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市立医院急诊科的实习医生，连续三十六个小时的值班早己让他疲惫不堪，眼皮像灌了铅般沉重。
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是女友苏晴发来的消息："今晚老地方，等你下班。
"配图是她举着两杯奶茶的***，笑容甜得能融化人心。
李铭嘴角不自觉上扬，疲惫一扫而空，回复道："再坚持半小时，马上飞奔过去！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医院死寂的氛围。
李铭心头一紧，条件反射般冲向声源。
转角处，一名护士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的手指向隔离病房方向："快...快去看看！
张...张叔他..."李铭来不及细问，拔腿狂奔。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烈，混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腥甜。
隔离病房的门虚掩着，暗红的血迹蜿蜒而出，在洁白的瓷砖上格外刺眼。
他推开门，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张叔，那个总是笑呵呵的清洁工老张，此刻正趴在一名医护人员身上，脖颈处的伤口翻卷着，露出森森白骨。
而他啃食血肉的模样，完全不似人类，更像是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被咬的医护人员西肢抽搐，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张叔！
"李铭本能地大喊一声。
老张闻声转头，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嘴角还挂着滴落的血沫。
他低吼着扑来，速度快得惊人。
李铭侧身闪过，后背重重撞在医疗器械推车上，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混乱中，李铭摸到一柄手术刀，朝着老张挥去。
刀锋划过对方手臂，却只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老张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攻势更猛。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保安手持电棍冲进来，电流击中老张的瞬间，他踉跄着倒地。
"快锁门！
"保安大喊。
李铭这才注意到，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叫声，其他病房的门被撞得砰砰作响。
他和保安合力将隔离病房的门锁死，透过观察窗，看到那些医护人员和患者，全都变成了和老张一样的怪物，目光呆滞却充满攻击性。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新闻弹窗接连跳出："市中心突发群体暴力事件""不明病毒扩散""请市民立即居家隔离"。
李铭的手指微微发抖，颤抖着拨通苏晴的电话，却只听到忙音。
"得赶紧离开这里。
"保安喘着粗气说，"这些东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见人就咬。
我刚从楼下上来，整个医院都乱套了。
"李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分析现状：这显然是某种未知病毒引发的变异，被咬的人会迅速感染并丧失理智。
他看向保安："我们得去找防护装备，还有武器。
医院地下仓库应该有应急物资。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隔离区，走廊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时不时有变异者从病房冲出，好在保安经验丰富，用电棍暂时压制住它们。
当他们来到楼梯间时，却发现通往地下的通道被大量变异者堵住，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只能从楼上想办法了。
"李铭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他掏出手机，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苏晴半小时前的回复："我到奶茶店啦，等你～"而此时新闻报道，市中心商圈己成为重灾区。
顶楼天台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李铭望着远处浓烟滚滚的城市，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血色，街道上满是横冲首撞的车辆和尖叫奔逃的人群，还有那些行动僵硬却异常凶狠的变异者。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的来电，李铭颤抖着按下接听键，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李医生，我是陈教授。
病毒的事情...恐怕比你想象的更严重。
如果还想活下去，立刻来市疾控中心，我在顶楼等你。
"电话挂断，李铭握紧手机，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保安。
城市的喧嚣声中，隐隐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
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