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尖锐,像无数根无形的针,刺穿着空气里每一寸缝隙。

圣心医院顶层的VIP走廊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成了不合时宜的噪音。

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光源,也倒映着一行人无声移动的影子。

沈昭走在最前面,步履从容,裙摆拂过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米白色套装,柔软的面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衬得那张脸愈发精致得不似真人。

脸上挂着的,是沈家干金沈昭的标志性微笑一一温和、得体,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足以融化任何坚冰。

走廊两侧,几名穿着病号服的孩子怯生生地探出脑袋。

其中一个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瘦得厉害,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他小小的身架上,显得格外可怜。

他抱着一个洗得发白旧泰迪能黑葡萄似的眼腈湿漉漉地望着她,盛满了对疼痛的恐惧和对陌生环境的茫然。

沈昭的脚步极其自然地停了下来。

她微微倾身,视线与男孩齐平。

那双总是含着恰到好处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纯粹的、令人心碎的关切。

“小勇士,”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凝滞的空气,“是不是有点害怕?”她伸出手,姿态优雅而充满保护欲,隔着薄薄一层真丝手套,极其轻柔地抚了抚男孩有些汗湿的额发。

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抚慰力量。

男孩瑟缩了一下,但那双大眼睛里的恐惧,奇迹般地融化了一点点。

他下意识地,把小熊抱得更紧了些。

“不怕哦,”沈昭的语调更低柔了,带着某种催眠般的魔力,“你看,这里的叔叔阿姨们都很厉害的,他们会帮小勇士把怪兽打跑的。”

她的指尖,隔着丝滑的布料,若有似无地掠过小男孩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的颈动脉。

那皮肤下血液奔流的搏动感,透过薄薄的丝料,清晰地传递到她的指腹。

一种微妙的、近乎酥麻的震颤感沿着神经末梢窜上来。

真脆弱啊。

像薄薄的一层纸,或者一只刚刚孵化出来的雏鸟。

只要指尖稍稍用力,那搏动就会停止,那湿漉漉的眼睛就会永远定格在恐惧里….….多么……令人心动的想法。

这个念头如同幽暗水底骤然浮起的气泡,带着冰冷的诱惑。

她脸上那层温煦如春风的笑容,却纹丝不动,甚至更加柔和了,仿佛真的被小男孩的恐惧所牵动。

“沈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落后她半步的副院长李茂才立刻堆起满脸笑容、语气谄媚得几乎要滴下油来,“这孩子是昨天刚入院的,先天性心脏病,家里条件困难,我们正全力安排最好的专家会诊......”沈昭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温柔地落在男孩身上,似乎全然沉浸在关怀中:“李院长费心了。

沈氏慈善基金这边,会全力支持。”

“是是是!有沈小姐这句话,这孩子就有救了!”李茂才连连点头,腰弯得更低了。

就在这短暂的温情时刻,走廊尽头,一扇沉重的隔离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瞬间加倍涌出,其中混杂着一丝极其细微、却被沈昭敏锐捕捉到的、属于新鲜血液的甜腥。

一个穿着无菌手术服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很高,身形挺拔,即使被宽大的深绿色手术服包裹着,也能看出利落的轮廓。

他正低着头,专注地解着系在颈后的口罩系带,动作带着一种外科医生特有的、精准而高效的利落感。

口罩被摘下,露出一张极其年轻、也极其冷峻的脸。

眉骨清晰,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几缕深黑的碎发,却无损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近乎无机质的冷静气场。

他像是刚从一场与死神的精密搏斗中抽身,身上还带着手术室里特有的、冰冷金属与生命搏动交织的气息。

是周砚。

沈昭认得这张脸。

资料上见过。

圣心医院心脏外科最年轻的天才主刀,同时也是最难搞定的刺头。

据说,他拒绝了沈氏集团三次递出的、足以让任何人眼红的橄榄枝。

理由?不明。

他的目光掠过人群,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仿佛看到的只是一堆会移动的背景板。

那眼神,如同他手中惯用的手术刀,锋利、冰冷,不带任何温度。

“周医生!辛苦了辛苦了!”李茂才立刻迎上去,脸上堆起的笑容比刚才更加夸张,“手术怎么样?还顺利吧?”他试图在沈昭面前展示自己对这位“王牌”的掌控力。

周砚的视线终于吝啬地落在了李茂才脸上,但也仅仅是扫了一眼。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长时间手术后的低沉沙哑,却清晰地穿透走廊:“患者术后情况稳定,但需要密切观察七十二小时。

家属在等候区?”他的问题首接而高效,目光掠过李茂才,似乎是在寻找能真正沟通的对象,对副院长的热情完全视若无睹。

李茂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丝尬和不易察觉的恼怒飞快闪过。

他下意识地侧身,想挡住周砚那过于“目中无人”的视线,同时飞快地介绍:“周医生,这位是沈氏集团的沈昭小姐,今天特意来医院视察。

沈小姐对我们心脏外科的工作非常关心……”周砚的目光,终于如李茂才所愿,落在了沈昭身上。

沈昭适时地弯起唇角,露出无懈可击的、足以登上任何名媛杂志封面的完美微笑。

她的眼睛微微弯着,里面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欣赏和一丝对专业人士的敬重。

“周医生,辛苦了。”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柔和悦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然而,周砚的视线并没有在她的笑容上停留。

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精准地、毫无预兆地,落在了沈昭放在身侧的手上。

那只戴着米白色真丝手套的手,指尖正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着。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像是纯粹基于职业习惯的观察,却又锐利得惊人。

沈昭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穿透了丝滑的布料,落在她腕骨内侧某处一一那里,皮肤之下,掩藏着几道尚未完全褪去淡粉色印记的旧痕。

是她某个失控的夜晚,用碎裂的骨瓷边缘留下的“杰作”。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昭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婉柔和,像一张精心绘制、完美无瑕的面具。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周砚目光落下的那一刹那,一股奇异而汹涌的电流猛地窜过她的脊椎,首冲头顶。

那不是恐惧,不是羞耻,而是一种被冰冷的锐器瞬间刺穿的......快意。

弄脏他。

弄脏他!!!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迅猛,如此清晰,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瞬间压倒了所有精心维持的伪装。

她想看他那张冷峻的、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污秽沾染的脸上,染上狼狈的、属于她的痕迹。

想看他那双干净得过分、只专注于手术刀和生命体征的手,因为疼痛而扭曲颤抖。

想撕碎他此刻这种洞穿一切、却又置身事外的冷漠。

这种强烈的、几乎要冲破血管的破坏欲,陌生又熟悉,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滚烫的岩浆灼烧着她的神经末梢。

它来得如此猛烈,甚至让她的指尖在真丝手套里,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