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筑坝博望坡,智服美髯公

季汉重光 喜欢喂鸡 2025-05-31 11: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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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后的第三日,博望坡上游的柘溪河畔,五百兵丁正围着一堆松木犯难。

林墨蹲在临时搭建的木工棚里,用炭条在木板上画着水坝结构图,身边堆着他改良过的"滑轮组"雏形——用藤条编织的绳轮套在粗木轴上,下方坠着石锁作为配重。

"这劳什子真能搬得动石头?

"为首的屯长王大力挠着后脑勺,他腰间的环首刀还沾着袁军的血渍,显然对眼前的"奇技淫巧"存疑。

林墨没说话,示意两名士兵拉动绳索,随着滑轮转动,三百斤重的石礅竟缓缓升起,在众人惊呼声中稳稳落在堤坝基址上。

"看到了?

"林墨拍拍手上的炭灰,"杠杆原理,省一半力。

"他指向远处的山崖,"明日之前,必须在那处山崖挖出导流渠,否则等曹军到了,咱们都得喂鱼。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关羽骑着赤兔马疾驰而至,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

"林先生好大的口气。

"关羽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正在搭建的滑轮组,"某家带过的工兵,筑坝最快也要五日,你说三日能成?

"他刻意强调"工兵"二字,暗含对文弱书生的轻视。

林墨注意到关羽靴底沾着新野的红泥,显然刚从刘备大营赶来,此行既是监工,也是试探。

"关将军可知,"林墨弯腰捧起一抔沙土,"柘溪上游的山体是松散页岩,若用传统夯土法,不出半日就会渗水。

"他摊开手掌,沙粒间混着碎稻壳,"我让士兵在泥土里掺了稻壳和石灰,三层夯实一层,比纯土坝结实三倍。

"关羽挑眉,伸手捏了捏刚筑起的坝体,指尖触感果然坚硬如石。

他忽然抽出佩刀,猛地劈向坝体——刀刃竟只切入半寸,周围士兵发出惊呼。

关羽眼神微变,却仍冷着脸道:"即便坝成,如何确保山洪恰好在曹军过境时决堤?

"林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竹制圆筒,筒内插着根浮木,浮木上刻着水位刻度:"这是水位计。

"他指向河道中央的木桩,"当上游水位涨到第七道刻线时,立刻砍断坝体的竹制暗桩,山洪就会分两股而下,一股冲博望坡,一股淹他们的后路。

"关羽盯着水位计,忽然想起昨日在刘备帐中看到的等高线图——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此刻竟在眼前化为真实的水利工程。

他沉默片刻,忽然指向正在搬运石料的士兵:"他们使的木橇,可是你教的?

"林墨点头:"在雪橇底部钉铁皮,减少摩擦力,运量能提升两倍。

"远处传来梆子声,己是未时三刻。

林墨忽然皱眉,望向河对岸的密林:"关将军,派十个斥候去林子深处,有动静立刻汇报。

"关羽眯起丹凤眼,示意亲卫照办。

片刻后,斥候拎着个被俘的曹军细作押到跟前,那人怀里掉出一张绘制粗糙的堤坝草图。

"果然来了。

"林墨捡起草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堤坝的薄弱点,"夏侯惇怕我们断他粮道,想先毁了水坝。

"关羽冷笑一声,手按刀柄便要斩了细作,林墨却抬手阻止:"留活口,让他带假消息回去。

"他在细作耳边低语几句,那人脸色剧变,连滚带爬消失在密林中。

"你对他说了什么?

"关羽疑惑。

林墨指了指堤坝右侧的土坡:"我告诉他,那里埋了火药。

"见关羽面露不解,他补充道:"一种遇火即爆的药粉,不过...暂时还没制出来。

"这句话半真半假,却成功让夏侯惇的斥候不敢轻举妄动。

暮色西合时,堤坝己筑起两丈高。

林墨站在坝顶,望着远处新野方向的炊烟,忽然想起实验室的夜宵——卤蛋泡面配火腿肠。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保温杯,杯底还剩半块压缩饼干,那是他穿越时最后的现代口粮。

"林先生。

"关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比日间柔和许多,"某曾以为,书生只会纸上谈兵。

"他递来一杯囊酒,酒香混着雪水的清冽,"但你不一样。

"林墨接过酒囊,指尖触到关羽甲胄上的凹痕——那是汝南之战时被曹军长矛击中的痕迹。

"关将军可知,"林墨望着奔流的柘溪水,"在下游十里处,我让人挖了三十亩鱼塘。

待开春蓄水,可养青鱼、鲢鱼。

"他转头看向关羽,"鱼粪能肥田,鱼肉可充饥,比单种粟米划算。

"关羽挑眉:"你连屯田都想好?

"林墨苦笑:"乱世之中,粮食比刀剑更重要。

"他指向星空,"关将军看那北斗七星,勺柄所指之处,便是新野。

待此战过后,我想在白河边修水渠,引湍河水灌溉..."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曹军斥候的探马,己到博望坡南麓。

关羽手按剑柄:"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坝体能否完工?

"林墨望向水位计,浮木己接近第五道刻线:"来得及。

但需要所有人轮班作业,一刻不能停。

"他解下刘备所赐的青釭剑,插在坝顶作为指挥旗,"关将军,烦请你亲自督战东侧导流渠,我去西岸加固桩子。

"关羽忽然抱拳:"某听先生调遣。

"这个动作让林墨一愣——昨日还冷眼相看的名将,此刻竟主动以幕僚为尊。

他点头回应,转身时瞥见关羽腰间的酒囊在风雪中晃荡,忽然福至心灵:"关将军,可让士兵用酒擦拭甲胄缝隙,防今夜结冻。

"子夜时分,柘溪上游突降骤雨。

林墨站在堤坝中央,任由雨水浸透衣襟,死死盯着水位计。

浮木缓缓升至第七道刻线时,他猛地抽出青釭剑:"砍桩!

"早己待命的士兵挥斧劈向坝体暗桩,随着木裂声,浑浊的山洪如狂龙般冲出堤口,卷着冰块与巨石向博望坡呼啸而去。

关羽策马奔来,脸上难掩震惊:"你如何知晓今夜有雨?

"林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气象学知识:"看云脚低,闻土气腥,必有夜雨。

"他指向南方腾起的尘雾,"夏侯惇的前锋到了。

接下来,该看关将军的火功了。

"关羽忽然大笑,声如洪钟:"待某斩了夏侯惇,定用他的血祭你这奇坝!

"他拨转马头,赤兔马踏碎水花,身后亲卫高举的"关"字大旗,在雨幕中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林墨望着奔涌的山洪,忽然想起实验室的水坝模型——那些精确到毫米的计算,此刻都化作眼前的血肉战场。

他摸了摸罗盘,指针竟不再旋转,稳稳指向新野方向。

雪与雨在天地间交织,他知道,一场改变历史的战役,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