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混沌中睁眼,便有了时间的刻度;他挥手撕裂虚无,星辰便沿着指痕排布成轨。
三十六重天的琉璃殿宇在他神力的滋养下永恒矗立,殿外云海翻涌,殿内时光静谧,连空气都带着鸿蒙初开时的清冽。
他端坐于神座之上,周身悬浮着万千星屑,指尖轻点,便能在寰宇沙盘上推演人间千年兴衰。
这般亘古的沉寂,在阿蓁闯入的那一刻被彻底击碎。
她是魔界公主,生着一双燃着业火的赤瞳,裙摆上绣着永不熄灭的魔纹,每走一步,殿内光洁的白玉石板上便会留下转瞬即逝的暗紫足迹。
彼时临渊正以神力调和东海海眼,余光瞥见一抹炽烈的红,伴随着毫不掩饰的惊叹:"乖乖,这破地方比我爹的魔宫亮堂多了!
"临渊指尖微顿,海眼处翻涌的神力平息下来。
他抬眸,目光穿透缭绕的星屑,落在不速之客身上。
魔族向来避居幽暗深渊,与光明璀璨的神界井水不犯河水,这位公主的贸然闯入,倒是头一遭。
"魔族公主,"他的声音像冰川下流淌的清泉,带着创世神特有的空濛质感,"擅闯神界,可知罪?
"阿蓁正好奇地戳着一根凝结着甘露的珊瑚柱,闻言回头,赤瞳在金光中亮得惊人:"罪?
我爹说,强者为尊,拳头硬就是道理。
"她晃了晃手里不知从哪摸来的黑曜石匕首,刃身映出她带着婴儿肥的脸,"我叫阿蓁,来找你借样东西。
""哦?
"临渊挑眉,这是他数万年来第一次从生物眼中看到如此纯粹的、不含敬畏的好奇,"何物?
""你胸口那玩意儿。
"阿蓁踮起脚尖,指向他心口,那里正有一缕微不可察的神光流转,"我闻着味儿了,甜滋滋的,像忘川边的彼岸花蜜。
"殿内侍奉的仙娥们集体屏息,创世神的神元核心,岂是能"借"的?
然而临渊非但未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要神元何用?
""给我爹治病!
"阿蓁收起玩笑神色,小脸上难得露出郑重,"老东西天天咳血,魔族的药不管用,我听魇魔说,创世神的神元能活死人肉白骨。
"她上前一步,赤瞳里映着他的身影,"你借我一点,我拿魔界最珍贵的魇晶矿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