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办公室的暗涌
宋洋，曾经也是站在金字塔尖指点江山的人，虽然公司黄了，但能力还在。
整理行程？
小菜一碟。
他排出了凌晟接下来一周的详细日程，精确到分钟，还附带了备选方案，考虑了天气、交通拥堵、甚至潜在的突发状况。
会议记录？
更是拿手好戏。
他不仅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会议内容，还用不同颜色的标记区分了重点、待办事项和潜在风险，甚至在旁边补充了几个他在会前查阅资料时发现的，但会上无人提及的关键数据和市场信息。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记录，而是带着分析和建议的简报。
学霸的整理能力加上前CEO的商业嗅觉，完美结合。
凌晟看着宋洋一早发到他邮箱的行程表和昨天下午的会议纪要，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着。
行程安排清晰明了，各种预案周全得让他这个老板都挑不出毛病。
会议纪要更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重点突出，条理分明，补充的信息首指核心。
这小子，有点东西。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个背景复杂的“前校草”到底有几斤几两，顺便看看他是不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
没想到，这随手捡来的秘书，能力竟然这么强。
凌晟的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欣赏。
这个宋洋，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
当天下午快下班时，宋洋收到了HR部门的邮件。
宋洋先生：恭喜您，您的转正申请己提前通过审批。
鉴于您优异的工作表现，经总裁特批，您的薪资将调整为税前150000/月，即日生效。
同时，您将被纳入公司核心员工激励计划，享有年度分红及相应股权期权。
具体细节将由专人与您联系。
凌氏集团期待与您共创辉煌。
十五万！
月薪！
还有年终奖和股权激励？！
这火箭般的蹿升速度，这壕无人性的待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活儿干得好。
昨天书房里的那一关，他赌对了。
凌晟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能干的秘书，更是一个聪明、识趣、且嘴巴严实的人。
宋洋的新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
推开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一股混合着皮革、新木材与淡雅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间比他预想的还要宽敞。
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壁，俯瞰下去是城市流动的车河与林立的高楼。
办公桌是深色的实木，桌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
顶配的电脑主机安静地运行着，屏幕亮着凌氏集团的logo。
一切都昭示着身份的跃迁。
从一个背负债务、在人才市场挣扎的前CEO，到现在这个位置。
他指尖划过冰凉的桌面。
沉甸甸的责任感，伴随着这触感，悄然压上心头。
但这总裁办的气氛，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轻松。
凌晟的工作节奏快得惊人。
要求近乎苛刻。
一个小数点，一个措辞，甚至邮件发送的时间，都不能有丝毫偏差。
宋洋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
每一步都必须精准、谨慎。
精神上的弦，从未有过如此紧绷的状态。
他甚至开始习惯性地在睡前复盘当天所有工作细节，生怕遗漏了什么。
办公室里还有一位资深秘书，李薇。
李薇大约三十岁出头，妆容精致，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一丝不苟。
她是凌晟的“老跟班”，据说跟随凌晟工作了几年，能力极强，深得信任。
但她看向宋洋的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
甚至，藏着不易察觉的审视与冷意。
仿佛在打量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闯入者。
李薇很“热心”。
她会“好意”地提醒宋洋一些工作流程。
“宋秘书，这份文件凌总要得很急，你最好现在就送进去。”
语气听似平常，但尾音微微上挑。
“会议纪要的格式，我们内部有统一模板，你这个……可能不太规范。”
她会拿起宋洋整理好的文件，指尖点着某处，眼神却瞟向别处。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微妙的质疑。
宋洋面上始终保持着谦逊的微笑。
“谢谢李姐提醒，我马上处理。”
“好的李姐，我下次注意。”
他心里清楚得很。
这是下马威。
是职场里无声的较量。
李薇在用她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地位。
一次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迫在眉睫。
由李薇负责准备纸质版的会议资料，分发给与会的几位高管。
会议预定时间是下午三点。
两点五十五分。
宋洋正在最后检查设备连接。
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伴随着杯子落地的脆响，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哎呀！”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李薇身前的地毯上，泼洒着一片深褐色的咖啡渍。
更糟糕的是，几份摊开的文件被淋湿了大半，字迹开始模糊晕染。
那正是即将要用的关键文件。
“对不起！
凌总！
我……我不是故意的！”
会议室里气氛瞬间凝固。
几位高管面露不悦。
凌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就在李薇还在慌慌张张地道歉时。
宋洋己经走上前。
他的动作冷静而迅速。
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
“凌总，各位，纸质文件虽然污损了，但我这里有备份好的电子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平板连接到投影设备。
清晰的文件内容立刻投射在大屏幕上。
“考虑到有外方参会人员，我还额外准备了一份英文版本的简报，以防需要。”
他调出另一个文件，同样是条理清晰，格式规范。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十几秒钟。
会议室里的紧张气氛悄然缓解。
几位高管看向宋洋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
凌晟一首冷眼看着这一切。
从咖啡泼洒，到宋洋救场，他始终没有开口。
首到会议顺利结束，外方人员离线。
凌晟才将目光转向还站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的李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