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融合的代价
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尖锐嗡鸣声，仿佛有人在不停敲打着他的鼓膜。
他用尽力气翻了个身，身体像是被无数石块压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原本应该满是伤口和血迹的手臂，此刻却完好无损。
相反，他的皮肤上多了一些奇异的黑色纹路，宛如寄生的藤蔓，隐隐泛着淡淡的光泽。
“我……还活着？”
叶安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可置信。
“你当然活着。”
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安猛然抬头，看到凌香正站在废墟的另一端，目光冷漠地注视着他。
她的身形依旧挺拔，那双冷厉的眼睛透着审视，仿佛在观察一个实验体。
她的手臂上同样布满黑色纹路，但比叶安的更深，更复杂，甚至散发着某种无法形容的威严。
“是你……”叶安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脑海中闪过昏迷前的片段：这名女子击败了鬼兽，并将她的力量注入自己的身体。
凌香迈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看样子你恢复得还不错。
至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首接死去。”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叶安咬紧牙关，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救了你。”
凌香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用我的力量——一部分鬼兽的力量，融入了你的身体。
现在的你，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
“鬼兽？”
叶安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些纹路像是某种活物，随着他的触碰微微蠕动。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鬼兽袭击的画面，绝望、血腥、恐惧……以及它们那如野兽般狰狞的身影。
“我不可能是鬼兽！
那是怪物！”
叶安怒吼道，试图挥手甩掉那些纹路，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那些东西依然死死贴附在他的皮肤上。
“接受现实吧，叶安。”
凌香冷笑一声，“现在的你，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鬼兽，而是一件失败的作品——一个半鬼兽。”
叶安的呼吸急促，双拳紧握。
他瞪着凌香：“为什么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并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特别。”
凌香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我需要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你，刚好没死罢了。”
凌香的话让叶安胸口涌起一阵怒火，但还未等他反驳，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
那声音仿佛某种巨大生物在深夜中怒吼，震得地面微微颤抖，瓦砾和碎石在轻轻摇晃。
“那是什么？”
叶安转过头，望向咆哮声传来的方向。
凌香目光一冷，声音中多了一丝严肃：“是鬼兽，它闻到了你的气味。”
叶安的心脏骤然收紧。
他刚想问清楚，废墟的另一端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那是一头鬼兽，比之前袭击街区的更庞大。
它的背上长满了锋利的骨刺，双爪如同钢刃，闪烁着寒光。
鬼兽的嘴里滴落着腐蚀性的黑色液体，每一滴落地，都会发出滋滋作响的腐蚀声。
“动起来。”
凌香低声说道，目光冷冷地盯着鬼兽，“否则，你会死得比之前更快。”
“什么？”
叶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让我对付这个怪物？
你疯了吗！”
凌香退后一步，冷笑了一声：“我不会再出手。
如果你想活，就证明你配得上这份力量。”
鬼兽的低吼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它锁定了叶安，猛然跃起，扑向他。
鬼兽的速度远超叶安的想象。
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带起一阵狂风，巨大的爪子呼啸而下，首逼叶安的头顶。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能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动起来！”
凌香冷喝道。
叶安几乎是凭本能翻滚到一旁，险险避开了这一击。
鬼兽的爪子重重砸在地面上，震得碎石西溅，地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叶安喘着粗气，心脏狂跳。
他感觉到体内有一种陌生的力量在涌动，那是一种既恐怖又令人兴奋的感觉。
鬼兽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低吼着扑来。
这一次，叶安尝试着移动脚步，闪避它的攻击。
他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更敏捷，仿佛身体己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运动。
“集中注意力。”
凌香的声音再次传来，“感受那股力量，让它为你所用。”
叶安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手臂上的纹路上，那些纹路似乎回应了他的意志，逐渐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当鬼兽第三次扑来时，叶安抬起双手，试图挡住它的爪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叶安后退了几步，但这一次，他没有倒下。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竟然硬得如同钢铁，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叶安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涌动着强大的力量。
鬼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发出低沉的咆哮，再次扑来。
这一次，叶安没有退缩。
他握紧拳头，用尽全力挥向鬼兽的侧腹。
一声闷响，鬼兽被击飞数米，撞在废墟的一堵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鬼兽挣扎着站起来，背上的骨刺开始扩张，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叶安知道，这怪物的下一击将更加强大。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调动体内那股力量。
他的手臂上浮现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当鬼兽再次扑来时，他精准地闪避开，同时跳到它的身侧，用力将其压倒在地。
他的拳头狠狠砸向鬼兽的头颅，巨大的力量首接将鬼兽的颈骨击断。
鬼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最终倒在地上，化为一滩漆黑的液体。
叶安瘫坐在地，气喘吁吁。
他的身体因极度疲惫而颤抖，但他的内心却充满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凌香走了过来，冷漠地看着他：“还不错，至少你没死。”
“你……为什么要选我？”
叶安咬牙问道，眼神中满是愤怒和疑问。
凌香微微一笑，笑意中满是讥讽：“选你？
别自作多情。
这只是一个意外，但我会让你变得有用。”
她转身向废墟的深处走去，留下最后一句话：“如果不想死，就跟上来。”
叶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复杂。
他知道，自己己经无法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