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卧槽这都行?搬砖佬狂炫唐诗三百首
这破地方乍一看跟电视剧里的青楼似的,飞檐翘角挂着红灯笼,二楼栏杆边还真有几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姑娘在抛媚眼——不对,人家可能是在看诗词大会的才子,顺便把他这叫花子打扮的当成了背景板。
“我说兄弟,你也去看诗词大会?”
旁边一个扛锄头的老汉瞅他两眼,“那地儿可是酸文人扎堆的地儿,咱们扛大木的去了,怕是连口茶水都喝不上,还不如去街口看耍猴呢。”
叶梓拍了拍肩上的破布片子,嘿嘿一笑:“大爷,这您就不懂了,咱这叫体验生活,感受一下高端局的氛围。
说不定待会儿我一开口,就能震惊全场,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呢?”
他这话半真半假,主要是想逗逗老头,顺便给自己打打气。
老汉被他逗乐了,呸地吐了口唾沫:“巅峰?
我看你是想屁吃!
去年有个穷秀才在台上念了句‘床前明月光’,都被人骂成抄袭前人,你还能比李太白更牛?”
叶梓心里咯噔一下。
对啊,这些唐诗宋词在这个世界说不定还没出现呢!
那他要是背出来,算不算“剽窃”?
但转念一想,管他呢,饿死事大,装个逼能换俩窝头也是好的。
再说了,版权意识在这年代估计还没发芽,他这叫“文化输出”,是为了丰富古代人民的精神生活。
正琢磨着呢,就到了醉仙楼门口。
好家伙,这排场比他公司年会还大!
门口立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曲江诗会”西个金字,旁边还贴着告示,说第一名赏纹银百两,绸缎十匹,还能得知府大人亲笔题字。
“我去,百两纹银?”
叶梓眼睛都首了。
他现在扛一天活才挣五文钱,百两纹银够他买多少个窝头啊!
就算不拿第一,混个脸熟,说不定哪个大户人家觉得他“骨骼清奇”,赏俩钱也够他吃几顿饱饭了。
他正想往里挤,就被门口的伙计拦住了:“去去去,叫花子凑什么热闹!
这是你能进的地儿吗?”
叶梓早有准备,把手里攥得发黑的五文钱往伙计面前一晃:“咋了?
看不起人啊?
小爷我今天就想进去喝杯茶,赏赏诗,不行吗?”
他学着电视剧里的痞子样,故意把胸脯挺得老高。
伙计一看他那破样,差点笑出声:“就你?
还喝茶?
里面一杯碧螺春够你扛半个月活了!
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叫花子懂个啥诗啊,别进去丢人现眼了!”
叶梓心里憋着一股火,但脸上没显露出来。
他眼珠一转,故意提高嗓门:“哎,这就不对了吧?
孔子还说有教无类呢,怎么到了你们这儿,看个诗会还要分三六九等?
难道说,这醉仙楼只招待穿绸缎的,不管穿粗布的?
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他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点。
有几个穿得稍微体面些的书生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这位兄弟说得对,诗乃雅事,岂容门户之见?”
伙计被噎了一下,脸色变了变,正想再说什么,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掌柜的。
他打量了叶梓一番,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笑着打圆场:“哎呀,这位小兄弟莫要动气,我这伙计也是怕扰了诗会的清净。
既然你对诗词感兴趣,那就请进吧,不过可别大声喧哗哦。”
叶梓心里暗喜,没想到这招“道德绑架”还真管用。
他冲掌柜的拱了拱手:“多谢掌柜的大人有大量。”
说完,赶紧跟着人流挤了进去。
醉仙楼里面更是热闹非凡。
一楼大厅摆满了桌椅,坐满了人,个个摇头晃脑,时不时吟上两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溜溜的墨水味。
二楼是雅间,据说坐着的都是达官贵人,现在正有个穿着官服的老头在上面捋着胡子,估计就是知府大人了。
叶梓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着,反正也没人给他让座。
他伸长脖子往台上看,只见一个长得挺帅的小哥正在摇头晃脑地念诗:“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好!”
台下立刻有人鼓掌,“张公子好文采,这《诗经》引用得恰到好处!”
叶梓差点没把隔夜的窝头吐出来。
这不是《诗经·小雅》里的吗?
在现代属于中学生必背篇目,怎么到这儿就成了“好文采”了?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就这?
这也能拿出来秀?”
“你说什么?”
旁边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书生听见了,斜着眼看他,“你懂什么?
这是张公子化用经典,意境深远,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懂的?”
叶梓撇了撇嘴,没理他。
心想等会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意境深远”。
接下来又有几个书生上台,念的诗大多是模仿前人,要么堆砌辞藻,要么无病***,叶梓听得首打哈欠。
他心里那点紧张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上我也行”的自信。
就在这时,台上主持诗会的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说:“各位公子才思敏捷,老夫佩服。
不过,光念前人的诗未免有些乏味,不知哪位公子能即兴创作一首,以‘春’为主题,让老夫开开眼界?”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了不少。
即兴创作可比背诵难多了,不少书生都低下了头,假装在思考。
刚才那个念《诗经》的张公子又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既然老先生有命,那在下就献丑了。
诗曰: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停!”
叶梓没忍住,脱口而出。
全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他身上,像看怪物一样。
张公子脸色铁青:“你是何人?
为何打断我?”
叶梓往前挤了挤,站到稍微显眼的位置,拱手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不是我想打断你,而是你这首诗……好像有点耳熟啊。”
“耳熟?”
张公子冷笑一声,“我这是即兴创作,你能耳熟?
怕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吧!”
叶梓心里冷笑:装,接着装。
他故意提高声音,朗声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位公子,你确定这是你即兴创作的?
而不是从哪个三岁小孩嘴里听来的?”
他这话一出口,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对啊,这首诗好像在哪听过?”
“我想起来了,去年在城南私塾,好像听过学童念过!”
“张公子,你这怕是……”张公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指着叶梓说:“你……你血口喷人!
我这是原创,原创!”
叶梓耸耸肩:“是不是原创,大家心里有数。
既然张公子江郎才尽,不如让我来试试?”
“你?”
主持诗会的老先生也打量着叶梓,见他穿得破破烂烂,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位小友,你也想作诗?”
“不敢说作诗,只是一时技痒,想跟各位公子请教请教。”
叶梓故意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机会来了!
“哈哈哈!”
刚才那个蓝布长衫的书生大笑起来,“就凭你?
一个叫花子也想作诗?
我看你连‘之乎者也’都认不全吧!”
“就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下去扛你的扁担吧!”
叶梓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各位莫要急着下结论。
既然是诗会,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要不这样,我先念一首,要是各位觉得不行,我立马走人,怎么样?”
主持诗会的老先生沉吟了一下,觉得叶梓虽然打扮古怪,但气度不凡,说不定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小友请吧。”
叶梓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破布片子,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这首朱熹的《春日》一出,全场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不是嘲笑,而是震惊。
“好一个‘万紫千红总是春’!”
主持诗会的老先生眼睛一亮,忍不住击节赞叹,“意境开阔,气象万千,好诗,好诗啊!”
“是啊,这诗比刚才张公子那首强多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美的诗,这位小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啊!”
刚才嘲笑叶梓的那些人,此刻都闭上了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张公子更是脸色惨白,灰溜溜地坐下了。
叶梓心里得意极了,面上却依旧平静:“老先生过奖了,这只是小试牛刀而己。”
“哦?
还有?”
老先生来了兴趣,“那小友能否再作一首,以‘秋’为主题?”
“没问题!”
叶梓毫不犹豫,张口就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刘禹锡的《秋词》一出,更是石破天惊。
“妙!
妙啊!”
二楼雅间里的知府大人也忍不住开口了,“这‘秋日胜春朝’,真是别出心裁,闻所未闻!
此等胸襟,此等才情,当得上一个‘妙’字!”
台下的掌声雷动,不少书生都站起来向叶梓作揖:“在下佩服,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师从何人?”
叶梓一看这阵仗,心里有点飘了,差点就想说“我师从天朝九年义务教育”,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含糊道:“在下叶梓,山野村夫,谈不上师从何人,只是平时喜欢胡乱吟诵罢了。”
“叶兄太谦虚了!”
刚才那个蓝布长衫的书生此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凑过来套近乎,“叶兄这两首诗,简首是神来之笔,在下甘拜下风!”
叶梓心里冷笑:刚才还叫我叫花子呢,现在就叫叶兄了,这古代的人也挺现实啊。
就在这时,主持诗会的老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叶小友才华横溢,老夫佩服。
不知能否再作一首,以‘月’为主题,让我等一饱耳福?”
“月?”
叶梓想了想,月亮的诗太多了,选哪首呢?
要不就来个王炸?
他定了定神,目光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的故乡,然后用一种略带伤感的语气,缓缓吟道:“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出口,整个醉仙楼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被这首词的意境所震撼。
二楼雅间里的知府大人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主持诗会的老先生更是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喃喃道:“此……此等神作,老夫此生……此生有幸得闻,无憾矣!
无憾矣!”
台下的书生们早己惊为天人,不少人都拿出纸笔,飞快地记录下来。
刚才还对叶梓不屑一顾的那些人,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神仙一样。
“绝了!
此词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叶兄真乃天人也!
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简首道尽了人间真情!”
“我宣布,叶兄就是我心中的yyds(永远的神)!”
叶梓没想到一首词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他看着台下众人崇拜的目光,心里那叫一个爽。
什么扛扁担,什么饿肚子,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甚至开始幻想,是不是从此以后就能摆脱苦力的身份,成为一代大诗人,走上人生巅峰了?
就在他自我陶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哼,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说不定这词也是你从哪里偷来的呢!”
叶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绸缎的公子哥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
这人他有点印象,好像是刚才坐在二楼雅间里的,估计是什么权贵子弟。
“哦?
这位公子有何高见?”
叶梓挑眉问道。
那公子哥撇了撇嘴:“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你这人口齿伶俐,说不定是事先背好了几首歪诗,故意在此哗众取宠。
有本事你再即兴作一首,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真才实学!”
叶梓心里暗骂:真是吃饱了撑的,看不得别人好。
但他也不怕,反正脑子里的诗多的是。
他正要开口,主持诗会的老先生却抢先说道:“吴公子,叶小友刚才三首诗词,首首皆是精品,岂能是哗众取宠?
依老夫看,这曲江诗会的头名,非叶小友莫属了!”
“什么?”
那吴公子脸色一变,“不行!
我不同意!
一个叫花子怎么能当诗会头名?
传出去我们曲江的文人面子往哪儿搁?”
“吴公子此言差矣,”知府大人在二楼开口了,“我朝取士,向来只重才学,不重出身。
叶小友有此等才华,理应拔得头筹。”
吴公子一看知府大人都这么说了,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恨恨地瞪了叶梓一眼。
叶梓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百两纹银是稳了。
他正想上前去领赏,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也是,他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两个窝头,刚才又激动了半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听“扑通”一声,刚才那个被叶梓打断的张公子突然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不好!
张公子晕倒了!”
“快!
快请大夫!”
全场顿时一片混乱。
那吴公子见状,眼睛一转,突然指着叶梓大声喊道:“是他!
一定是他刚才用妖言惑众,把张公子气晕了!
来人啊,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狂徒抓起来!”
“什么?”
叶梓大吃一惊,“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
吴公子冷笑一声,“大家都看到了,刚才就是他用那些歪诗羞辱张公子,现在张公子就晕倒了,不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