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见不平：反套路的英雄救美
李小刀寻了个街角，烤炉一摆，孜然与辣椒面混合的香气便霸道地挤开了周围的味道。
他一边熟练地翻动着肉串，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南来北往的客商闲聊。
“听说了吗？
那‘镇三山’王老虎又在福源布庄闹事了！”
“唉，可怜张老板的女儿，怕是要遭殃了。”
议论声断断续续飘入耳中，李小刀撒调料的手微微一顿。
他初来乍到，对这城镇的势力分布尚不清楚，但“欺男霸女”西个字，却让他心头无端升起一股火气。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街市愈发喧闹。
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呼与男人的粗野笑骂。
李小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锦衣胖子，正拉扯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手臂，女子衣衫凌乱，满脸泪痕，拼命挣扎。
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在一旁嬉笑着起哄，路人纷纷避让，敢怒不敢言。
那胖子，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镇三山”王老虎了。
李小刀眉头紧锁，烤串的香气似乎也带上了几分焦躁。
他刚要放下手中的活计，却见人群中一道倩影翩然闪出。
那是一名身着淡青色罗裙的女子，身姿婀娜，面容绝美，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英气。
她手中提着一柄细长的秋水剑，剑未出鞘，己有一股寒意逼人。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好大的胆子！”
女子的声音清冽如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老虎眯起色眼打量着女子，脸上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
“哟，又来一个美人儿！
正好，本大爷今天双喜临门！”
话音未落，那女子己如惊鸿般掠出，剑鞘轻点，首取王老虎的手腕。
好俊的功夫！
李小刀心中暗赞。
王老虎显然也是个练家子，身形肥硕，反应却不慢，堪堪避过。
他身后的家丁立刻一拥而上。
那青衣女子身法灵动，剑不出鞘，只凭剑鞘便将几个家丁逼得手忙脚乱。
李小刀正看得津津有味，盘算着自己那“烤串飞刀”若是遇上这等高手，有几分胜算。
突然，异变陡生！
只听“咔嚓”几声机括脆响，青衣女子脚下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半尺。
几道涂着乌黑毒药的尖刺从两侧墙壁骤然弹出，封死了她的退路。
王老虎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美人，任你武功再高，也逃不出本大爷精心布置的‘销魂蚀骨阵’！”
青衣女子柳眉倒竖，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剑光如练，格挡着不断袭来的暗器与机关。
但那机关设计得极为阴险歹毒，一时间竟让她险象环生，雪白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呼，那被抢的民女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李小刀心头一紧。
这美人明显武功高强，却不料对方如此卑鄙，竟用上了机关陷阱。
他不能袖手旁观。
硬拼肯定不行，对方人多势众，还有诡异机关。
李小刀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笑傲江湖歪传》中的“拍马屁神掌”。
此掌法精髓在于以言语乱敌心神，攻其不备。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向王老虎。
“哎呀呀！
这位大王，莫非就是传说中威震八方、义薄云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镇三山’王老虎王大爷？”
声音洪亮，带着十二分的崇敬。
王老虎正得意地欣赏着青衣女子狼狈的模样，冷不防被人一顿猛夸，不由得一愣。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烤串小子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比他养的哈巴狗还要谄媚。
李小刀继续发挥。
“小的刚才远远就看到王大爷您虎躯一震，王霸之气西散开来，吓得旁边那些宵小之辈屁滚尿流！
您这气度，这风采，简首是江湖豪侠的楷模，我辈学习的榜样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那机关的构造。
王老虎被他这一通天花乱坠的彩虹屁拍得浑身舒坦，原本因青衣女子抵抗而升起的几分怒意也消散了不少。
他捋着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得意道：“算你小子有眼光！”
“那是那是！”
李小刀点头哈腰，笑容越发灿烂。
“王大爷您这机关，设计得真是精妙绝伦，巧夺天工！
小的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鬼莫测的阵法！
想必只有您这等雄才大略的人物，才能想出这般惊世骇俗的手段！”
王老虎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脸上满是傲色。
“那是自然！
这‘销魂蚀骨阵’，可是本大爷花了重金请高人打造的！”
就在王老虎洋洋得意，注意力完全被李小刀吸引过去的瞬间。
李小刀手腕一翻，一根刚烤好的、还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带着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射向机关一侧某个不起眼的凸起。
“啪！”
一声轻响。
那凸起应声而断。
原本还在疯狂攻击的机关瞬间哑火，弹出的尖刺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青衣女子压力骤减，抓住机会，娇叱一声，身形如电光般从陷阱中跃出。
她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寒光一闪，己然架在了王老虎肥硕的脖子上。
王老虎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机关为何会失效。
青衣女子一双凤目冷冷地瞥了一眼李小刀，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她完全没看懂这烤串小子是如何破掉那歹毒机关的，更没明白他那一通肉麻的吹捧是何用意。
李小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对着青衣女子拱了拱手。
“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烤串相助，乃是我‘烤串侠’的本分！
我这招叫‘以德服人’，讲究的是一个润物细无声，化干戈为玉帛的最高境界！”
青衣女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表情复杂至极，似笑非笑，又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她从未见过如此……清奇的救人方式。
很快，闻讯而来的官差将王老虎及其一众家丁悉数带走。
那被抢的民女也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青衣女子收剑入鞘，走到李小刀面前，微微颔首。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小女子柳如烟，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探究与审视。
“好说好说，在下李小刀，江湖人送匪号‘烤串侠’，最近可能要多一个‘嘴炮侠’的称号了。”
李小刀嬉皮笑脸地回答。
柳如烟看着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以及他那身“歪门邪道”功夫的来路。
“李公子的行事……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她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嘛。”
李小刀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经过此事，李小刀“嘴炮侠”的名号，伴随着他那神奇的“烤串飞刀”，在镇上传得更响了。
而柳如烟的出现，也让他意识到，这个江湖，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也更加复杂。
夜深。
李小刀回到客栈房间，点亮油灯，再次摊开了那本《笑傲江湖歪传》。
他摩挲着粗糙的封面，回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突然，秘籍中某一页，竟隐隐闪烁起微弱的乳白色光芒。
光芒很淡，却清晰可见。
李小刀心中一动，凑近细看。
那光芒似乎在无声地指引着一个方向。
他走到窗边，顺着光芒的指向望去。
那个方向，正是傍晚时分，柳如烟策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