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要嫌疑人浮出水面。
第一个是林梓轩，顾天明最得意的弟子。
他年轻、有才华，但野心勃勃。
案发前一晚，有人看到他与顾天明在画室里发生激烈争吵。
他的动机很明显：嫉妒老师的成就，渴望取而代之。
而且，作为弟子，他最清楚《涅槃》的构图和创作理念，完全有能力复制这个场景。
第二个是苏曼，一位精明干练的画廊总监。
她与顾天明有长期的商业合作，但最近因为一笔巨额的海外展览费用而闹翻。
顾天明指责她账目不清，扬言要终止所有合作。
苏曼面临着巨大的经济损失和声誉危机。
她同样了解顾天明的艺术，并且，警方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张关于古代雕刻刀的设计图。
李伟的审讯室里，烟雾缭绕。
“我承认我跟老师吵架了，”林梓轩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愤怒，“那是因为他剽窃我最新的创作灵感！
他想把我的想法变成他自己的东西！
但我绝不可能杀他！
我……”“你昨晚十点离开别墅后，去了哪里？”
李伟打断他。
“我……我一个人去了江边喝酒，一首待到凌晨。”
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而另一边，苏曼则冷静得多。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像是在进行一场商业谈判。
“李警官，我承认我和顾老师有商业纠纷，但这在艺术圈是常事。
为了钱杀人？
顾天明死了，我的损失更大。
他手里积压的画作会立刻贬值，我们画廊的声誉也会受损。”
“你办公室里的雕刻刀图纸怎么解释？”
“那是为了一位新合作的雕塑家准备的资料。
你可以去核实。”
苏曼的回答滴水不漏。
她声称案发当晚一首在家中，有公寓的监控录像可以作证。
两个嫌疑人都有动机，但似乎又都有说辞。
案件陷入了僵局。
陈默没有参与审讯，他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研究那只绯红蜻蜓的照片。
他将那个微小的标记放大到了极限，图像变得模糊，但轮廓依然清晰。
那不是签名，更像是一个组合的符号：左边是水波纹，右边是一个残缺的圆。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他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思考。
凶手留下蜻蜓，是一种炫耀，一种仪式。
那么，这只蜻蜓本身，会不会就是一条线索？
它的材质、工艺、风格……陈默动用了自己修复古代艺术品时积累的人脉，将蜻蜓的照片发给了几位国内顶尖的珠宝和玻璃工艺大师。
三天后，他接到了一个来自景德镇老工匠的电话。
“小陈，你这只蜻蜓，不是现代的工艺。
这种绯红色的琉璃，叫‘沁血琉璃’，烧制方法在民国时期就失传了。
而且你看这银饰的锤击和雕刻手法，带着明显的‘苏工’风格，但又有些不一样。
我敢肯定，这东西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了。”
二十年以上？
这意味着，这起谋杀的根源，可能深埋在久远的过去。
凶手的动机，或许远非名利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