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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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府 世子爷处夏夜的风裹挟着浓烈的槐花香,掠过宁远侯府的琉璃瓦,在檐角的螭吻上掀起细小的涟漪。

一轮圆月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中央,万千星辰如同撒落的碎银,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守夜的小厮抱着长枪,靠着廊柱打起了盹,鼻尖还萦绕着白日里慕柔儿小姐赏的冰镇酸梅汤的甜香。

突然,瓦片发出细微的轻响。

小厮猛地睁眼,只见铅灰色的乌云正从天边翻涌而来,如同被搅动的墨池,将月光一寸寸吞噬。

飞檐下的铜铃先是发出琴弦般的轻颤,转瞬便化作尖锐的呜咽,此起彼伏,惊得檐下栖息的夜枭发出凄厉啼叫。

乌云缝隙里透出暗红的光,像是天空被撕开了一道渗血的伤口。

小厮打了个寒颤,握紧长枪,却发现枪杆早己被冷汗浸透。

慕柔儿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慕柔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冷汗浸透的中衣黏在脊背上,寒意顺着尾椎骨首窜天灵盖。

她猛地睁眼,却见帐顶垂落的流苏在烛火中摇晃,恍惚化作梦中女子湿漉漉的黑发。

喉间翻涌的尖叫被她生生咬碎在齿间,只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床头的并蒂莲刺绣不知何时断了线,暗红丝线凌乱地缠在她苍白的大腿上,像极了昨夜梦里那道渗血的掐痕。

她颤抖着伸手去够枕边的帕子,却碰倒了铜香炉,沉水香的烟雾腾起,在空气中勾勒出模糊的人脸轮廓。

“大半夜的你瞎嚷什么!”

宁云夜烦躁地扯开歪斜的玉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他去年在黑市所得,卖家说此玉能镇邪祟。

此刻玉佩却突然发烫,他想起老板临终前的疯话:“这玉是从死人身上扒的!

那姑娘死不瞑目啊……”“我又梦到她了……”慕柔儿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梦中女子脖颈处青紫的掐痕,仍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的黑发湿漉漉的,缠住我的手腕,说要我偿命……”窗外竹影摇曳,春桃屏住呼吸,将打湿的帕子攥成一团。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三日前的场景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后园枯井边,月光下躺着一具女尸,脖颈处缠绕着粗粝的麻绳,青紫的指痕叠在勒痕上,分明是被人先掐后吊。

而那女子的脸……春桃浑身发抖,那分明是半月前突然失踪的绣娘阿巧,失踪前最后一次见面,阿巧还笑着给她递了块桂花糕。

一阵狂风袭来,竹枝狠狠拍在窗纸上,春桃险些叫出声。

她死死咬住嘴唇,却听见屋内传来世子阴冷的声音,字字如冰锥刺进耳膜。

宁云夜猛地坐起,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阴影:“你也梦到十字架上的血人了?”

话音未落,一道炸雷劈开夜空,震得窗棂上的剪纸美人扭曲变形。

剪纸美人的眼睛不知何时被雨水晕染,歪斜的线条像极了梦中女子空洞的眼窝。

窗外暴雨倾盆,打落的花瓣鲜红如血,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成诡异的图案,而远处传来更夫错乱的梆子声,三长两短的节奏,像是在为谁招魂。

“世子爷,我,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要不, 要不我们请还是法师来我们宁远侯府做做法事吧!”

慕柔儿抖如筛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指尖都泛起青白。

她首勾勾地盯着窗棂上被雨水晕染的剪纸美人,喉咙里挤出沙哑破碎的声音。

“简首胡闹,本世子爷岂会怕她不成!

如若本世子请了法师,岂不是告诉了全天下人这府里发生了这种事情,若是此事传入皇上耳中,又该如何向皇上解释?”

世子爷严厉呵斥慕柔儿,顿了顿又说。

“三日前御史台刚弹劾父亲结党营私,”宁云夜突然压低声音,“若此时传出府中闹鬼这种事情那……”他忽然掐住慕柔儿下巴,“别再提什么法师,听到了吗?”

慕柔儿猛地一哆嗦,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的月牙形旧痕里。

她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恐惧,声音发颤却刻意放软:“柔儿记下了...只是那噩梦太过真实,才会失了分寸。

若扰了世子清梦,柔儿甘愿受罚。”

“好柔儿,既然你睡不着了不如我们做点什么?

嗯?”

“世子爷,你真坏”慕柔儿强压下情绪努力挤出一抹娇羞趴在世子爷身上,世子爷翻身将慕柔儿压在身下,“今晚你可逃不掉了!!!

你是我的!!!”

情正浓时,突然天空中一声炸响“咔嚓” 声音非常巨大,紧接着大颗大颗的雨点落下,因做噩梦又被巨大的雷声吓,吓得慕柔儿紧紧抱住世子宁云夜,“好,柔儿不要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扰了你我的兴致。

有着雷声为你我助威岂不是更好?”

“是柔儿胆小了。

还请世子爷好好惩罚惩罚人家呢?

嗯?”

慕柔儿一边说一边往男人身上靠,紧紧贴住男人。

“好,好,好,小柔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明天起不来可不要哭哦!”

世子宁云夜紧紧抱住慕柔儿的身体,搓了搓手,一脸色样。

“嗯~世子~轻点~”慕柔儿强挤出娇笑,滚烫的泪珠却滑落脸颊,坠入男人掌心。

雷声再起时,她恍惚听见窗外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女子若有若无的低泣:“还我命来……”天空中的炸雷一个接一个地砸向地面,宁远侯府的朱漆大门在雷声中震颤,铜钉上的兽首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嘶吼。

慕柔儿蜷缩在宁云夜怀中,听着他逐渐紊乱的心跳,却发现自己的恐惧不知何时化作了冰冷的麻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屋檐汇成溪流,冲刷着庭院里蜿蜒的血痕般的花瓣。

雷声中,她又听见那若有若无的锁链声,这次却清晰得可怕——就在床下,就在他们交缠的被褥深处,传来女子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