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洞观书院的三年,我焚膏继晷,日夜苦读,最终得来的成绩也很不错,旁人谈论裴家儿女时偶尔也会带上我了。
但我爹还是放弃我了。
在府里,我给他请安行礼,他从来视若无睹。汗巾等女儿孝敬父亲的物什,他也只用姐姐绣的——尽管绣娘说我的绣艺已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了。
而娘则无暇顾及我,她每日忙着给哥哥煲汤补身子,以期望他能早早为她请得诰命。
府中对我好的只有哥哥姐姐。
每次等娘离开他的院子,哥哥便悄悄唤我一道过去用那些滋补的膳食。
姐姐平日喜欢给我买东西,她看上的首饰玩意儿,都有我一份。只是她必须藏着掖着地给我,因为我娘不待见她,她娘也不准。
有他们接济,我觉得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直至我及笄。
那一年,爹越来越厌烦我,用膳时酒醉,说要赶紧将我嫁出去了事,我吓得吃不下饭。
那一年,我哥为了挣功名,随军出征,死在了边疆。
3
军中送回来的遗物不多,只有半个我给哥哥绣的锦囊,破旧的铠甲和几封未寄出的家书。
铠甲是用来立衣冠冢的,爹说哥哥不堪大用,家书他一封都没看,全丢给了娘。
哥哥的死让娘大受***,她一下便害了癔症。
癔症发作时,她平日里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了,只会整日喃喃低语着我哥的名字。而她清醒时,就只是拿着我哥的家书流眼泪。
我怯懦地说我也想看看家书,她就让我滚。
那个***有诰命我没有,她还有好女儿,而我的儿子死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怎么就多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都是我造的孽,我不该给她下绝嗣汤,该自己一口喝了。那当初也就不至于在寒冬腊月怀着你,还要看他们浓情蜜意
泪水流下时悄无声息,只有我的侍女鸢儿哽咽地拿手帕给我擦。
她轻声说,姑娘,我们回去吧。
爹没给哥哥办丧事,草草立了衣冠冢便了事,但外人问起时,他便演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
他一贯铁石心肠,并不为哥哥的死悲伤,只是盘算起该将我嫁给谁做填房才能最有利于他的青云路。
而就在这个时候,顾晟来了裴府提亲。
他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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