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就遇上了自己最难缠的小姑子。
“哟,人醒啦?”
陆小妹探头往空碗里看了一眼,“还是你趁她人没醒,你把鸡蛋吃了啊?”
陆家大嫂每次看到这个小姑子都憋气,因为她说话阴阳怪气又尖酸刻薄。
不愿与她多说,偏偏又住在同一屋檐下,躲不过去。
只盼着再过两年她嫁人了不回来,自己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了。
心里想着,陈秋萍耐着性子解释道:“三弟妹刚才醒了,说了几句话,头晕又躺下了。”
陈秋萍没有回答鸡蛋的问题,她是老实的性子,从来没说过谎。
但是鸡蛋是自己家大丫吃的,这件事要是被小姑子知道了,难保不会大闹一场。
大丫跟着受罚挨骂都是有可能的。
不能给孩子争取更多好吃的补身体,也不能害自己孩子受罪挨罚。
对孩子的心疼压住了陈秋萍老实回答的性格。
她只是说三弟妹醒了,又没说她吃了鸡蛋,应该不算撒谎吧,陈秋萍自己在心里想着。
还好,陆小妹也不是个聪明的,没听出来话中的意思。
只是哼哼了一声,“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没爹没娘的孤儿,仗着舅舅家有几个钱,还在我们家闹起来了。”
陆小妹越说底气越足,“等明天,我定要让爹娘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眼看着陆小妹眼里的嫉妒满的都要溢出来,越说越不像话。
长嫂如母,陈秋萍忍不住打断她,“小妹,妙妙毕竟己经嫁进咱们陆家了,你好歹该叫声三嫂......”陈秋萍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小妹更加尖利的声音打断。
“干什么!
看见她有钱,你就想上赶着讨好了?
一副下人样子。”
嫁进陆家也有6年了,虽然这个小姑子以前说话也很不客气,对自己也不够尊重。
但是这么恶语相向还是第一次。
一时之间,陈秋萍气的嘴唇打着哆嗦,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的陆家爹娘听到声响,走出屋子。
“干什么?
吵什么呢?”
陆王氏从主屋里走出来。
看到院子里,老大媳妇气的眼圈含泪一声不吭,自己闺女昂着头像个打鸣的公鸡一样。
不用问陆王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死丫头又去惹她大嫂不痛快了。
当初娶这个大儿媳妇的时候,正赶上收成不好,亲家那边狮子大开口,多要了10袋子粮食。
也怨自己藏不住话,和孩他爹叨叨的时候,有些抱怨,却被闺女偷听了去。
从那时起,这丫头就对这个大嫂不满。
有事没事找大嫂麻烦,她也管过几次,但总归是自己幺女舍不得打骂,幸好老大媳妇是个性子好的,不和她计较。
今晚肯定又是小妹说话气着她大嫂了。
心里这么想着,陆王氏首接就说出了口,“小妹,给你大嫂认错道歉。”
“娘!
你什么都不问就让我给她道歉。”
陆小妹一听这话像炸了毛一样。
右脚重重的在地上一跺,拧身跑回了卧房,重重的将门关上。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陆王氏皱着眉毛看着跑回房间的小女儿。
又转头冲着还站在原地的大儿媳妇说,“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岁数还小,娘明天说她,你是大嫂多担待,外面天冷,快些回屋子吧。”
这一次,陈秋萍没有像以往一样回答“没事的娘,我不和小妹生气”。
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欸,媳妇知道了。”
说罢低头进了厨房,一边洗碗一边没忍住心里的委屈,暗暗在厨房啜泣。
陆王氏没有想那么多,以为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儿媳让一让这个事情就过去了。
打了个哈欠,也回主屋歇下了。
第二天还要下地干活,等陈秋萍收拾完厨房,陆家大哥早就在炕上呼呼大睡。
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媳妇一夜未眠。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院子里这点争执,屋子里躺着还没睡着的佟妙全都听在耳朵里。
这个小姑子是真是非啊,活脱脱的一个搅家精,书里就是她在家上蹿下跳的惹是生非。
大嫂心思郁结,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撒手人寰,留了大丫和弟弟相依为命。
大哥是男人心思粗,后娶的续弦心眼多,把陆小妹哄得团团转,却不声不响磋磨两个孩子,让大嫂留下的一对子女受尽委屈。
二哥二嫂家也被她搅得夫妻不和,害得二嫂整日以泪洗面。
佟妙在屋子里扶着自己的脖子,“等我伤好了,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不行。”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收拾这个“事精小姑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佟妙想不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和男主在新婚夜吵起来的。
太难了,自己穿过来的时候,听书刚念到佟妙在进京路上落水身亡,大丫在家里听到消息,悲伤过度小产。
己经是后边的故事了,刚开局,两人刚成亲,因为什么吵起来,这个佟妙是真的不记得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可怎么办啊?
明天天亮了自己可怎么应付啊。
也许是喝的药里有安睡的成分吧,头脑风暴还没想出对策的佟妙,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