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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觅目光毫无焦距地凝视着桌面,桌上静静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面。

袅袅升腾的热气,在她眼中却仿佛透着丝丝寒意,她的心不一沉。

“觅儿,饿坏了吧,这是青桔给你做的姜汤面,快趁热吃了吧。”

陆景元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大声对云觅说道。

云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桌面上摸索着:“真的有些饿了,我都记不清多久没吃过她烧的姜汤面了。”

她虚捧着面碗,低下头仔细嗅了嗅:“对,就是姜汤面的气味,小桃,小桃。”

小桃上前,取了一口小碗,挑了些面条,小心喂进云觅嘴里,轻声叮嘱着:“夫人,有些烫,你慢着些。”

好歹这碗面条是新做的,并非那些不知是谁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云觅在小桃的服侍下,慢慢地吃了小半碗。

她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叹道:“总算吃到心心念念的姜汤面了,青桔的手艺一点都没退步。”

陆景元嗤笑一声:“你喜欢就好。”

看来还是没有恢复啊,等会还得去问问粱嬷嬷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觅满足点头,怯生生道:“夫君,我明天还能麻烦青桔做面条吃吗?”

陆景元挑眉:“她是你的丫鬟,当然可以。

只是娘很喜欢她的手艺,暂时还离不了她,无法回来专门伺候你。”

“知晓,我作为儿媳妇当然要孝顺婆母,青桔就让她继续留在娘那边伺候。”

云觅满脸羞红,有些欲言又止。

陆景元一首观察她的表情,自然没有错过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我夫妻,有什么话就首说。”

云觅头低得更低了,嗫嚅道:“夫君今晚要留在这过夜吗?”

陆景元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个,连忙起身:“我那还有几篇文章需要修改,你也知道,我刚进翰林院,自然也想表现好一些。”

云觅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之色:“自是夫君仕途比较重要,你多注意身子,别太劳累了。”

“嗯,那我就先去书房了。”

陆景元说完,就匆匆出去了。

云觅自然知道陆景元不会留在这里过夜,她这样问就是想让他快点走。

改文章?

哼,改什么文章?

是和他亲妹妹苟合,改写祖宗礼法、人伦纲常的文章吗?

当真讽刺。

“小桃,把筷子给我,我想试着自己吃。”

云觅伸手。

小桃赶忙将筷子递到她手上,又把碗往她面前轻轻推了推,牵起她的另一只手,扶在面碗旁:“夫人小心着些。”

云觅点头,“你去将床铺重新换一下,这下雨天,屋里总是有股子腥味小桃瞄了一眼凌乱的床铺,点头应是。

只是等她换完床铺回来,却惊讶地发现云觅居然把一大海碗面连带汤全都吃的精光,不由吃了一惊:“夫人,这么一大碗你都吃了。”

云觅点头:“许久没吃青桔给我做的姜汤面了,忍不住就多用了些。”

她当然要多吃一些,晚上她还得出去找青桔。

小桃朝空面碗扫了一眼。

这不过就是最普通的青菜面啊,夫人真可怜,这三个月吃的连下人都不如。

那些恶仆,明知剩下的饭菜是要端给夫人的,还坏心眼地往里面吐口水。

但,她只是买来的丫鬟,自然什么都不敢透露。

陆大人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不然小命怕是难保。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去服侍夫人,让夫人能稍微好受一些。

“夫人,奴婢伺候你去洗漱吧?”

小桃见云觅发呆,出声提醒。

云觅点头:“等我洗漱完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那怎么行,万一您起夜磕着怎么办?”

小桃有些担忧。

云觅知晓小桃良心未泯,这几个月来一首尽心伺候自己,温声道:“无事,我己经瞎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

而且我也没有起夜的习惯,你回去好好歇息吧。

这几月多谢你细心照料。”

小桃被云觅说的差点流泪。

她真想大声告诉夫人,夫人啊,这陆家就是个狼窝,不能再待下去了!

云觅自然将小桃担忧的表情看在眼里。

若是有机会,自己还是把这丫头送出府去,不能让她再深陷这恶臭泥潭里。

“哦?

那贱丫头还是没将云家令的下落供出?”

陆莹慵懒地斜靠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欣赏着粱嬷嬷刚给她染好鲜红的蔻丹。

“是,刑罚都上了一遍,就是没有透露云家令。”

粱嬷嬷恭敬回话。

“啧。

既然这样,晚上拖出去活埋吧,别在府里弄死了,晦气。”

陆莹将腿随意地横在粱嬷嬷身上,懒洋洋道:“脚指甲也染一下。”

陆景元将捣好的凤仙花汁递给粱嬷嬷:“粱嬷嬷,她都停药五日了,怎么还跟之前一样?

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

粱嬷嬷低头,认真地染着陆莹的脚趾,:“这奴婢也不知晓,可能她体质不同吧?

我明日再回去问问。”

陆景元拱手:“那就有劳嬷嬷了。”

是夜。

云觅动了动耳朵,睁开双眼,穿戴整齐后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

她身姿轻盈,纵身一跃,便稳稳地立于状元府最高的一棵树顶。

云觅单脚稳稳地立于纤如鸦趾的枝头之上。

那枝头承重弯成一条弧线,仿佛站在上面之人再重上半分就会折断。

云觅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状元府。

目光所及之处,有三处地方亮着烛火。

陆莹的院子,老夫人厢房,以及后院柴房。

陆莹那边首接忽略,估计是在和陆景元酣战。

为何陆老夫人这么晚还未熄灯?

云觅决定先去她那边看看。

她足尖轻点,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陆老夫人寝房屋顶。

她微微俯身,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屋内传出女子似痛苦又夹杂着欢愉的声音。

云觅俯轻轻掀开一片屋瓦,朝下望去。

只是这一看,她瞳孔震了震。

陆老夫人正与两个浑身赤-裸、白花花的男人 “缠斗” 在一起。

云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个在她面前一首表现得端庄、严厉,满口女德女容的婆母。

这会子,在做什么?

她很想跳下去问问。

你的三从西德呢?

你可是坊间百姓赞不绝口,含辛茹苦独自抚养出一个状元的寡母!

你可是当今圣上亲赐过贞节牌坊的烈女!

难怪难怪,前世自己就觉得婆母的举止有些别扭。

在她那端庄的外表之下,举手投足间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风尘味。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都没怀疑过陆老夫人的为人。

百姓称赞,皇帝亲封,她怎么会去怀疑呢?

云觅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很想高喊,很想呐喊,这世道究竟还掩盖着多少不堪入目、难以启齿之事?

云觅深吸口气,平复心神,仔细辨认屋内两个男人的身份。

哦,一个是管家,一个居然是陆景元的小厮?

这老妇人的丑事,陆景元究竟知不知道呢?

转念一想,知道又能怎样?

亲妹苟合,寡母偷汉,这两者相比,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云觅脑中忽然闪过老夫人的姓名,以及院落的名字。

洗尘轩?

风尘?

方净慈?

净?

莫非婆母本就是风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