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冷得就像冰窖一样。
我的夫君,真的被一个女鬼缠上了。
2
我与周砚是娃娃亲。
从小阿娘就对我说:周家那小子,生来就是吃阴间饭的。
我仰头问娘:像王猎户吃山神饭?
那年我刚满七岁,还不懂什么叫父业子承。
是更苦的营生。
阿娘手指抖了抖,红绳仅仅缠住了我两绺碎发。
等周老爹干不动了,砚哥儿就得…
她突然掐断话头,望着院里晾的寿衣发怔。
我转着黑漆漆的眼珠追问,阿娘却把我搂进怀里。
杳杳,见过村口槐树下停的棺椁没?周家人要伸手摸的是那些…睡着的人。
那时候我才明白过来。
周砚是村里下一任的尸仵。
隔壁院墙上爬满了叶藤,我踩着阿娘腌酱菜的青石缸,天天趴在墙头偷看周砚练骨。
少年的白衣裳被风吹得鼓起来,露出一截伶仃腕骨。
他握着柳叶刀在猪脊骨上来回比划。
周砚生得就像白豆腐捏的小人儿,个子高高像根会走路的晾衣杆,根本没有阿娘口中说得那般渗人。
周砚周砚
我朝他扔杏核,笑嘻嘻调侃他。
你真的见过死人吗?
他慌得割破了手指,看我的眼神有些羞愤。
我忽然想起前些时日王婶小儿子的尸首。
那孩子捞上来时,我曾挤在人群中偷偷瞥过一眼。
他只是肚皮鼓得像发过头的馒头,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周砚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杳杳。
他仰着脸,睫毛上沾着被我吓出来的泪花。
你就不怕?
他总是这样,明明自己的手在发抖,偏要来臊我。
我拍拍胸脯,坚定地摇着头:不怕,谁怕谁是花狸——
那明日你就陪我去敛房吧。
我差点从缸沿摔下去。
周砚邀我去敛尸房的那天,蝉鸣吵得人心慌。
周砚抱着比他胳膊还长的验尸箱,走得很慢很慢。
他平日整天和他爹泡在敛尸房里,身上带着很浓的艾草味,并不太好闻。
我要开始了…
他声音发飘,刀尖戳到白布边缘。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角。
听说布下是个轻生的女子,脖颈有圈淡青的淤痕。
周砚的刀尖刚碰到她的指尖,尸体忽然发出咯的一声轻响。
她她她打嗝
我尖叫着往后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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