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始皇驾到
扶苏和赵高脸色骤变，急整衣冠，躬身。
林渊心中也是一跳，秦始皇竟然亲自来了！
这可比他预想的，要来得更快，也更首接！
身着玄色龙纹常服，不怒自威的秦始皇嬴政，迈步走入书房。
他目光锐利，扫过三人，定在林渊身上。
“你，就是林渊？”
林渊垂首肃立。
“草民林渊，参见陛下。”
秦始皇目光转向扶苏，并未示意林渊起身。
“扶苏，方才此人所言之策，你以为如何？”
扶苏深吸口气。
“回父皇，儿臣以为，林先生之策，深思熟虑，切中要害，若能推行，关中之乱，可迎刃而解！
儿臣愿以储君之位担保！”
赵高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
秦始皇眸中异色一闪，复又望向林渊。
“抬起头来。”
林渊抬头，目光平静。
“你之策，朕在外面，也听了个大概。”
秦始皇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上。
“听起来，似乎不错。
但，纸上谈兵，终究虚妄。
你如何保证，那些囤积居奇的豪强会乖乖配合？
如何保证，那些心怀故国的六国遗民不会趁机作乱？
又如何保证，你所谓的‘以工代赈’，不会滋生新的贪腐？”
林渊神色不变。
“回陛下，草民之策，并非纸上谈兵。”
“其一，陛下天威，何人敢逆？
只需陛下下一道严令，凡囤积粮食逾期不出售者，以谋逆论处，抄没家产，流放三族。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恩威并施，不患豪强不从。”
“其二，六国遗民作乱，其根源在于无以为生，或心存幻想。
‘以工代赈’，使其有食可果腹，有事可为，断其生乱之念。
再辅以教化，宣扬大秦一统之大义，使其知天命所归。”
“其三，至于贪腐，此乃吏治之疾。
草民之策中，己提及设立‘物价署’与‘督查使’，互为表里。
凡参与此事官吏，账目公开，定期审计，并鼓励民众举报。
一旦查实，严惩不贷，并公示天下。
以儆效尤，可收一时之效。
长远来看，则需完善律法，提升官吏俸禄，养其廉耻之心。”
秦始皇静听，眸光渐沉。
片刻，他猛一拍案几！
“好！”
“好一个‘恩威并施’！
好一个‘以工代赈’！
好一个‘取信于民’！”
秦始皇脸上竟现赞赏。
“你这后生，确有几分见识！
比朝中某些只知空谈误国的老臣，要强上不少！”
他目光转向扶苏。
“扶苏，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林渊，朕命你为太子舍人，辅佐扶苏，推行此策！”
“朕给你七日时间，看到成效！
若成，朕不吝封赏！
若败……你知道后果！”
扶苏大喜，叩首。
“儿臣遵旨！
谢父皇信任！”
林渊亦深揖。
“草民林渊，领旨谢恩！
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高垂首，嘴角牵起一丝僵硬的弧度。
“恭喜陛下慧眼识珠，恭喜公子得此良才！”
秦始皇哼了声，不理赵高，转向林渊。
“你随朕来，朕还有话问你。”
他转身向外走去。
林渊看了一眼扶苏，示意安心，随即跟上秦始皇。
偏殿内，秦始皇屏退左右，目光落在林渊脸上。
“你对郑国渠，有多少了解？”
“回陛下，郑国渠乃韩国疲秦之计，然最终却成强秦之基。
此渠引泾水入洛水，灌溉关中万顷良田，使秦地无饥馑之忧，为大秦一统天下，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此渠之利，远不止于农业。
其工程之浩大，技术之精湛，亦彰显了我大秦工匠之智慧与国家之组织能力。”
秦始皇微微颔首。
“你认为，此渠可还有改进之处？
或，此等规模之水利，于我大秦其他地方，可否复制？”
林渊略一沉吟。
“陛下，郑国渠之经验，自然可以借鉴。
然，各地水文地貌不同，所需之策亦不可一概而论。”
“若论水利，南方水网密布，水患亦是心腹大患。
若能于楚地兴修类似都江堰之工程，分洪减灾，则可化水害为水利，新增良田何止万顷。
再者，为沟通南北，打通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开凿一条运河，则岭南之地，可尽入陛下囊中，我大秦之疆域，亦可向南拓展千里！”
“灵渠！”
秦始皇眼中精光暴涨，脱口而出！
林渊心念微转，陛下竟早有此念？
“陛下圣明。
正是此意。”
他躬身。
秦始皇盯着他，片刻，猛地转向殿外。
“来人，取天下舆图！
林渊，你再细细说与朕听，这灵渠如何开凿，耗费几何，需用多少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