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又把帽子往额头拉了拉,满面笑容地望着他。
她说:“您住在这附近吗?
我可以到您家里做客吗?”
“哦,我......我家里......家里在装修。
"周雨轩扑腾腾地跳起来。
不错,他是约了装修师傅来家里,但还不确定准确的时间,茶花的随意让周秋轩大吃一惊,在这种场合下增加了紧张感。
“我能去参观一下吗?
"茶花靠近他,凑到他耳边絮絮细语。
"这......这,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吧!
"周雨轩说。
"周雨轩,咱们俩谁是谁呀!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呀!
好像不止有六年了。
"茶花笑嘻嘻地,仍不断了歪念头,追问道。
"我同学杜渊雄给了我关于你的一切。
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这么说来,我老乡真会拿你开玩笑呀!
"他疑心更重了。
他们就这样打开了心扉。
她要去深圳参加一家刚开张的互联网公司举办的音乐会,据说,她在丑小鸭和白天鹅合唱团担任业余钢琴伴奏,经常和一群同事商业演出,在这个地方只有自己的父母和亲戚居住在这里,自然社交比较狭隘;父母上了年纪,没有太多精力管得严。
在周雨轩看来,他对音乐,对她所谈的家事并不感兴趣,他之所以能和她一起出来喝茶,看在过去建立的一层友谊——他和杜渊雄都是从大山脚下走出来的。
“难道你家人都不住在这里是不是呀?
住在农村里空气还好些。”
茶花用一种探询的口吻在他听来却格外像是在嘲讽他。
"我父亲偶尔来小住一阵子,有时和我的兄妹们住在老家农村里,他说,‘己经习惯了村夫野老的生活'。
"茶花突然站起来,像一只云中仙鹤来回走动了几步,给他斟了一杯茶。
这会儿,他刚到嘴边的话像是给噎在嗓门里:像杜渊雄这样大学毕业了几年后会在哪里买房子呢?
会跟谁结婚了呢?
等到他询问她这些的时候,她佯装对别人的事一无所知,甚至听到他的名字,还有些厌烦。
她披上外套一一窸窸窣窣的细节不可或缺一一这位女性朋友并没以痴情挽回他,她真想上前挽住他的手,拉着他形影不离地去爬山,看日出。
他却无动于衷地缓了一口气,他非常有礼貌地表现君子为人处世之道的风度,说要送她过淮海路,前面一段路不太好走。
茶花表现出不胜其烦的态度,婉转地拒绝了他的一番苦心。
"我会迟到的,你知道明天我要上台,我不能当众出丑......”茶花愤愤地对他说。
她急着要去火车站赶上今晚的班车出发去一趟深圳。
“噢,噢,是这样的,祝你好运。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咱们还会有缘再见面吗?
您会带我见您的父母亲大人吗?
我问您,您务必回话。”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又亮了。
"可能 ,小姐,我父亲下个月随时要过来看我,大概很快他就会回来。”
周雨轩一边起身一边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