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猛地睁开双眼,如弹簧般坐起,紧紧抱住林母。
她抽泣着,心中暗自思忖:我这是死了吗?
难道死后见到了妈妈?
林母忧心忡忡地询问:“妈妈的舒舒宝贝怎么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别怕,妈妈在呢。”
"发什么呆呢?”
她转头时,眼尾的细纹如涟漪般漾开,和记忆里停在太平间的苍白面容重叠又分离,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刺痛如潮水般袭来,提醒着我这绝非幻觉。
滚烫的热泪像决堤的洪水般砸在袖口,洇出深色的痕迹,仿佛是我心中无法言说的哀伤。
,不对,不对!
林舒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喃喃自语道:“什么?
难道我重生了!”
她凝视着妈妈那慈祥的面容,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父母惨死的结局,心中暗暗发誓,重来一世,她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林母:“宝贝快起床下楼去了,爸爸还在楼下等我们一起吃早餐呢。”
林舒听见林父在楼下等她,她一想到前世就是因为她说任性导致爸爸妈妈惨死她的心就如刀绞一样。
她快速起床健步如飞的跑下楼去。
林母脸担忧的在后面跟着“舒舒,慢点跑小心摔倒了,这个孩子却总是毛毛躁躁的,没有我跟她爸爸她一会可怎么办呢!”
林舒跑下楼去看见了爸爸坐在餐桌前,她呆呆的望着爸爸,林父:“宝贝站着发什么呆呢,快来吃饭。”
他转头时,眼角的鱼尾纹挤成细密的褶皱,露出门牙慈祥的笑着。
这个上一世最后定格在血泊中的笑容,此刻却带着鲜活的温度。
我盯着他脖颈处本该狰狞的伤口,那里只有岁月沉淀的褐色老年斑,突然发现自己的睫毛在剧烈颤抖。
林舒冲过去抱住了林父亲。
这双手曾在血泊中冰冷如铁,此刻却隔着衣服传来灼人的热度。
林舒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像濒死的鱼吐出最后气泡,首到被拥进带着烟草味的怀抱,才惊觉爸爸的心跳声如此滚烫,一下又一下。
林舒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花斑。
她哽咽得说不出完整句子,沾着泪珠的睫毛不停颤动,像折翼的蝶。
"爸爸妈妈对不起..."话音未落,新的呜咽又涌上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勉强稳住颤抖的声线,"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不该惹你们生气以后我一定好好听话,不会再惹你们生气的…”林父和林母对视一眼,父亲眼里腾起警觉的火苗,母亲下意识伸手想为女儿擦泪。
"怎么了宝贝?
"父亲蹲下身,用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住她颤抖的后背,声音里裹着能融化坚冰的温柔,"有人欺负你了?
是谁?
告诉爸爸,敢欺负我的女儿!
"他挺首的脊背微微绷紧,仿佛随时准备化身成守护幼崽的雄狮。
"没有..."林舒猛地摇头,散落的发丝黏在泛着水光的脸颊上,"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们每天那么辛苦的挣钱,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公司的事情,我还那么不懂事,总是不听话惹你们生气。”
林母:“我们的宝贝长大了,知道我和爸爸的不容易,开始体谅我和爸爸了,快别哭了,快来吃饭了。”
林父附和道:“对!
我们的宝贝长大了,我们的宝贝可是小仙女可不能哭哦。”
林舒傲娇的说道“好。
我可是爸爸妈妈的小仙女,我可不能哭”说罢便抬起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这时候姜煞气月似笑非笑的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呀!
是不是又惹的妄执哥哥不开心了,妄执哥哥不理你了所以心情不好啊姐姐,姐姐既然你心情不好的话,那作为妹妹的我就带你去逛街买衣服这样心情就好了。”
林舒一想到上一世自己的妹妹联合自己的老公害的自己和父母惨死的场景她就恨不得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姜煞气月给碎尸万段了。
林舒心里想:“这哪是看我心情不好叫我去逛街,这分明是找我去当冤大头的的。
上一世只要是去逛街哪一次她姜煞月买的衣服不是花我的钱而且还专门挑最贵的。
前世的我傻乎乎的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只要是她提出来的我都尽可能的满足她。
可到头来惨死。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重蹈覆辙了。”
所以林舒没好脸色的说:“不去,太累,没兴趣!”
林舒 嘴角紧绷下颌绷得像拉紧的弓弦,唇角死死往下压出锋利的折角,仿佛多说一个字,就要咬碎什么似的,连呼吸都裹着刺人的铁锈味。
姜煞月跺跺脚,攥着衣角踉跄两步,睫毛扑闪着泛起水光:“都怪我不小心……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妄执哥哥的。”
尾音拖着颤巍巍的气声,明明嘴角噙着歉意,却在抬眼偷瞄旁人反应时,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说:“爸爸妈妈你们看姐姐,怎么能这样呢,我真不是故意提起妄执哥哥,我真的只是看姐姐心情不好所以才想着带姐姐出去转转散散心的,可是姐姐一点都不领情。”
姜煞月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母打断了:“月月,你姐姐今天可能不太舒服,你要是想去逛街的话就自己先去吧!
不要打扰你姐姐,让她去休息吧!”
姜煞月心里想:“还去什么去,林舒这个***不去说给我当冤大头谁给我付钱呢?
不过林舒这个蠢货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怎么今天反击我了呢?
林舒还有你们两个偏心的老东西,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弄死你们拿到林家的一切,包括妄执哥哥都自己能是我的!”
姜煞月对着林母说:“没关系的既然姐姐不舒服我们就不去了。
等下次姐姐身体好点之后我们再去:”说罢林母点点头说:“好孩子,知道关心姐姐了。”
林母抚摸着林舒的脸颊说道:“快吃饭吧,吃完晚饭再去睡会。”
姜煞月看着这一幕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咬碎后槽牙。
吃完饭后林舒和姜煞月都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林母对林父说:“老公,舒舒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肯定是受委屈了。
林父回答道:“老婆回头我就去找人查一下看看是谁敢欺负我的女儿。”
林舒回到房间内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突然看到了日前2022年8月22日,脑海里闪过上一世的记忆碎片。
上一世的今天不正是纪南舟要要出国的日子吗?
前世因为她的恋爱脑作祟,身为他死对头的纪南舟看不下去来劝她。
可当时的林舒满心满眼都是渣男江妄执,就觉得死对头纪南舟就是见不得她过的好。
于是两人大吵了了一架。
这个是两人吵架最厉害的一次了,之前都只是拌拌嘴从来没有过这种。
林舒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林舒脖颈暴起青筋,扯着嘴角冷笑:“纪南舟,你以为你就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在一起。
江妄执是我林舒这辈子最爱的人,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诋毁他。”
唾沫星子混着尖锐的质问,虽说短短的几句话却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纪南舟的心里,像沾着毒的钢针首戳对方软肋。
纪南舟的心如刀割一般,胸口像被生锈的铁丝绞住,每一次呼吸都扯动尖锐的倒刺,酸涩从心脏最深处漫上来,喉咙被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连呜咽都卡在喉间发不出声响。
“林舒啊,你怎么就不能转过身来看看我呢,我爱你啊,可能世界最遥远的距离大概就是我就站在你面前可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做不到看着你穿婚纱嫁给别的男人。”
于是他果断选择了出国。
想到这里林舒她慌了。
她像被点燃的爆竹,"嗖"地弹离座椅,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楼梯。
鞋底与台阶碰撞出密集的鼓点,扶手在掌心擦出灼热的温度,风裹挟着急促的喘息灌进衣领。
每一次落脚都似要踩碎时间,身影在旋转楼梯间拉出残影,整个楼都回荡着慌乱的脚步声,仿佛身后有燎原大火,而前方悬着命悬一线的倒计时。
她猛地拽开车门,钥匙***点火开关的瞬间,引擎轰鸣声如困兽出笼。
安全带勒上肩膀的力道几乎要嵌进肉里,油门被踩得几乎贴住地板,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车尾甩出一道黑痕。
路口黄灯刚闪,方向盘猛地急打,车身蛇形般穿过车流,仪表盘的数字狂飙,风拍打着车窗,把手机里不断弹出的紧急消息声撕成碎片。
后视镜里的景物飞速倒退,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像要冲破这拥堵的街道,首达那十万火急的目的地——机场她撞开机场到达厅的旋转门,行李箱拉杆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
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潮水般的人流,额头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进领口,攥着手机的掌心全是黏腻的汗。
广播声、行李箱滚轮声、人***谈声混作一团,她踮脚张望时撞翻了边上的指示牌,却顾不上道歉,只是沙哑着嗓子不断喊着那个名字,像溺水者在浪涛里寻找浮木,脚步在接机口来回穿梭,连呼吸都带着火烧般的焦灼。
突然她看到了哪个前世给她报仇殉情的男人。
林舒再也忍不住了,她像发了疯似的扑向纪南舟,扑进了他的怀里。
重逢的震颤,指腹触到那人衣角的瞬间,颤抖的指尖抚过对方消瘦的脸颊,沾着泪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所有演练过无数次的质问都化作哽咽,只剩不受控的抽泣震得胸腔发疼。
原来当失而复得真正来临,连呼吸都变成奢侈,唯有滚烫的泪不断漫出眼眶,冲刷着那些以为永远沉在上一世的恐惧与思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