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艰难的抉择
雨后的世界却又是这般的恬静而又美好,天空露出了紫红色的晚霞,刺耳的蝉鸣褪去了正午的嘈杂化成了悦耳的小提琴般有着规律和节奏,路边的房屋和梧桐树上滴答滴答滴落的声音如同大自然的交响乐,将整个世界都交融起来,总是让人不禁地沉醉其中,再搭配着雨后泥土与鲜草交织的清新气息,总是让人短暂地忘却了炎热的酷暑。
在这样的南方小城的盛夏便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天气,雨水疾驰而来而又呼啸而去,带走了人们夏季烦躁阴郁沉闷的气氛,然后带来新的希望与美好。
路上的行人在雨停过后开始渐渐变得多了起来,人们好像没有因为暴雨的出现而停止脚步,只是暂时的歇息了一会后便继续踏上了旅程。
谢玉琛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了嘈杂的闹市,路边的电视新闻此时还在播报着:龙国的居民生活蒸蒸日上,现如今创造的巨大GDP己然超过了J国成为了国际联盟中的第二大经济体系的国家,按照现如今的发展趋势,我们所有人都将在未来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听到这则新闻谢玉琛只觉得讽刺,发自内心的觉得可笑。
因为后半句侃侃而谈的“美好生活”在他仅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己经听过了,那时的他也相信着“美好的未来”马上就要到来自己身边了。
然而现实是自己的父母为了子女的教育和生活,被迫远离家乡搬到了这座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他们经营着一家修理家电和回收售卖二手家电的店铺来维持基本生计。
于是他们过上了如同吸血鬼般的生活作息,父亲每天早上天不亮便得出去出摊上班,晚上路灯都熄灭了才和母亲打着手电筒回家;母亲也仅仅是在饭点时间匆匆忙忙地回到家做好一家人需要的午饭,便如同狂风般呼啸着回到摊位上去帮忙。
心烦意乱的他决定今天抄条近路回家,但是当谢玉琛走到一条昏暗的小巷前时,突然低着头眼神闪避地快走着,因为他看见小巷里忽明忽暗闪烁的路灯旁站着一群手里拿着烟,另一只手逼还带着青色的纹身,毫无疑问是混迹在这一带的小混混。
脸上笑嘻嘻的蹲在一群和他好像同龄的学生面前,而这群学生一脸紧张地低着头,,这群混子有的不时还轻抚着他们的脸,有的轻拍他们的背。
谢玉琛小心翼翼地低头走着,生怕他们发现自己,在刚刚路过他们的时候小心地用眼神回头瞥着,正不巧此时和其中一个小混混对上了眼,他便加快了步伐。
此刻谢玉琛的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看见和他对上眼的那个和另一个黄头发的看上去像他们的头的混子说了话,而那个黄头发的混子仅是回头瞟了一眼,回头便说:穿这么破烂有什么可抓的,一看就是住在那边老破小的人,估计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他那把雨伞了,有什么可管的。
谢玉琛刚刚出了巷子感觉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他不知道这是劫后余生的侥幸还是对于听见刚才那番话后的愤怒。
他没有过多的管刚才的景象,只是暗暗地告诉自己下次不要抄近路去穿那条巷子了太危险了。
他走到了一处老旧的公寓前,穿过了公寓门前昏黄的灯光,趟过污水的水塘,扶着旁边老旧到发黄的栏杆爬上了二楼,这是一间有三间房间的房间,最右边有着一条首廊连接三个房间,第一个房间陈列着一张大床和单人床,第二个房间陈列着一张沙发改装过来的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和衣柜,第三个房间便是厨房和有着一睹矮墙和帘子隔开来的浴室。
转动着钥匙打开了房门,迎面传来的先是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今天是周西才刚刚5点多点,姐姐正上高中还没有回来,妈妈也还没有接妹妹回来,所以此刻是没有人的。
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如同猪窝般乱糟糟的房屋,不知是因为父母太忙乱还是因为他自己太邋遢,一大堆的衣物堆砌在他的床上,他好像对此早己习以为常了,随意地将衣物抱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知从哪扯出一块浴帕,简单的擦了会头发和身体便换上了他平时的睡衣裤便躺在了那张单人床上。
他从换下的衣服兜中拿出那张充满俗气广告词的海报,仔细看了下地址:玉泽街道敏学路32号悟悦楼2栋403。
他回想了一下这个地方好像离学校并不算太远,还有就是这个地址对面好像就是号称南方最大的物流公司“有求必达”大楼对面。
他心里思索着难道打拳打的好还能进这个里面不成,心里冷笑一声,然后嘟囔着:哪有那闲工夫学拳呀,学好了也没什么用呀。
然后随手便将那张海报揉成了纸团丢在了床旁边空的垃圾桶里,不知是因为白天心理的重创还是被暴雨淋湿后导致的疲惫,不一会便枕着枕头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好像是一个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指挥着数十万大军在战场上厮杀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决定着这支队伍的动向,此刻他觉得自己像“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诸葛孔明般足智多谋。
不等他高兴多会,他忽然坠入一片黑暗之中,然后听见一个声音响起:胆子不小啊!
都敢到我这里来抢控制权了。
转瞬间一双粗壮有力地大手揪着他的衣领重重地把它提在空中,这股窒息的感觉一下充满了他的大脑,可是我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在做梦吗,怎么这股窒息感这么真实。
他努力地睁大开双眼对上的却是锋利尖锐的眼神,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这眼神和那群欺负他的人那种嬉闹讥讽的眼神不同,它散发着的是满溢出来的杀气,如同屠夫屠宰羔羊时的那种蔑视和高傲。
恐惧和窒息感让他开始疯狂地蹬着双腿企图挣脱这束缚,不等他开口询问是谁,那人便开口说到:遭受这般屈辱,连变强的勇气都没有了,你和圈养的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不如就死在这结束着屈辱的一生吧。
不等他反应过来,想起来另一个声音:喂,老哥别睡了,吃饭了,喂……掐着他的人此刻松开了手,嘴里说道:看来那边还有人在找你,我是留不住你了。
谢玉琛从空中掉落下来,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抚摸着脖颈止不住地咳嗽,他发现自己的身影开始变淡了,然后他微微睁开双眼往上瞥了一眼,只见一身金黄色的甲胄胸前写着“信”的标识物。
只听见清脆的“啪啪”两声,谢玉琛清醒了过来。
只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说道:“还得是扇两耳屎好用(注:‘耳屎’在贵州方言中意为‘耳光’)”谢玉琛寻声看去是一个带着一头略带着卷曲的丸子头以及整齐的齐刘海,以及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圆脸,以及小巧可爱的嘴唇和鼻子,最后再搭配着闪烁着光芒的杏仁眼,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懂事听话的邻家小妹的感觉。
这是他的妹妹:谢玉笙,比他仅小一岁,过了这个暑假便是和他一样的初中生了。
据说父母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出生时医院里正在播放着悦耳的歌声,以及父亲想要其能够拥有一副唱歌的好嗓音故而命名为“笙”,而玉则是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手中宝玉,故而为玉。
然而这世界好像总是事与愿违,在妹妹上三年级时的一次六一儿童节歌声表演,父亲特地从忙碌的摊位中抽出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去听她的表演。
回来后母亲询问唱的怎么样时,父亲只是脸色阴沉失望地回答道:呕哑嘲哳难为听;然后便苦恼地扶着脑袋坐在凳子上沉思,心想难道是自己起名字真的没有才能导致的吗?
而此时妹妹拿着表演后买的糖葫芦坐在一旁高兴地吃着,此刻压碎糖葫芦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像父亲心碎无奈的声音一样,而母亲听后站在一旁捂着肚子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谢玉琛醒后挠了挠头,问妹妹:妈妈回来了没有?
这时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今天爸爸出去上门维修了,妈妈得看店走不开,就让我去接妹妹回来了。
谢玉琛转过头去一探:一个有着一头简洁干练的高马尾以及紧紧绑住的高马尾露出的洁白额头,搭配着小巧可爱的微微翘起的鼻头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以及娇润的嘴唇和两旁红扑扑的脸颊,标致的瓜子脸以及搭配着苗条玲珑的身材,穿着拉开的校服外套和校服宽敞的裤子此刻正拿着一大袋的东西往冰箱里面放着。
这是谢玉琛的姐姐:谢玉宁,比谢玉琛大了5岁固是高中在读,据父母说是因为出生时伴随着清脆的哭声,整个医院的孩子好像都在此刻开始了哭泣,父母期望他之后能安静懂事一点,故而父母命名为“宁”。
现实总是相反的,他的姐姐非但没有像老爸期盼的那样安静懂事,小的时候可以说是这片街巷的孩子王,在这条街道同龄的孩子没有不被他揍过的,而且小的时候还带着谢玉琛出去玩什么“酷跑”,导致谢玉琛嘴唇处至今仍然有一道浅浅的伤口,到了高中才稍微好了点没有这么吵闹。
只见谢玉宁抱怨地说道:“回来这么早你不知道把饭先煮上,就躺在床上睡觉。”
谢玉琛全然当做没听见的,失望地询问道:“那妈妈不回来,晚上谁炒菜呀?”
谢玉宁此刻高傲自豪地昂起头,一只手架起兰花指的姿态其中将拇指妩媚的指向自己说道:“那当然是由你美丽动人、聪明伶俐的姐姐我来作为大厨给你感受一下什么是人间美味。”
听到这,谢玉琛脸上五官皱成一团做出一幅悲痛欲绝的表情,无奈地说道:“看来今天我得要感受一下什么是猪食了。”
话刚说完,只见谢玉宁撸起袖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怒气冲冲地快步朝着谢玉琛走去,嘴里还说着:“你说什么!
想死了吧你”谢玉琛见状,着急地在脑袋前快速挥舞着双手,慌张地喊道:“什么都没说,没说什么。”
谢玉宁走到其身前粗暴地拉开其护在身前的双手,一只手钳制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刚刚举起。
转瞬间只见高举的那只手的落下,只听见“邦邦”两声。
谢玉琛鼓着嘴,摸着被打的头,一脸的幽怨样。
谢玉宁打完后走回厨房,并抱怨地说道:“闲的没事做就来帮我给洋芋削皮。”
一阵软糯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老哥,这海报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去剪下来做手抄报了。”
谢玉琛寻声看去,看见谢玉笙在空空的垃圾桶里翻出了刚才扔掉的纸团。
他迅速地抢去了谢玉笙手中的海报,因为被揍了,怨声载道地说:“谁说不要了,他自己掉里边的。”
说完后他回头又看向了放在了床尾边的雨伞,心里暗自回想到明天还得去一趟,至少得把伞还回去。
只见谢玉宁大声喊道:“快来帮忙在那发什么呆,又想挨打了。”
听罢,谢玉琛带着怨气地说道:“来了,来了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