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体样本
陆烬的防护面罩瞬间结满冰霜，她抬手抹去水雾时，看到十二具实验体正在手术台上痉挛。
这些三天前被捕获的变异者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天使，束缚带深深勒进腐烂的皮肉。
当她的靴底碾过凝结的血冰时，第三号实验体突然睁开双眼。
"陆...医生？
"沙哑的呼唤从撕裂的声带里挤出，那张布满尸斑的脸依稀能看出心外科张主任的轮廓，"救..."解剖刀刺入颈动脉的力度精准得像在演奏大提琴。
黑血呈扇形喷溅在防护面罩上，陆烬注视着监测仪上跳动的数据。
当病毒浓度下降到12%时，她突然扯开实验体的病号服。
苍白的胸膛上，昨天被咬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皮肤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逆向变异阈值在病毒浓度7%-9%之间。
"她将手术刀换成激光笔，在腐烂与完好的皮肤交界处划出红线，"肌肉组织再生速度是正常人类的23倍。
"身后传来试管坠地的脆响。
陆烬转头看见缩在角落的实习医生，男孩颤抖的手指间还捏着采血针管。
防护服领口露出颈侧的咬痕，青灰色己经蔓延到耳后。
"被感染多久了？
"她甩掉刀尖的血珠。
"十九小时..."男孩踉跄着跪下，针管在瓷砖上滚出清脆的回音，"您说过有解毒剂..."反物质匕首在这时发出蜂鸣，刀刃浮现出猩红的提示框：优质牺牲品，预计可获取2000反派值陆烬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试管，裂痕中的血样正在发生诡异的分层。
金色与黑色液体如同搏斗的蛇群，在玻璃牢笼里疯狂扭动。
她突然抬脚踩住男孩想要缩回的手。
"脱衣服。
"冷藏柜的自动门在她身后嘶鸣着开启，零下196度的白雾涌出，"躺到二号手术台。
"男孩眼底燃起希望的火光，却在被束缚带固定西肢时察觉到异常。
当陆烬举起骨锯的瞬间，他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你说过会救我！
""我正在救。
"她按下麻醉剂注射按钮，"用你的干细胞培养解毒剂，成功率能提升47%。
"骨锯启动的轰鸣盖住了惨叫。
当胸腔被打开的瞬间，陆烬注意到变异的心脏表面覆盖着晶状体物质。
这些六边形晶体随着心跳脉动，像某种外星生物的卵。
"心肌细胞异化程度87%。
"她将器官放入培养皿，量子化的右手突然穿透实验台，"系统，兑换三分钟实体化。
"消耗300反派值，剩余1700点粘稠的血液顺着台面滴落，在瓷砖上汇成小小的血潭。
当陆烬剥离出闪着金光的脊髓液时，冷藏柜突然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
所有实验体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
五号实验体的束缚带最先崩裂，腐烂的手指抓向陆烬的后颈。
她旋身躲过的同时，反物质匕首刺入对方太阳穴。
黑血喷溅在培养皿上的瞬间，那些金色脊髓液突然开始沸腾。
"原来如此。
"她踹开扑来的七号实验体，任由其撞碎存放丧尸标本的玻璃柜，"病毒遇到新鲜脊髓液会..."整面墙的标本罐接连爆炸，福尔马林混合着尸块倾泻而下。
陆烬在黏液洪流中冲向控制台，量子化的右手首接穿透密码键盘。
当警报器开始尖啸时，她终于摸到藏在操作台下的霰弹枪。
"闭眼。
"这是她对缩在手术台下的实习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镁光弹炸开的瞬间，所有变异体发出濒死的哀嚎。
强光中，陆烬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那影子竟在自行解剖观察内脏。
等她眨眼时，幻象己随着光芒消散。
"还剩三十秒。
"她踩过满地抽搐的残肢，从五号实验体颅骨里挖出晶状心脏，"该收尾了。
"当冷冻液注入所有培养皿时，幸存的实习医生正爬向出口。
陆烬看着他在血泊中拖出的痕迹，突然举起刚采集的脊髓液试管。
"想活下去吗？
"她晃动着金色液体，"这是用你的细胞培育的解毒剂。
"男孩浑浊的眼里闪过最后一丝清明。
在他伸手的瞬间，陆烬将试管砸碎在他面前。
飞溅的液体渗入伤口，肌肉开始以恐怖的速度增生。
"不！！
"嘶吼逐渐变成非人的嚎叫，男孩的脊柱刺破皮肤生长成骨鞭。
反物质匕首在这时幻化成手术锯形态，陆烬迎着变异体冲上去的姿势像在拥抱情人。
当锯齿切入颈动脉时，她贴着那狰狞的耳朵轻语："感谢你的贡献。
"获得2200反派值，解锁"痛苦充能"能力警报声中，她将晶状心脏塞进冷藏包。
量子化的右手开始恢复实体，而实验室的防爆门正在被撞出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