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古画--黄粱异梦章

干枝梅 未央鎏金 2025-03-20 10: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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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山站在古董店昏黄的灯光下,手中的绢布画卷微微发烫。

这是他今天刚从乡下收来的古画,据说是从一处荒废的老宅中发现的。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带,画卷缓缓展开。

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画中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站在一株开得正艳的梅花树下。

女子的面容清丽绝伦,眉目间却带着化不开的哀愁。

"这画工..."陈远山凑近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画中女子的发丝根根分明,连睫毛都清晰可见,更诡异的是,那双眼睛仿佛在注视着自己。

他连忙后退一步,却发现画中女子的视线依然追随着自己。

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吓得陈远山手一抖,画卷差点掉在地上。

他定了定神,将画挂在墙上,转身去关店门。

天色己晚,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晃。

收拾完店铺,陈远山准备上楼休息。

就在他踏上楼梯的瞬间,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轻响。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幅画竟然无风自动,画轴轻轻敲打着墙壁。

"可能是穿堂风吧。

"他自我安慰道,却感觉后背己经沁出一层冷汗。

快步上楼时,他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始终追随着自己。

深夜,陈远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他睁开眼,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声音似乎来自楼下,像是有人在翻动纸张。

他摸出枕头下的匕首,轻手轻脚地下楼。

月光中,那幅画格外醒目。

陈远山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突然发现画中的女子不见了!

原本站着女子的地方,只剩下一株孤零零的梅花树。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一阵幽香飘来,他感觉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吹气。

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有。

"公子..."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远山浑身僵硬,缓缓回头,只见画中的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身影半透明,月光可以穿透她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女子一袭素衣,面容与画中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生动。

她的眼中含着泪水,朱唇轻启:"公子莫怕,妾身苏婉,并非恶鬼。

"陈远山后退几步,后背抵在墙上:"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妾身己非人非鬼,只是一缕困在画中的残魂。

"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二十年前,妾身被人害死,魂魄被封入这幅画中。

今日得见公子,是缘分使然,还望公子助我伸冤。

"陈远山这才注意到,苏婉的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痕,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她的双手手腕处也有类似的痕迹,像是被绳索勒过的痕迹。

"是谁害了你?

"陈远山壮着胆子问道。

苏婉正要回答,突然脸色大变:"他来了!

公子小心!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化作一缕青烟,重新回到了画中。

陈远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店门被重重推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青铜面具折射着冷月寒光,匕首没入胸膛的瞬间,陈远山猛然从床榻弹坐而起。

冷汗顺着脊椎流进亵衣,他死死按住心口——那里分明残留着利刃刺入的剧痛。

支摘窗被夜风吹开,潮湿的寒气裹着零落梅花涌进来。

陈远山赤脚踩上地面时打了个寒颤,青砖缝里渗出的水汽立刻浸透了足衣。

昨夜还缀满枝头的红梅,此刻竟在院中铺成血色地毯,唯剩几朵残花在枝头瑟缩。

"只是个梦..."他喃喃着关紧窗户,却瞥见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上,心口位置赫然浮着指甲盖大小的红痕。

手指抚过那处皮肤,冰凉的触感竟与梦中匕首如出一辙。

炭盆早己熄灭多时,阴湿的寒意从西面八方沁入骨髓。

陈远山裹紧泛着潮气的棉被,听见梁柱间有细碎响动,像是无数虫豸在木纹里游走。

墙角新生的霉斑在黑暗里舒展菌丝,空气里弥漫着腐烂草木特有的腥甜。

更漏指向丑时三刻,他却在辗转反侧间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当那缕腥气突然变得浓烈时,陈远山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古画前。

画中女子腕间的梅花印记正在滴血,血珠落地竟化作数条赤蛇,顺着他的裤脚蜿蜒而上。

"公子可知,这梅树是用尸骨养的?

"苏婉的声音从画纸深处传来。

陈远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正在自发研墨,狼毫笔尖蘸的不是墨汁,而是从心口红痕渗出的血。

笔锋触及宣纸的刹那,整幅画突然活了过来。

他看见十年前的自己穿着新郎喜服,怀中抱着苏婉冰冷的尸体;看见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往他手里塞染血的梅花玉佩;最后看见阿福举着烛台站在门外,脸上挂着不属于活人的青灰。

"掌柜的!

知府大人派人来取那幅前朝的山水屏风!

"真实的叩门声将幻象击碎,陈远山这才发现自己瘫坐在满地血梅之间。

晨光透过窗纸照亮墙壁时,那幅古画上的红梅己尽数凋零,苏婉的素衣变成了嫁衣,而她腕间的梅花印记,此刻正与陈远山心口的红痕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