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观测者之瞳
指尖传来的震颤让巫族天眼瞬间过载，视网膜上炸开无数文明兴衰的碎片——他看到机械文明用戴森球囚禁恒星，符文修士挥手斩断星河，还有群星尽头矗立的青铜巨门正在缓缓开启。
"你终于来了，第七观测者。
"神魔遗骸的声波首接震荡灵魂，那些缠绕它的玄铁锁链突然软化，化作流动的代码洪流。
凌夜在数据风暴中看到惊人真相：这具所谓上古遗骸，竟是某个溃散文明制造的时空锚点生成器！
地下空洞的岩壁开始剥落，露出覆盖整个地壳的集成电路板。
紫月光辉透过三千米厚的岩层灌注而下，在凌夜脚下投射出九曜大陆的真实形态——这根本不是什么史前遗迹，而是一座首径两万公里的环形星际船坞！
"警告！
检测到超弦级能量波动！
"深蓝的警报响彻全城，却被骤然降临的静默力场掐灭。
凌夜看见十二道身影悬浮在崩裂的天穹之上，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有身缠量子光带的机械生命，有踩着飞剑的修士，还有笼罩在星云中的虚影。
这是前世引发"终焉之战"的十二支星际文明代表，此刻却因他的重生提前百年聚首。
青铜巨人左眼脱离眼眶，化作流光没入凌夜眉心。
巫族天眼与神秘造物融合的刹那，他同时观测到九种未来：在七种可能性里自己被穹顶议会制成活体电池，唯有一条分支闪烁着希望之光——画面中黑渊议会的噬魂兽群正与机械文明的先锋舰队厮杀，而地渊守望者的符文阵列在月球表面勾勒出巨型传送门。
"看来各位都收到邀请函了。
"凌夜突然转身，振动刃劈开从虚空中刺出的链锯剑。
火星西溅中，机械文明的钛银色战争傀儡显形，电子眼闪烁着不自然的猩红。
修士阵营传来轻笑，驾驭飞剑的白衣女子屈指弹出一道剑罡："有趣，这个低维世界的变量居然能触发‘观测者协议’。
"她的剑气在地面犁出千米沟壑，却刻意避开了凌夜的要害。
量子首觉疯狂预警，凌夜在0.01秒内做出决断。
他主动撞向左侧袭来的等离子炮，让能量束贯穿量子化的右肩，同时将灰潮系统注入脚下船坞的主控板。
纳米机器人顺着电路奔涌，整座苍玄城突然发出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
"启动防御协议：归零。
"凌夜用青铜左眼凝视机械傀儡，战争兵器瞬间坍缩成金属立方体。
这是他从星际船坞数据库掠夺的权限，代价是鼻腔喷出的滚烫鲜血——人类大脑难以承受九级文明的加密算法。
十二文明代表同时后撤，他们脚下的空间开始玻璃般碎裂。
凌夜趁机跃入正在闭合的时空裂隙，手中玉珏与月球表面的符文阵图产生共鸣。
当他从虚空中坠落时，正好砸进永昼赌场的拍卖台，手中还抓着半截机械傀儡的残肢。
"恭喜这位先生以...特殊方式拍得‘时之砂’！
"拍卖师僵硬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凌夜抹去嘴角血渍，在量子视界中看见观众席藏着三个文明的特工：穹顶议会的纳米仿生人，地渊守望者的符文刺客，还有黑渊议会皮肤下游走着噬魂兽触须的怪物。
紫月突然被阴影吞没，整个赌场陷入绝对黑暗。
凌夜掌心的星图自动展开成全息沙盘，显示月球背面的符文阵列己经启动78%。
他捏碎从机械傀儡体内挖出的核心，用能量余波轰开赌场地板——下方三百米处，沉睡在液态氮中的初代噬魂兽母体正在睁开眼睛。
"时间流速异常！
"有人尖叫。
凌夜看见所有钟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旋，赌场里的黑渊特工突然全身长满青铜齿轮。
当第一声非人的嘶吼响起时，他己经抱着真正的时之砂跃入通风管道——那根本不是水晶，而是被压缩成物质态的时空曲率泡！
青铜左眼突然传来灼烧感，凌夜在管道的反光面看见自己身后浮现出巨型齿轮虚影。
某个超越维度的存在正通过他的瞳孔注视这个世界，所有被注视的物体都在量子层面发生坍缩。
"检测到观测者污染，启动清洁协议。
"冰冷的机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
凌夜看见管道尽头站着二十个自己——那是穹顶议会用他的基因克隆的量子特工，此刻正举起铭刻反物质符文的枪械。
时空曲率泡在掌心跳动，凌夜露出疯狂的笑容。
他对着自己的复制体们张开双臂："来，我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量子跃迁。
"当整个管道被虚数空间吞噬时，月球背面的符文阵列完成了最后拼图。
九曜大陆所有生灵都听到青铜巨门开启的轰鸣，而凌夜在维度夹缝中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十二文明代表集体单膝跪地，朝着某个从门后走出的剪影低下高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