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眨眼。
"她突然压低声音，右手拇指在枪柄某个隐蔽凹槽一按。
枪口迸发出高频蓝光，齐默感到左眼一阵刺痛，视网膜上浮现的三角印记如退潮般消失。
悬停的雨滴瞬间坠落，在接触地面的刹那爆出细小的电火花。
"17秒后会有第二批扫描。
"程微快速收起配枪，从内袋抽出一张磁卡扔给齐默，"金融街地铁站E口，自助储物柜，密码是你战友的殉职日期。
"警笛声己逼近到两个街区以内。
齐默看见程微转身时后颈露出的皮肤——那里有个正在褪色的三角烙印，和他刚才眼中浮现的一模一样。
---地铁通道的荧光灯管频闪得厉害。
齐默输入日期，储物柜弹开的瞬间，内置警报器发出人耳无法识别的高频音波。
柜子里静静躺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倒计时：**00:04:17**。
手机自动接通："齐上尉。
"是程微经过加密的声音，"你手上的U盘是陆衡的记忆折叠体，深红俱乐部会在..."信号突然被杂音切断。
齐默猛地回头，看见三个穿地铁维修服的男人正从不同方向逼近。
他们戴着降噪耳机，耳罩上印着暴雨资本的LOGO——正是悬停雨滴里出现过的那家空壳公司。
最危险的细节在于他们的手套——特制的导电纤维材质，是专门对付数据载体的标准装备。
---程微在监控室里调出了17个不同角度的画面。
她看着齐默用消防栓制造水幕干扰追踪，动作里还带着特种部队的肌肉记忆。
但真正让她呼吸停滞的是另一个监控分屏——停尸房里，陆衡的尸体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解剖缝合线自动崩开，露出胸腔内闪烁着蓝光的金属骨架。
这不是医用植入物，而是某种生物计算机的载体，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分解。
"第七阶段开始了。
"身后突然响起陈队长的声音。
程微转头时，看见他手里拿着本该在证物室的U盘，"你父亲当年也卡在这个环节。
"陈队长的领带夹微微发烫，上面刻着的倒三角纹路正渗出暗红色液体。
---齐默在隧道维修间找到了备用出口。
翻盖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程微发来的解剖台照片。
放大后的图像显示，陆衡的肋骨内侧刻着微缩版的城市地图，其中滨江B23栋被针尖反复划出痕迹。
"不是大厦..."齐默突然明白过来，"是竖井！
"手机在此刻黑屏，最后闪现的是程微的紧急警告：”别回地面 他们在所有监控系统植入了人脸热“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变形的声音。
齐默拔出匕首时，看见管壁内侧用血画着简陋的箭头，指向一个被锈迹掩盖的维修编码：**9-18**。
箭头下方，有人用指甲刻出极小的一行字：**信号在暴雨中折叠**---程微的配枪顶着陈队长的太阳穴。
"三年前金融管理局的数据库火灾，"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是你用这个领带夹导入的病毒吧？
"监控屏幕突然全部蓝屏，继而跳转到同一个画面：齐默站在地下维修间的9-18号设备前，手里的U盘正插在某台老式服务器上。
"太晚了。
"陈队长笑起来，牙齿上镶嵌的微型芯片开始发红，"记忆折叠是不可逆的。
"程微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主控电脑连开三枪。
子弹击穿硬盘的瞬间，整个金融区的地面微微震动——那些悬停过的雨滴落点处，沥青路面浮现出巨大的发光纹路，组成覆盖三个街区的三角矩阵。
她的手机收到最后一条定位信息，发送源显示是齐默的军用加密频道：**地下17层 电梯井见**而此刻所有电梯的显示屏上，都跳动着同样的数字：**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