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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

我站在塔兰市最大的赌场门口,手里攥着最后一张筹码券。

身后,六月的风带着热浪扑面而来,吹散了我满头的冷汗。

"欢迎光临,常客卡已生效。

"门口的接待员冲我点头微笑。

常客?我苦笑一声。

从七岁第一次抛骰子算起,我已经是二十年的赌徒了。

塔兰市这座混合了东西方文化的城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十赌九输,赢的那个永远是庄家。

我叫曹宇,今年二十七岁,在这个融合了无数文化的维安共和国,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不仅输了钱,还输了爱情,输了尊严,输了一切。

"曹宇?真的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浑身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张莉,我这辈子最大的赌注,也是我输得最惨的一局。

"好久不见。

"我转过身,挤出一个笑容。

她比三年前更漂亮了,一袭白裙,黑发如瀑。

我们对视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

"她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

"债主不等人。

"我耸耸肩,尝试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尴尬。

"还在赌?""戒了又赌,赌了又戒。

"我摊开手掌,"就像有人戒不掉爱一样,我戒不掉这个。

"她的眼神变了,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那你可要小心,这次输光了,没人会再救你。

"这句话刺痛了我。

三年前正是她把我从赌场里拉出来,替我还清了所有债务。

而我呢,转身又沉迷于虚拟赌博平台,把她给我的重生机会再次赌光。

"进去聊?"我指了指赌场。

"不了,我现在对赌博这种东西敬谢不敏。

"她微微侧头,露出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疤痕,"留下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那道疤我再熟悉不过,是三年前她为了救我,被讨债人划伤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岁那年,我在幼儿园门口的小摊上赢了人生第一笔钱——五个硬币。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赢钱的感觉,比任何东西都***。

十二岁,我用压岁钱在学校里组织了第一场地下赌局,三天就赚了两千多。

那时候张莉就坐在我对面,是班级里唯一敢跟我对赌的女生。

"你会输光所有朋友的。

"她说过的这句话,在二十年后的今天才真正理解。

"进去吧,我请你喝一杯。

我保证只是喝酒,不赌。

"我尝试邀请她。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一杯,然后我就走。

"我们穿过喧闹的赌场,找了个安静的吧台坐下。

她要了果汁,我点了威士忌。

"你消失三年,去哪了?"她开门见山地问。

"蓝沙洲。

"我喝了一口酒,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在那边的电子厂工作,一个月七千多,慢慢还债。

""还清了吗?"我苦笑一声:"九万变成了二十万。

高利贷,你懂的。

""所以你又来赌了?想一夜暴富?"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不,我是来还债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最后一个债主,欠他五万。

"她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脸色突变:"李城?你欠他的钱?"我点点头:"认识?""他是我未婚夫。

"她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未婚夫。

这两个字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我心口。

三年前我们还谈婚论嫁,如今她已经要嫁给我的债主了?"恭喜。

"***巴巴地说。

"曹宇,你还不明白吗?"她的眼中闪着泪光,"我嫁给他,就是为了替你还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什么意思?"我的手开始颤抖。

"你失踪后,债主们找到了我。

那时你欠了二十多万,我哪来那么多钱?李城提出了条件——嫁给他,你的债一笔勾销。

"我感到一阵眩晕,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爱你,傻瓜。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即使你让我失望了无数次,我还是爱你。

"爱?这个字眼对我这种人来说太奢侈了。

从小到大,我只懂得赌博带来的***,从未真正理解爱的意义。

"什么时候结婚?"我哑着嗓子问。

"下个月十五号。

""我会在那之前还清债务。

"我站起身,"用我自己的方式。

"她急切地抓住我的手:"别再赌了,求你。

你知道赌场从不让人赢。

""这次不一样。

"我轻轻挣脱她的手,"这次我要和命运赌一把。

"离开酒吧,我径直走向赌场深处。

张莉说得对,赌场从不让人赢。

但我有一个秘密——这三年在蓝沙洲,我不只是在电子厂工作,还研究了赌博心理学和概率学。

我的口袋里只有一千块,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

如果输了,我将流落街头;如果赢了,我或许能把张莉从那场荒谬的婚姻中救出来。

"先生,请问玩什么?"荷官微笑着问。

"二十一点。

"我平静地回答。

张莉跟了进来,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我。

她的眼神里充满担忧和不舍。

第一局,我赢了三千。

第二局,翻倍,又赢了六千。

第三局,我梭哈,赢到了两万。

周围开始有人围观。

在这个赌徒云集的城市,连赢三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生,请去贵宾室。

"一个西装革履的经理走过来,礼貌地说。

我知道,这是赌场的惯用手段。

输钱的能随便玩,赢钱的要单独"照顾"。

"好。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向贵宾室。

张莉焦急地跟了上来:"曹宇,够了,我们走吧。

""再赌最后一局。

"我坚持道。

贵宾室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城,张莉的未婚夫,我的债主。

"久仰大名,赌神曹宇。

"他笑着站起来,"听说你连赢三局,赢了我的手下两万多?""侥幸。

"我淡淡地说。

"要不要再赌一局?"他指了指桌上的牌,"就我们两个人,一局定输赢。

你赢了,欠我的五万一笔勾销,还额外给你十万;你输了,这两万归我,另外......"他看了一眼张莉,"你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张莉急切地拉住我:"不要答应他!"我轻轻推开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李城笑了:"怎么样,敢赌吗?""赌。

"我坐到他对面,"梭哈。

"荷官发牌。

我的是一对K,他的是一对A。

开局不利,但我没有慌乱。

这三年,我学会了控制情绪,观察对手的微表情。

李城太自信了,他的右眼微微抽动,这是紧张的信号。

第二轮发牌,我拿到一张J,他拿到一张2。

我的点数是20点,他的是4点。

第三轮,我要牌,拿到一张A,爆牌了。

而他继续要牌,拿到一张10和一张7,正好21点。

"看来,命运之神今天站在我这边。

"李城笑得更灿烂了。

我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恭喜。

"张莉冲上来,推了他一把:"你出老千!""有证据吗?"李城整理了一下西装,"在赌场,输了就是输了。

曹宇,我希望你信守承诺,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张莉面前。

"我沉默地看了张莉一眼,转身离开。

走出赌场,初夏的夜风吹拂着我的脸。

我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有种释然。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赌博的阴影下,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曹宇!"张莉追了出来,眼泪已经模糊了妆容,"你就这么走了?""我输了。

""你明知道他出老千!""在这个城市,有钱有权的人永远不会输。

"我苦笑,"我早就习惯了。

""那我呢?我就这么嫁给他?"我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救过我一次,现在轮到我救你了。

但不是用赌博的方式。

""什么意思?""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张车票,"我在蓝沙洲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多,但足够我们生活。

""可是李城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会的。

"我平静地说,"因为我有他在赌场洗黑钱的证据。

刚才那局牌,我故意输的。

"她愣住了:"你说什么?""这三年,我不只是在电子厂工作。

我加入了赌场巡查员培训,就是为了回来找李城报仇。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闪存卡,"这里面有他所有的犯罪证据。

如果他敢来找我们麻烦,这些证据就会送到警察局。

"张莉震惊地看着我:"你...变了。

""因为爱你,所以改变。

"我轻轻抚摸她的脸,"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扑进我怀里,泪水浸湿了我的衬衫:"我们真的能重新开始吗?""能。

"我坚定地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赌注,我赌的是我们的未来。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那一刻,一个急促的电话***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

是李城。

"曹宇,你以为你很聪明?"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觉得我会让你带走我的女人?"我的心沉了下去:"你想怎样?""最后一局,真正的决赌。

今晚八点,老地方。

这次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她。

""我不会再赌了。

""那我只好把你那些所谓的'证据'公之于众。

你猜猜,警察会相信一个赌徒,还是相信塔兰市的赌场大亨?"电话挂断了。

张莉紧张地看着我:"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他要一局定胜负。

""不要去!那里肯定有陷阱!""我知道。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但这是唯一的出路。

"八点整,我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塔兰市最古老的地下赌场。

这里没有电子监控,没有荷官,只有赌徒们的汗水和血泪。

李城已经等在那里,身边站着四个保镖。

"准时的好习惯。

"他假惺惺地鼓掌。

"规则是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很简单。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把左轮手枪,"俄罗斯轮盘赌。

六个弹槽,一颗子弹。

赢家带走女人和钱,输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依然平静:"开始吧。

""等等。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莉走了进来,"我也要参与。

"李城大笑:"好啊,更***了。

那就三个人轮流,如何?""不行!"我厉声反对,"张莉,你出去!""不。

"她坚定地走到我身边,"这是我的选择。

"李城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那么,我先来。

"咔哒一声,空弹。

他把枪递给了我:"你的回合。

"我接过枪,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这是一场疯狂的赌博,赌注是生命。

我闭上眼睛,扣动扳机。

咔哒,又是空弹。

轮到张莉了。

她接过枪,手微微发抖。

"别怕。

"李城假装关心地说,"想想看,如果你赢了,就自由了。

"张莉深吸一口气,将枪对准太阳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扑过去,夺过了枪:"够了!这场赌局到此为止!"李城冷笑:"怎么,怕了?""不是怕,而是醒悟。

"我直视他的眼睛,"赌博夺走了我的一切,但唯独夺不走我对她的爱。

今天,我不赌了。

"我将枪扔在地上,拉起张莉的手:"我们走。

"李城示意保镖拦住去路:"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是的,结束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刚才的一切,警方都在监听。

你涉嫌非法持有枪支和强迫他人参与危险游戏,足够让你在监狱里呆上十年。

"李城的脸色变了:"你敢耍我?""不是耍你,而是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我握紧张莉的手,"我曾经迷失在赌博的深渊里,但现在我找到了真正值得下注的东西——那就是爱。

"警笛声由远及近,李城慌了神:"你不会得逞的!我在这个城市有的是关系!""那就再赌一次。

"我淡淡地说,"赌你的关系能不能保住你。

"他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我侧身一闪,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警察破门而入,将李城和他的保镖团团围住。

我带着张莉从侧门离开,消失在塔兰市的夜色中。

在开往蓝沙洲的列车上,张莉靠在我肩头:"你真的不会再赌了吗?""不会了。

"我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因为我已经赢得了最大的奖品。

""什么奖品?""你啊。

"我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际,列车突然急刹。

"怎么回事?"张莉疑惑地问。

我走到窗边,看到远处的山上,一场大火正在肆虐。

"前方发生山火,列车暂时停运。

"广播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们被迫下车,在一个陌生的小镇过夜。

这个小镇叫做"命运谷",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

镇上只有一家旅馆,还有一个小赌场。

"曹宇......"张莉看着我的眼睛,充满担忧。

"别担心,我不会再踏入赌场了。

"我紧握她的手,"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然而,就在我们走过赌场门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曹宇?真的是你?"我转过头,看到一个许久不见的面孔——我的养父。

"你......怎么在这里?"我震惊地问。

"我一直在找你。

"他的眼中含着泪水,"你消失的这三年,我走遍了大半个国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的男人,也是把我带入赌博世界的人。

"有什么事吗?"我的语气冷淡。

"你母亲......你养母,她生病了,情况不太好。

"他低声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的心沉了下去。

尽管养母对我并不好,但毕竟养育之恩在。

"在哪家医院?""就在隔壁城市,坐车两小时就到。

"张莉捏了捏我的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看着她:"一起去。

"养父摇摇头:"医院只允许家属探视。

"我犹豫了一下,转向张莉:"等我,最多一天我就回来。

"她点点头:"我相信你。

"我跟着养父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车子刚启动,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渐渐远去......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各种赌具。

养父坐在对面,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醒了?""这是哪里?"我挣扎着坐起来,"养母呢?""她很好,健康得很。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李城。

"你?!"我大吃一惊,"你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我说过,在这个城市,我有的是关系。

"他走进来,坐在我对面,"怎么样,惊喜吗?""你想干什么?张莉在哪?""别担心,她很安全。

"李城轻描淡写地说,"只要你配合,她就不会有事。

"我看向养父:"你背叛我?"养父低下头:"对不起,儿子。

我欠李先生的赌债太多了......""闭嘴!"我怒吼,"从你把我带进赌场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叫我儿子!"李城笑了:"冷静点,我的朋友。

我今天找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