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玻璃蛛网般的裂痕间,能看到负三层展厅泛着翡翠色的幽光——和之前焚烧腐尸时的异常灰烬一模一样。
"是煞轮境领域。
"陈启明扯开染血的绷带,霰弹枪撞针发出脆响,"这级别该由总殿处理..."话音未落,整辆车突然离地三寸。
林业看见雨刷上的水珠逆流而上,在挡风玻璃表面拼凑出模糊人脸。
那张脸上蠕动着上百双眼睛,正是三年前撕裂父母胸膛的恶魔。
"下车!
"苏棠踹开车门的瞬间,苗刀己斩碎十三道袭来的骨刺。
但更多黑玉质地的尖刺从地底涌出,暴雨在触碰到煞气的刹那变成猩红色。
林业刚摸出镇魂铃,就被陈启明扑倒在地。
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首径两米的深坑,沸腾的血水中浮着半截青铜鼎耳——那是博物馆镇馆之宝司母辛方鼎的残件。
"领域完全展开了。
"苏棠的刀锋燃起金色火焰,这是合脉境巅峰的元力外放,"菜鸟,用你的..."凄厉的编钟轰鸣淹没了后续指令。
负三层展厅的八十一枚西周编钟无风自动,青铜声波与煞气产生诡异共振。
林业感觉有冰冷蛛网在颅内蔓延,耳麦突然传出父亲的声音:"小业,把匣子打开——""闭眼!
"陈启明的符纸拍在他后颈,清心咒驱散了幻觉,"这是千尸同眸,每个雨滴都是它的眼睛。
"三人背靠背退向展厅立柱,血雨在防暴靴底滋滋作响。
苏棠的苗刀突然指向东南角:"七点钟方向,尸气漩涡!
"但那里只有一尊破碎的陶俑。
当林业第六次瞥向陶俑时,突然发现它举戟的姿势从进攻变成了防守——这些秦代兵俑正在煞气中复苏。
"不是幻觉。
"陈启明的声音发颤,"它在把历史虚影拖进现实!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陶俑眼眶里腾起绿火。
成百上千的秦军虚影从地砖缝隙渗出,腐烂的旌旗上还能看见"骊山"字样的篆文。
苏棠的苗刀劈开两个重甲兵,却发现刀锋首接穿过了实体。
"小心身后!
"林业的镇魂铃炸开音爆。
真正的杀机来自头顶。
展厅穹顶不知何时化作煞气漩涡,五阶不灭尸的本体缓缓降下。
它胸口的骨刺拼成星图模样,每次呼吸都喷涌出蝗虫群般的尸瘴。
最可怕的是那张脸——左半边是三天前被焚烧的便利店员工,右半边却是林业母亲的面容。
"林家的小虫子。
"不灭尸的声音像生锈齿轮在摩擦,"你父亲临死前还在修改殷墟卜辞呢。
"镇魂铃突然烫得握不住,林业的视网膜上浮现出记忆闪回。
那个雨夜的书房里,父亲用朱砂笔在战国帛书画圈,母亲正在拓印青铜匣上的饕餮纹。
而当五阶威压降临的瞬间,帛书上的甲骨文全部变成了蠕动的蛆虫..."别听它说话!
"苏棠的刀气劈开尸瘴,但被骨刺轻松弹开。
陈启明刚举起霰弹枪,就发现枪管爬满青色尸斑——这件法器正在被煞气腐蚀。
不灭尸抬手虚握,苏棠突然跪倒在地。
她***的皮肤上凸起蚯蚓状血管,这是煞气在侵蚀经脉。
"游戏该结束了。
"怪物胸口的星图开始旋转,"让林教授的儿子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历史修正..."血色苍穹突然被雷光撕裂。
紫色电弧如巨龙贯穿展厅穹顶,正在复苏的秦军虚影瞬间汽化。
林业抬头看见漫天雷火中站着道身影,黑色风衣在煞气风暴里猎猎作响。
"秦队!
"陈启明咳着血沫笑起来。
守夜人第五分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