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回头瞥他一眼,绿眼睛里闪烁着三分讥诮、七分不屑,然后,当着他的面人立而起,用两条后腿跑了!
赵三瘸子当场石化:“???”
“这狼成精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母狼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婴儿啼哭般的嗥叫:“哇——呜——”赵三瘸子吓得一哆嗦:“***,这狼还带变声器的?”
下一秒,荒草剧烈摇晃,露出远处两座巍峨宫殿的琉璃顶,夕阳映照下,金灿灿的,像是“俩大金元宝?!”
赵三瘸子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两座破败的宫殿。
东边那座匾额斜挂着,金漆剥落,只剩几个字勉强能认“行宫”。
西边那座更离谱,匾额倒是端正,但“离宫”的“离”字中间裂了条缝,活像被雷劈过。
“这破地方还有人住?”
赵三瘸子嘀咕着,往前走了两步。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两座宫殿的破窗纱“哗啦啦”飘动,像是,“俩老鬼在互相扇巴掌!”
赵三瘸子咽了口唾沫,刚想扭头就跑,母狼却己经窜进行宫大门,临走前还回头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尖牙。
“……”赵三瘸子沉默三秒,一咬牙:“妈的,老子今天非得看看这狼精住哪!”
他壮着胆子推开行宫大门,腐朽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像是——“放了个百年老屁。”
殿内灰尘漫天,蜘蛛网比纱帐还厚,供桌上歪着个缺嘴的青铜爵,里头泡着几只自寻短见的飞虫。
“这地方能住人?”
赵三瘸子嫌弃地扇了扇灰。
就在这时,他听见西偏殿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谁?!”
赵三瘸子抄起猎叉,小心翼翼地摸过去。
推开西偏殿的门,他愣住了——一架破屏风上,绣着的鸳鸯竟然在动!
公鸳鸯歪着头,眼神活泛,仿佛在嘲笑他:“看什么看?
没见过会动的刺绣?”
赵三瘸子:“……”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鸳鸯又不动了。
“见鬼了?”
突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赵三瘸子握紧猎叉,屏住呼吸,猛地绕到屏风后——然后,他看到了这辈子最离谱的画面。
一只碧绿油亮的蛤蟆,正蹲在汉白玉浴池的残破莲花纹上,翘着二郎腿,用前爪翻着一本破书!
蛤蟆察觉到动静,抬头瞥了他一眼,淡定地合上书,书名赫然是——《如何优雅地吃掉闯入者》。
赵三瘸子:“……”蛤蟆:“呱。
(翻译:你瞅啥?
)”赵三瘸子:“……”下一秒,他扭头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
蛤蟆成精了!
还会看书!”
蛤蟆淡定地翻开下一页,书名变成了——《论如何让愚蠢的人类闭嘴》。
……赵三瘸子一路狂奔,跑出去几百米才敢回头看——“***!
这破地方不是封禁上百年的朔渊国禁地吗?!”
他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
这片荒原,草长得比人高,狼跑得比马快,鸟飞过都得捂着***怕被草扎着。
可偏偏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硬生生杵着两座巍峨宫殿,活像是——“俩喝醉的土豪非要在这荒郊野岭搞房地产,结果烂尾了!”
这两座宫殿挨得极近,檐角几乎相触,活像一对喝醉酒的老姐妹,在荒原上勾肩搭背地互相搀扶。
行宫是典型的北方暴发户审美——飞檐翘得能戳死人,朱漆廊柱粗得能当攻城锤,檐角蹲着的嘲风兽龇牙咧嘴,仿佛在说:“瞅啥瞅?
再瞅老子跳下来咬你!”
离宫则精致得像个南方绣花枕头——白墙黛瓦,雕花漏窗,连台阶都是细腻的太湖石砌的,风吹过来都得轻点,生怕刮花了它的粉。
两座宫殿中间连着一条游廊,如今爬满了野葡萄藤,远看像条巨型蜈蚣。
走近一瞧,那些雕花的廊柱上还残留着金漆,栏杆上刻满了并蒂莲,活像是两个土豪为了显摆友情,硬是把“咱俩最铁”西个字刻满了整条走廊。
主卧的床榻更是离谱——烂成渔网的锦帐上,金丝银线绣着龙凤呈祥,可惜现在龙凤的尾巴都被老鼠啃成了流苏款。
最绝的是,两边的床摆放得一模一样,连枕头歪的角度都分毫不差,生怕对方半夜串门时认错床。
厢房多得像蜂巢,可惜现在住的不是蜜蜂,而是一窝窝野兔和狐狸。
兔子在雕花大床上蹦迪,狐狸在紫檀木案几上磨爪子,偶尔还能看见几只刺猬滚着珍珠当健身球玩。
这地方透着股诡异的CP感——门环是成对的鸾鸟,一只嘴里叼着鱼,另一只嘴里空着,仿佛在说:“你特么又偷吃我鱼?”
殿前的石灯也是一对一对的,左边那个缺了个角,右边那个立刻也磕掉一块,主打一个要丑一起丑。
野史里说,这里住着某位王爷和他的挚友,一个喜欢北方大碗喝酒,一个喜欢南方小口品茶,结果俩人为了“到底住谁的风格”,差点打起来。
最后各建一座,但又舍不得分开,于是——“要不咱俩把房子贴一块儿?”
“成啊,再修条走廊,半夜串门方便!”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俩黏糊糊的宫殿。
更离谱的是,这俩宫殿还玩起了角色扮演——今天住行宫,明天住离宫,后天嫌麻烦,干脆把俩床拼一块儿睡游廊上。
仆人们抱着被子满院子追着跑:“主子!
您二位到底今晚睡哪儿啊?!”
如今风一吹,野葡萄藤沙沙响,仿佛还能听见当年的对话——“你这南方房子太娘们唧唧了!”
“你这北方房子丑得跟土匪窝似的!”
“……要不咱俩换着住?”
“行啊!”
于是俩人乐呵呵地互换宫殿,结果住了一天又跑回来——“靠!
你这破房子漏风!”
“你这破房子蚊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