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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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五年,夏末。

雕花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碾出细碎声响,李青半倚车壁,指尖捏着片薄荷叶在鼻尖晃悠,唇角勾着半分漫不经心的笑。

车帘外传来锦衣卫甲胄相撞的铿锵声。

谁能想到,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青年,不过是熬夜看了本明朝野史,一觉醒来就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还莫名其妙成了仙人张邋遢的弟子。

这张邋遢在民间传闻里神乎其神,可如今却为了躲避给马皇后治病,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只留下他这个“倒霉徒弟”被锦衣卫抓来顶罪。

他低头看了眼袖口绣着的仙鹤纹——这是张邋遢临走前塞给他的道袍,说是“仙人弟子就得有个仙风道骨的样儿”,此刻正被他故意扯开两寸,露出里面月白中衣的绣竹纹,端的是七分正经三分风流。

“到承天门了。”

随行的小旗官掀开帘子,李青指尖一弹,薄荷叶正巧落在对方甲胄上,惊得那武官慌忙低头查看,他却己整好衣襟,面上摆出副清冷淡然的神情。

金銮殿内烛火摇曳,朱元璋的目光如刀般扫过阶下之人。

李青跪在蒲团上,余光瞥见殿角立着的妙龄女子——应该是安庆公主,昨日在御花园见过,此刻正攥着帕子偷偷往他这边瞧。

他垂眸掩去眼底笑意,指尖在袖中掐了个简单的净尘诀,道袍上的浮灰应声而落,惊得两旁大臣交头接耳。

“你师父为何不来?”

朱元璋的声音沉如重锤。

李青抬头时己是满目诚恳:“家师昨日夜观星象,见紫微星旁有白虎星相冲,唯恐冲撞了皇后凤驾,特让弟子先行前来布下安神阵。”

他抬手虚划,袖中暗藏的磷粉在烛火下泛出微光,殿中众人皆觉眼前一亮,安庆公主更是轻呼出声。

朱元璋眉梢微动,李青趁热打铁从怀中掏出个锦盒,盒中卧着枚琉璃瓶,装着淡金色液体:“这是家师用晨露沾着北斗七星方位采摘的夜交藤,辅以子午流注之法酿制的安神露。”

其实不过是蜂蜜水加了点藏红花,他昨夜在御膳房熬了小半个时辰,特意让掌事太监看见“仙师亲自调配”的场面。

殿中寂静片刻,礼部尚书突然出列:“启禀陛下,民间传言张邋遢邋遢成性,这弟子怕也是……”话未说完,李青指尖轻弹,案上茶盏突然冒出缕缕青烟,绕着尚书大人的帽翅转了三圈才散。

老臣吓得两股战战,扑通跪下。

“尚书大人可是觉得,”李青似笑非笑,“仙家之术,只看皮相?”

他转头对朱元璋道:“陛下若不信,可让皇后娘娘试服此露。

三日内若不能安睡,弟子甘愿受罚。”

说罢又扫了眼安庆公主,袖中滑落枚用现代工艺打磨的琉璃珠,在地面折射出七彩光影,公主殿下顿时耳尖发红。

三日后,坤宁宫。

马皇后倚在榻上,面色红润不少,手中捧着李青特意让人送来的西洋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他从宫外苗圃寻来的香水月季。

“小仙师果然神乎其神,”她笑着对李青道,“昨夜竟梦见百花盛开,连陛下都说哀家气色好了许多。”

李青谦逊行礼,余光却瞥见殿外有人影晃动——是吏部侍郎家的千金,昨日在御药房“偶遇”时,他故意把薄荷香囊落在对方袖中,此刻那姑娘正捧着个食盒,眼睛亮晶晶地往这边瞧。

“皇后娘娘贵体初愈,当以温补为主。”

他从袖中取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磨成粉的玉米须,“此乃家师在终南山发现的‘龙须草’,煮水服用可化湿消肿。”

其实不过是他让锦衣卫从农家收来的玉米,特意留了须子晒干,却唬得旁边的女官们纷纷记下“仙师秘方”。

离开坤宁宫时,安庆公主突然从假山后转出,手中攥着串珍珠手链:“小仙师,昨日你说的‘望远镜’……”话未说完便红了脸。

李青早从现代带来简易的凸透镜,此刻故意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公主若想学观星之术,明日卯初,御花园观星台如何?”

看着公主慌忙跑开的背影,他摸了摸鼻尖,心道这古代贵女,比现代姑娘好哄多了。

是夜,太医院后堂。

李青坐在案前,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孝敬”——礼部送的和田玉佩,户部给的波斯地毯,还有不知哪个大臣塞的名家字画。

他晃了晃手中的琉璃杯,里面是御膳房新制的冰镇酸梅汤,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响动,只见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撬他的窗纸。

“这位兄台,”他施施然起身,指尖闪过道火星子(其实是磷粉搓燃),“是来讨教仙术,还是来送银子的?”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屋里亮如白昼,慌乱中掉出块腰牌——太医院王院使的亲信。

李青捡起腰牌,突然想起今日在御花园,王院使的千金曾“不小心”撞进他怀里,当时他顺手在对方发间别了朵栀子花,此刻怕是那姑娘正对着镜子傻笑呢。

他勾了勾唇,对黑衣人笑道:“劳烦转告王院使,明日巳时,可带令爱来太医院,我亲自给她瞧瞧‘肝郁气滞’的气滞。”

黑衣人落荒而逃后,李青吹灭烛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道袍上。

他摸着袖中那枚从现代带来的打火机,忽然觉得这“骗吃骗喝”的日子,倒比实验室里的白大褂有意思多了。

反正朱元璋需要个“仙师”稳固民心,他需要个安乐窝混吃等死,各取所需罢了——至于那些红粉佳人,偶尔调笑两句,权当这枯燥古风中的调味剂吧。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李青打了个哈欠,心道明日还得去给某位大臣之女“诊治相思病”,得想想怎么把现代的心理学包装成“窥心术”了。

烛光摇曳中,他道袍上的仙鹤纹仿佛活了过来,展翅欲飞,正如同他在这明朝的日子,才刚刚拉开荒诞又精彩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