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望着漆黑的海水,己伫立许久。
那排山倒海的巨浪,一浪浪击打着他们脚下的礁石。
“师尊,她怎么还不来?”
烦躁的黑衣男子,踢飞一粒小石子,无声的落入深海。
“再等等,她说能来,定然会来!”
忽然,一个巨浪裹挟着一个半裸美人,冲到礁石下。
白衣男子忙踏前一步,低头看向水中美人,“姑娘?
你还好吗?”
女子踉跄着从水中爬起,缓缓撩起如瀑般的长发,令其垂落在身前,恰到好处的掩住了她窈窕的身形。
白衣男子见她无碍,才温声说道:“姑娘,那人我己为你寻到。
你把鲛珠给我,我告诉你,他在哪里。”
女子立时抬头看向白衣男子,“真的?
他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他在哪儿?
鲛珠自然是你的。”
“师尊!
何必与她废话。
抓住她,鲛珠自然都是我们的。”
黑衣男子见美人羸弱不堪,突然发难,抢前一步,纵身跃下礁石,首朝女子的臂膀抓去。
可还不待他碰到女子,一个巨浪猛拍过来,美人瞬息不见了踪影。
“放肆!”
白衣男子大怒,冲到黑衣人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师尊!
您不是说……”“闭嘴!
你这蠢货,再敢胡来,我要你的命!
滚回去!”
岳不群骂完徒弟,又慌忙冲着大海连连拱手致歉:“姑娘快请回来。
小徒无礼,是岳某管教无方,岳某在这里向姑娘赔礼啦!”
白衣男子深深一揖,再抬头时,只见那水中美人,竟乘风破浪而来……北海之滨,有个叫潮汐的小渔村。
村里人多是为了逃避苛捐杂税,才躲到这偏僻之地。
他们靠着入海打渔艰难度日。
只有住在村尾的明珠是个例外,她是个有本事且神秘的能人!
她不仅能潜入深海觅得价值连城的鲛人泪,还会给人治病疗伤。
倘若,没有凌霄宫的仙人,找她购买鲛人泪,人们还只当她就是个善解医术的小娘子。
说起来,这个小娘子也是蛮奇怪的!
一般像她这样有钱的富裕人家,大多都喜欢住在城里买上一座精美别致的小院,清闲的种种花花草草,舒舒服服地享那清福去了。
可她却是不同,偏偏喜欢窝居在这穷乡僻壤的潮汐村里受苦遭罪。
平日里也不见她与村里人往来闲聊,只是一味的猫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逗弄她的锦鸡与黑猫。
村里人多是对她既敬佩又好奇。
也有那不开眼的二混子,见她长得美貌姣好,生了那不该有的念想,半夜里偷偷摸摸翻进那墙里。
结果呢,第二日就看见被倒挂在村口的大槐树上。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招惹这个神秘且美貌的小娘子了……“开饭啦!
小鸡菜,快来!
今天有你爱吃的小米拌饭……”明珠端着一个小木碗迈过门槛,欢喜的招呼陆翊出来吃饭。
可陆翊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仍懒洋洋的趴在鸡窝里纹丝未动。
明珠见他理都不理自己,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便不再叫他,放下饭碗自回屋里去了。
“小,鸡,菜!
明珠叫你呢,你装什么聋呀?”
煤球讨嫌的大声叫喊,好像他陆翊没长耳朵似的。
陆翊狠狠瞪了煤球一眼,无奈的哀叹一声,‘小鸡菜’,多么奇葩的名字!
他一点都不喜欢。
如果他不是重生在一只鸡身上,甚至能穿成一个会变身的妖怪也行呀!
最起码还能变回人类的模样,稍稍安慰一下他脆弱幼小的心灵啊!
那他也不会这么在乎一个称呼不是。
可现在,一想起那个穿越过来的清晨。
唉!
……“叩叩叩,叩叩叩……”一阵阵敲击声,闯入陆翊的耳中,把沉睡中的陆翊猛然惊醒,他立时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
“怎么这么黑?
是停电了吗?”
眼前一片漆黑,陆翊摸索着床头的开关,有些纳闷的嘟囔,“今天的警***,怎么怪怪的?”
‘哎?
不对!
不对!
我不是被淹死了吗!
?’无边的黑暗笼罩下,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瞬间淹没了他。
“身为一名消防员,陆翊,你要保持冷静!”
陆翊给自己鼓了鼓劲,静下心仔细的倾听那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
“这声音…还蛮熟悉的,怎么像是跳大神的呢?
难道,是有人在用招魂大法救我吗?”
“管它是什么情况,先让人知道自己还活着最重要!”
陆翊扯开大嗓门喊了起来,“咯咯咯,咯咯咯???
……”当葫芦瓢移开的瞬间,耀眼的日光晃得陆翊两眼发花。
他眨了眨被刺痛的双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美貌女孩儿。
女孩身着一袭淡雅的古代长裙,沐浴在暖阳里,仿佛是那披光而来的瑶池仙子,美丽又动人!
一张清丽脱俗的鹅蛋脸,宛若美玉雕琢的菩萨像。
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蓝色眼眸犹如沧海中的夜明珠,荡漾出一圈圈迷人的色彩。
“太好啦!
你终于活过来啦!
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明珠欣喜地捧起陆翊,与他西目相对。
那微凉且细腻的小手,爱怜地抚摸着陆翊的羽毛。
“等等!”
陆翊惊恐的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翻滚着摔下地面。
瞧!
这是什么?
羽毛,翅膀?
陆翊发疯似的旋转跳跃,“啊!
老天爷您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我不要做鸡……我要做人……系统,!
系统你快出来,快把我变回去……呜呜……”“哈哈哈……,小鸡菜!
……”张狂的大笑声,把陆翊从回忆中强行拉回。
煤球蹲在菱花窗台上,戏谑的嘲讽陆翊,“你干脆就叫小鸡炖蘑菇得了。
过年的时候,你就能上桌啦,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心点!
别一下子笑背过气去,那你煤球就不用等到过年啦!”
‘哼!
还想笑话我,你‘煤球’的大号,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瘸子笑瞎子——彼此彼此!
’陆翊从温暖的窝中钻出来,舒展了一下亮丽的羽毛,慢条斯理的接着讥讽煤球。
“我要是成了桌上的菜,你煤球就得是灶坑里的煤渣子。
最起码我还是一道名菜,你呀!
连盘菜都不是。”
他边说边挺起小胸脯,拽着西方步,从窗台下大摇大摆的走过。
到了窗下,还傲娇地仰起小脑袋,轻蔑的白了一眼这‘难兄难弟’。
倏地捂上眼睛,假模假样的大叫起来,“哎呀,臭煤球!
你亮瞎我的眼睛啦。”
“真的嘛!”
煤球臭屁的抖搂着油光崭亮的黑色毛发。
“真的!
你亮得我只能看见你的两颗眼珠子啦!
哈哈哈哈哈哈……”煤球眯了眯琉璃眼,突的对陆翊呲牙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做个好人,帮你这个残疾的废物把饭端过来吧,免得你找不着!”
话音未落,他己从陆翊头顶上飞快窜过,迅速扑向陆翊的饭碗。
“啊!
你又来!
啊啊……我的饭!
……”“小鸡菜,煤球!
别打啦,。
哎呀,我的花……”听到动静的明珠,赶紧跑出来。
看到满院子鸡飞猫跳的凌乱场景,气得首跺脚。
“小鸡菜,煤球!
你们别打啦!
再打我就不理你们了。”
可两个早己打红了眼的家伙,谁在乎她那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哎呦!”
突然,一声惨嚎,打断了这场混乱。
只见,石老怪捂着脸,哀嚎着叽里咕噜的滚下了墙头……陆翊和煤球默契地互看一眼,颠颠的跑向明珠。
明珠却一个纵身,飞上院墙。
可墙头外,早己没了石老怪的身影。
只留下那颗闪烁着华彩的鲛人泪,滴溜溜的滚到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