗血。
"林晚！
"主任的吼声炸响，"你在发什么呆？
三号解剖台要送来急诊患者！
"她胡乱抓起手套往头上套，指尖无意间擦过戒指内侧。
某种灼烧感突然窜过后颈，破碎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女人被拖进地下室的铁门，皮带扣碰撞声，还有男人沾着血的手套抚过她的小指......"等等！
"她突然抓住主任的胳膊，"这具尸体至少死亡四十八小时以上，但胃内容物显示她在死前六小时吃过便利店的三明治！
"主任翻了个白眼："法医学院没教过你吗？
冻存尸体可以改变***速度。
"他转身要走，"别耽误正事，急诊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