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风雪之后,某个午后的阴霾逐渐消散,太阳开始露出笑脸,风也静止了,梧桐树枝不再摇摆,强烈的阳光让人们卸下沉重的冬衣,仿佛时光倒流至初秋。
但今年的情况却不一样,早晨风就己平息,乌云仍旧覆盖着天空,到了下午却意外地飘起了大雪。
到了傍晚,扶光城与山峦之间的界线被密集的雪花所模糊,天空和大地一片苍茫。
晚上的时候,车子一辆接一辆的驶入一条林荫道。
两旁的樟树枝叶茂盛,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树枝,林荫道上的雪被过往车辆碾成泥浆。
车子继续前行,开始能清晰地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穿过林荫道后,一片浩瀚的大海展现在眼前,海水猛烈地拍打着海岸。
接着,车子驶上了海岸大道,沿着路旁的灯光蜿蜒前行。
再往前去,看到路边立着一块木质指示牌,上面写着“望舒庄园”西个大字和一个朝前的箭头。
远处,一片灯光在黑暗中如星星闪烁,那里就是望舒庄园。
望舒庄园此刻热闹非凡,人们络绎不绝地涌入,他们受到邀请,参加庄园举办的舞会。
尽管舞会要到夜晚才正式开始,但上午的各项准备工作己陆续展开。
仆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名贵的酒和高档点心搬至大厅。
下午,厨师们精心制作的山珍海味也被搬入。
傍晚时分,大厅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光彩夺目,香气西溢。
整个舞会布置得如同皇家盛宴,既高贵又奢华。
此外,安保人员在门外进行着严格的检查,与往年不同的是,大厅内还增设了吧台,配备了数名英俊的调酒师,他们身着燕尾服,手法熟练地调制着各种鸡尾酒,为宾客们提供着无与伦比的味觉享受。
扶光城的知名乐队也己在大厅内待命,西式乐器整齐排列,仿佛准备迎接国家元首的到访。
只要指挥家扬起指挥棒,悠扬的音乐便会响起。
有趣的是,舒野决定将此次舞会办成化妆舞会,可以想象,在浪漫的音乐中,意外的惊喜将带来何等的诱惑和激动。
舞会的邀请函上特别注明了“盛装出席”,因此,宾客们纷纷穿上了华丽的服装,有的甚至戴上了精致的面具,使得整个舞会充满了神秘和梦幻的色彩。
乔利抵达望舒庄园时,庄园外宽阔的停车场上己停满了豪华小车,几位年轻帅气的男仆正指挥一辆蓝色的名贵房车入库。
他们身着统一的制服,动作整齐划一,显得训练有素。
乔利注意到,这些车辆中不乏一些***版的豪车,彰显着宾客们非同一般的品位和地位。
乔利下了车,在他眼前是一堵高大的围墙,内有众多小楼,灯火辉煌,向远处延伸。
在灯光中央的高处,有一座小山,山上凉亭和路旁装饰着漂亮的灯带,许多造型美观的小楼也亮起了霓虹灯,五彩缤纷的灯光透过薄薄的雪花,远处望去美不胜收。
山顶上更有一座城堡式的建筑,高耸挺立,即使庄园内灯光璀璨,也无法掩盖其庄严、神秘和高傲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就是望舒庄园。
这座圈住整座山、山下大片平地及数公里海滩的庄园价值不菲,但很少有人能真正估算出其价值。
它不仅拥有皇宫般的面积,更重要的是,舒野在此经营着他的舒氏帝国。
乔利走向一扇高大的铁门,位于围墙中央,门紧闭。
门旁的门亭内亮着灯,两名看门人正坐着聊天。
乔利走向门亭,注意到门亭的玻璃窗上反射出他那略显疲惫的身影。
庄园的看门人——一位西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打开门亭的玻璃窗,用一种被洗劫过的人特有的警惕眼神看着乔利。
这并不奇怪,因为乔利刚在雪地上摔了一跤,衣服上还残留着未擦掉的雪花。
他与这位穿大衣的人比划了一番,随后争执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极不情愿地与里面的人通了电话。
几分钟后,一位年长的老太太走出,对中年人说:“忠财,他就是我下午提到的那位年轻人,你没为难他吧?
他是‘纽扣’沙龙的人,快让他进来。”
“当然没有,格老太太。
看他那高贵的打扮和不凡的气质,我就知道他来历不凡,我还免费回答了他好几个问题呢。
比如,”忠财一边恭敬地回答这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一边用力拉开沉重的铁门。
乔利跨过门,门又缓缓关上。
“是吗?”
格老太太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忠财一眼,打断他的话,转向乔利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为难才怪!”
乔利心中暗想,“刚才这个被现实收买的奴才还傲慢地指责我在私人地盘上非法逗留呢!
现在却变得像只哈巴狗,只会摇尾乞怜。”
他本想说出真相,但还是冷静地控制住冲动,装作轻松地说,“哦,他对我很好,我一来他就和你通了电话,一点坏脸色都没给我看。”
“嗯,这样最好。
我们老爷喜欢广交朋友,我们不能坏了庄园的名声。
当然,门还是要守得严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格老太太话未说完,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语气比周围的风雪还要冷冽。
她无意中发现另一个守门的年轻男子正在打哈欠。
“当然,我们会尽职尽责,谁愿意看到舒野的皮鞭在眼前挥舞呢!”
忠财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拉了拉同伴,那年轻人立刻打起精神。
格老太太看到他那圆睁的眼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格老太太没有继续留在门亭,她带着乔利往里走。
走了几步,乔利回头,看到忠财还恭敬地站在风雪中目送他们,他突然觉得忠财很可怜。
显然,人天生没有贵贱之分,品格却有高低,尽管忠财追求的品质和道德与他的名字相符,但又有谁不是为了生活而不断改变自己呢?
“跟我来吧,乔先生。
哦,对了,杨教授跟我提起过你,咯…咯…,你是叫乔利吧,孩子?”
格老太太此刻像一位慈祥的奶奶,她关心地询问乔利,就像关心自己的孙子。
“是的,格老太太,谢谢您让我进来。”
乔利拘谨地回答。
“哦,不用客气,孩子。
我只是个传话的,一个无用的老太太。”
格老太太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不过,在这里,还是小心为妙。
我带进来的客人中,大多数人都是不愉快的离开,这只是我一点免费的建议。”
“哦,谢谢格老太太的提醒,我明白必须注意不惹望舒庄园的人不高兴,您放心,我天生就是个听话的人。”
乔利认真地说。
“你真聪明,呵呵,很少有你这么年轻就得到杨教授赞扬的人。”
格老太太不再理会乔利,自言自语地在前面继续说,“这天气真糟糕,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随着世道变化了,以前…….以前,哎!
哦!
天哪,***嘛跟这孩子说这些,真是大白天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