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全身镜前，歪着头擦头发，忽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镜面。
她生得极白，乌檀木似的长卷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衬得肤色如新雪。
一张鹅蛋脸尚带着稚气的圆润，睫毛在眼睑投下浅影，倒把眸子显得格外清亮，像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
纪尔幼凑近镜子，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小声嘀咕：“皮肤真好。”
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浅粉色的吊带短裙，丝绸面料贴着肌肤滑下，紧身包臀的剪裁将她刚刚发育好的身材勾勒得越发性感。
裙摆只到大腿中部，露出一双笔首纤细的腿，脚踝骨精致得像艺术品。
“叮——”手机屏幕亮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欢快地响起来。
纪尔幼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扎着高马尾、画着浓妆的少女，许知愿，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外号“许大胆”。
“小幼幼！”
许知愿的声音穿透力极强，“起床了没？
让我看看泰国帅哥！”
纪尔幼把手机架在梳妆台上，一边涂润唇膏一边笑：“这才几点啊，你就开始想男人？”
“废话！”
许知愿翻了个白眼，“你人在曼谷，不给我首播点男模说得过去吗？”
“哪来的男模……”纪尔幼哭笑不得，“我是跟爸妈来的好吗？”
许知愿凑近屏幕，突然瞪大眼睛：“等等！
你穿的什么？
***纪尔幼！
你这裙子——”纪尔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吊带裙，脸一红：“怎么了？
很正常啊。”
“正常个鬼！”
许知愿尖叫，“你胸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这腰臀比！
我靠，开学高三那群男生不得疯？”
“许知愿！”
纪尔幼抓起一个抱枕砸向屏幕，“你闭嘴！”
两个女孩笑成一团。
许知愿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说真的，早知道跟你一起去了，曼谷夜店可有意思了。”
“得了吧，我妈会杀了我的。”
纪尔幼拿起梳子梳理长发，“再说了，郝斯寻也在，他肯定告状。”
“哟~”许知愿拖长音调，“你的斯寻哥哥管这么严啊？”
纪尔幼耳尖发烫：“谁、谁说他是我哥了！”
“啧啧啧。”
许知愿坏笑，“你俩青梅竹马十七年，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当我瞎？”
纪尔幼正要反驳，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尔尔，吃早餐了。”
郝斯寻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温和。
许知愿在屏幕那头挤眉弄眼：“哟~说曹操曹操到~”纪尔幼手忙脚乱地挂断视频：“知愿你等着！
回国再收拾你！”
她飞快地抓了一件薄纱外套披上，踩上白色的小皮鞋，小跑着去开门。
郝斯寻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
清晨的阳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一八三身高在走廊里格外挺拔。
门开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落在纪尔幼身上，突然顿住。
少女***的吊带裙在薄纱外套下若隐若现，湿漉漉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
她仰着脸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像盛着蜜糖。
“怎么了？”
纪尔幼歪头，“我脸上有东西？”
郝斯寻喉结滚动了一下，迅速移开视线：“…没，就是…你换衣服挺快。”
纪尔幼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蹦蹦跳跳地往前走：“饿死了！
今天酒店早餐有芒果糯米饭吗？”
郝斯寻跟在她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纤细的腰线上，又强迫自己移开：“应该有，昨天听阿姨说想吃。”
餐厅位于酒店顶层，全景落地窗外是曼谷的城市天际线。
水晶吊灯折射着晨光，白色桌布上摆着精致的银质餐具。
纪明悟和宋岚芳己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看菜单。
“尔尔，这里。”
宋岚芳招手，目光在女儿身上停留了一秒，微微皱眉，“早上凉，怎么穿这么少？”
纪尔幼吐了吐舌头，在母亲身边坐下：“待会儿就热了嘛。”
侍者端上新鲜榨取的橙汁，纪尔幼捧着杯子小口啜饮，唇瓣沾上一点水光，显得格外娇嫩。
“今天想去哪儿玩？”
纪明悟翻着旅游手册，“大皇宫昨天去过了，要不今天去水上市场？”
“我想去暹罗广场！”
纪尔幼眼睛一亮，“昨天看到一家手工香薰店，想给知愿带礼物。”
郝斯寻切着盘中的煎蛋，闻言抬头：“我陪你去。”
宋岚芳笑着看两个年轻人：“斯寻比我们还会宠尔尔。”
纪明悟哼了一声：“这小子从小就没安好心。”
“爸！”
纪尔幼脸一红，叉子戳着盘子里的水果，“你说什么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餐，谁也没注意到餐厅角落里，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死死盯着这边。
“那个穿粉裙子的，看到没？”
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压低声音，“极品。”
同桌的瘦子眯起眼睛：“***？
看起来挺纯的。”
“纯才值钱。”
金链男舔了舔嘴唇，“帕森那边最近缺这种货，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说的是缅甸语，声音压得极低。
瘦子掏出手机，假装***，实则将镜头对准了纪尔幼的方向。
连续拍了几张特写后，他低头发送出去，附言：”新货，17岁左右，处女，报价？
“不到十秒，回复来了：”30万泰铢起，验货后加价。
今晚能弄到手？
“金链男扫了眼消息，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跟上去，找机会下手。”
纪尔幼完全没察觉到危险，正开心地吃着最后一块芒果糯米饭。
“慢点吃。”
宋岚芳拿纸巾擦了擦女儿嘴角的椰浆，“又没人跟你抢。”
“太好吃了嘛。”
纪尔幼鼓着腮帮子，像只贪吃的小仓鼠。
郝斯寻看着她，眼神柔软。
他伸手想帮她拨开垂到脸颊边的长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嘴角还有。”
纪尔幼下意识舔了舔嘴角，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郝斯寻眸色一暗。
“饱了！”
少女放下叉子，伸了个懒腰，“我们去暹罗广场吧！”
她站起身，粉色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修长的双腿在晨光中白得晃眼。
角落里的男人们同时咽了咽口水。
金链男掐灭烟头，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准备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