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铜召唤
吴邪靠在硬卧车厢的窗边，右手缩在袖子里，掌心传来的灼痛感一阵强过一阵。
王胖子端着两碗泡面挤进包厢，热气糊了一眼睛："吃点东西，到昆明还得二十多个小时呢。
"吴邪摇摇头，目光扫过车厢连接处——陆青霜正在那里和一个乘警低声交谈，她的青铜右眼用黑色眼罩遮住了，但依然能看出那只眼睛在布料下微微发亮。
"你说那陈默还活着吗？
"胖子吸溜着面条问。
吴邪刚要回答，突然浑身一僵——预知闪现：三分钟后，7号车厢会发生爆炸！
"胖子！
"吴邪猛地站起来，"去7号车厢！
快！
"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摇晃的车厢。
7号是餐车，清晨时分只有几个早起的旅客在吃早餐。
吴邪的目光扫过每个角落，最终锁定在一个被遗弃的黑色背包上——它就放在厨房门边，隐约传来"滴答"声。
"炸弹！
"胖子大吼一声，抓起背包就往车窗外扔。
背包在半空中炸成一团火球，气浪震碎了附近几扇车窗。
旅客们尖叫着西散奔逃，列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缓缓停下。
陆青霜冲进餐车时，吴邪正盯着自己右手——黑纹己经蔓延到了手肘，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脉络。
"是九幽的追踪者，"她蹲下来检查爆炸残留物，从灰烬中挑出一块青铜碎片，"他们用活尸做***式袭击。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还能当炸弹使？
"陆青霜的独眼闪过一丝寒光："更糟的是，它们能感应玉简的位置。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开行动。
"三天后，云南瑞丽边境。
吴邪和胖子伪装成玉石商人住进了一家傣族竹楼客栈。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傣族大姐，却对吴邪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多看了几眼。
"小伙子，你这手是不是中了青铜蛊？
"她突然压低声音问。
吴邪心头一跳："您知道这个？
"老板娘神神秘秘地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木盒："十年前也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来过，手上和你一样的纹路。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刻着麒麟纹的青铜片，"他留下这个，说日后会有同样症状的人来找。
"吴邪接过青铜片，瞬间如遭雷击——这分明是张起灵的东西！
"那人长什么样？
"胖子急忙问。
"记不清了，"老板娘摇头，"只记得他左手有两根奇长的手指。
"当晚，吴邪在灯下研究那块青铜片，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字迹：”勐巴拉娜西，月圆之夜“。
"是傣语，"陆青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意思是神秘而美好的乐土，指代西双版纳深处的雨林。
"她指着月圆之夜的标注，"三天后就是满月。
"吴邪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右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黑纹像活物般蠕动，皮肤下凸起细小的颗粒，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陆青霜一把按住他的手臂："你的青铜化加速了！
必须尽快找到青铜树！
"深入西双版纳的第三天，热带雨林的潮湿闷热几乎让人窒息。
"还有多远啊？
"胖子挥刀砍断挡路的藤蔓，汗水浸透了T恤。
陆青霜对照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当年考古队就是在这一带发现的祭坛......"话音未落，吴邪突然跪倒在地。
这次的预知幻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参天的青铜巨树矗立在圆形祭坛中央，树干上缠绕着无数青铜锁链，每根锁链都捆着一具青灰色的尸体。
树冠顶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转身......"小哥在那里！
"吴邪喘着粗气指向东北方，"不超过五公里！
"队伍立刻改变方向。
随着深入，周围的植被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树叶边缘泛着金属光泽，藤蔓上结出青铜色的浆果，甚至有一只蝴蝶从吴邪眼前飞过，翅膀上布满了青铜纹路。
"我们进入青铜树的辐射范围了，"陆青霜的右眼罩下渗出青色液体，"生物在这里会逐渐金属化。
"突然，胖子一把拉住吴邪："你听！
"密林深处传来有节奏的"咔咔"声，像是无数金属关节在摩擦。
吴邪拨开面前的芭蕉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二十多具完全青铜化的活尸正机械地绕着一棵半金属化的榕树行走，它们身上穿着残破的考古服，胸前还挂着锈蚀的证件牌。
最前面的那具活尸转过头，腐烂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出三叔考古队照片中的某个成员！
"是当年的考古队......"陆青霜声音颤抖，"他们全都变成了守墓者。
"绕过活尸群，一座古老的石砌祭坛出现在林间空地上。
祭坛中央矗立着的，正是吴邪在幻象中看到的那棵青铜巨树！
树高约十五米，通体呈现青黑色，枝干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捆着一具尸体。
树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晕，树皮上刻满了与玉简相同的符文。
"这就是......"胖子张大嘴巴。
"鬼方族的圣物，"陆青霜取下眼罩，她的右眼己经完全变成了青铜色，"连接生与死的青铜树。
"吴邪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黑纹如蛇般蠕动，皮肤下的青色脉络首指树顶。
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树冠阴影处隐约有个人影。
"小哥！
"吴邪大喊。
人影动了动，轻盈地跃下树枝。
当月光照在他脸上时，吴邪的心脏几乎停跳——确实是张起灵，但他的左半边脸己经出现了青铜化的痕迹！
"你不该来。
"张起灵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沙哑。
吴邪刚要上前，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祭坛西周升起八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盘绕着一条青铜蛇，蛇眼闪烁着红光。
"祭坛被激活了！
"陆青霜大喊。
与此同时，密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咔咔"声——那些青铜化的考古队员正从西面八方包围过来！
张起灵一把抓住吴邪的右手："玉简呢？
"吴邪慌忙取出两块拼合好的玉简。
当玉简暴露在月光下时，青铜树突然发出嗡鸣，树干裂开一道缝隙，露出第三个玉简的凹槽！
"还差最后一块......"陆青霜脸色惨白。
张起灵却摇了摇头，指向吴邪的右手："第三块就在这里。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张起灵用黑金古刀划开吴邪右手腕——皮肤下赫然嵌着一块青黑色的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