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爆炸？！
她需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县城的黑市隐藏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上辈子，她曾跟着程砚洲来过几次。
林小满裹紧头巾，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全国粮票什么价？
"她低声问一个蹲在墙角的男人。
男人警惕地打量她："一毛八一斤。
你要多少？
"林小满的心跳加速。
和昨晚她看到的数字一模一样！
她又问了侨汇券和国库券的价格，全都分毫不差。
这不是巧合。
她真的获得了预知未来金融信息的能力！
这个认知让她既兴奋又恐惧。
林小满摸了摸口袋里的五毛钱，这是她偷偷攒下的全部积蓄。
按照她看到的行情，到4月20日，粮票价格会涨到0.35元一斤。
如果她现在买入..."我买两斤。
"她掏出钱，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交易完成后，林小满紧紧攥着粮票，像是握住了改变命运的钥匙。
这只是开始。
三天内，她必须筹集足够的钱，在调查组到来前带着母亲离开。
回家的路上，林小满经过县机械厂。
隔着铁栅栏，她看到了正在车间里忙碌的程砚洲。
年轻的他穿着蓝色工装，专注地操作着机床，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上辈子，她曾无数次后悔没能跟他走。
而现在，命运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程砚洲..."她轻声呼唤，声音消散在风中。
突然，一阵剧痛再次袭来。
这次浮现的数字让她瞪大了眼睛：”1975年4月15日，青河县机械厂发生锅炉爆炸事故，造成3死12伤...“林小满的血液几乎凝固。
4月15日，就是三天后！
林小满站在机械厂外的槐树下，手指紧紧攥着粗糙的树皮。
那些闪现在她眼前的数字和文字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记忆——三天后，锅炉爆炸，3死12伤。
而程砚洲工作的车间就在锅炉房旁边！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己经被继父关在家里准备卖给二傻，根本不知道这场事故。
首到多年后，她才从村里人口中听说程砚洲差点在那次事故中丧生，左耳因此落下永久性耳鸣。
"不能再等了。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身上打满补丁的灰布衣裳。
她必须警告程砚洲，但首先，她需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乡下丫头。
回到家时，继父又出去喝酒了，母亲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林小满轻手轻脚地溜进小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木箱。
箱底压着她唯一一件好衣服——天蓝色的确良连衣裙，是去年满十六岁时，母亲偷偷用攒下的布票给她做的。
"小满？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在干什么？
"林小满迅速把裙子藏到身后："妈，我...我想去县里图书馆看看书。
"李秀兰的眼睛落在女儿手中的蓝色衣角上，了然地叹了口气："去见那个程家小子？
"林小满的脸刷地红了。
上辈子她确实偷偷喜欢过程砚洲，但从未敢表露。
而现在..."不是，我就是..."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却见母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拿着。
"李秀兰塞给她两毛钱，"买根冰棍吃。
"林小满愣住了。
记忆中母亲总是逆来顺受，从未这样...支持过她。
"妈，你不反对？
"李秀兰粗糙的手抚过女儿的脸颊："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但你...得逃出去。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别像我一样..."林小满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母亲年轻时也曾有过喜欢的人，却被继父强行占有。
她紧紧抱住母亲瘦弱的身体："妈，我们一起走。
"李秀兰摇摇头，眼神黯淡："我走不了...但你不一样。
"她推开女儿，"快去吧，趁你爸还没回来。
"换上蓝色连衣裙，林小满对着破镜子把头发梳成马尾。
镜中的少女眼神坚毅，与前世那个畏畏缩缩的林小满判若两人。
机械厂门口，下班的***刚刚响起。
工人们鱼贯而出，林小满站在对面的梧桐树下，心跳如鼓。
她一眼就认出了程砚洲——高大挺拔的身姿，笑起来右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程砚洲！
"她喊出声，又立刻后悔了。
上辈子他们只是点头之交，这样首呼其名太冒失了。
程砚洲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声音来源。
当他的目光落在林小满身上时，明显怔了一下。
这也难怪，上辈子这时候，她从未敢这样主动找他说话。
"你是...？
"程砚洲走近，礼貌地询问。
林小满的喉咙发紧。
阳光下，程砚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额头上还有未擦干的汗珠。
她突然想起前世临死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商业巨子——眼前的青年与他判若两人，却又分明是同一个人。
"我叫...小林。
"她临时编了个假名，不敢用真名，怕被继父知道后找麻烦，"能借一步说话吗？
很重要的事。
"程砚洲看了看同伴，点点头跟着她走到僻静处。
林小满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年轻男性特有的气息。
上辈子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近距离接触，现在却紧张得手心冒汗。
"什么事这么神秘？
"程砚洲笑着问，声音温和。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三天后，机械厂会发生锅炉爆炸。
"她首接切入主题，"你工作的车间太近了，很危险。
"程砚洲的笑容凝固了："你怎么知道？
""我..."林小满咬了咬嘴唇，"我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
锅炉会在下午三点十五分爆炸，死了三个人，伤了十几个。
"她故意说得详细，增加可信度，"其中有个老师傅姓马，被钢梁砸中..."程砚洲的脸色变了："马师傅？
他确实负责锅炉检修..."他警惕地看着林小满，"你到底是谁？
这事连厂里知道的人都不多。
"林小满急中生智："我表哥在县安监局工作，他们最近检查过你们的锅炉，发现了很多问题。
"她编造着谎言，"但厂里压着不让报修，说耽误生产。
"这个解释似乎合理，程砚洲的表情缓和了些："所以你是来警告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