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却对我冷言冷语,声称没有钱供我读书,让我早点出来打工,然后找个男人嫁了。
可我姐上的民办大专,每年三万多的学费他们说交就交。
我含着眼泪抬起头,倔强道:那我自己打工交学费,不用你们的钱。
可我爸却拿起我的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
1.可茵啊,来,这是鸡翅膀,鸡翅膀也好吃,不比鸡腿差。
我妈把盘里瘦得皮包骨的鸡翅尖夹在我碗里。
我瞄了一眼姐姐张可佳和弟弟张可逸碗里肥硕的鸡腿,眼神垂了下来。
我不吃。
我把鸡翅尖夹回盘里。
突然,桌子被猛地一拍,我妈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语气严肃道:一定非要鸡腿吗?你不知道家里负债多少吗?少吃一次鸡腿会死啊!我把头低下,默默把盘里那鸡翅尖重新夹回碗里,一声不吭地大口吃了起来,把骨头咬碎一并吞进肚子里。
不是少吃了一次,是每次……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她生的孩子,她就那么不喜欢我。
我家有三个孩子,姐姐张可佳,弟弟张可逸,还有我张可茵。
他们说,家里孩子多一碗水端不平的,总有不讨喜的孩子。
而我,就是那个最不讨喜的。
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我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后来,我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我是老二,还是个女孩……张可佳是我爸妈第一个孩子,所以尽管她是女孩,但她也获得过他们最纯粹最毫无保留的爱。
张可逸是全家人最心心念念的男孩,所以自然是把他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而我,是带着全家人期望是男孩的愿望出生的老二,在他们知道我是女孩的那一刻,爱意几乎尽数收回……好巧不巧,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我爸公司破产了,负债50万,家里瞬间天昏地暗。
他们把期待落空的失望透顶以及我爸财运上的不幸通通转化成对我厌恶,其他亲戚说我是我家的扫把星。
我爸妈表面上安慰我这是他们封建迷信的说辞,但态度上对我是越来越差,我知道,他们也是信的。
2.吃完饭后,我坐在客厅假装看电视,直到他们全都吃完饭出来,我自觉地进了厨房收拾碗筷洗碗。
我讨厌洗碗,讨厌碗筷残余的油腻气味和滑腻腻的触感,我想如果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个洗碗机,我再也不想洗碗了。
其实以前也不是一直默认我洗碗,是我和姐姐张可佳轮流洗,但是有一次张可佳手长了什么东西,一直要涂药,所以那段时间就变成了我一直洗碗。
后来,我终于等到张可佳手差不多好了,我和我妈说:该轮到姐姐洗了,我洗很久了。
她手还没痊愈,不能下水。
于是我又洗了一个月。
该她洗了吧?一次饭后,我故意发脾气不去洗碗。
我妈顿时怒了,冲我嚷嚷道:洗个碗要你命是不是?不想洗碗你怎么知道要吃饭?她似乎还不解气,拿起藤条抓着我胳膊狠狠往我腿上抽,我拼命地躲,可是胳膊被死死拽住,躲不开,藤条实打实地尽数落在我身上……藤条打人的时候其实起初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带着一股冰凉的力道抽打在皮肉上,而疼痛是在事后慢慢升腾起来,痛感逐步增加,你稍微动弹一下,痛感是翻倍地袭来。
最可怕的是在洗澡的时候,温热的水流淌在渗血的红印子上时,效果堪比伤口上撒盐,***辣的疼痛直接蹿上你的脑门,所以每每被抽打,我都会用冷水洗澡,冷水能舒缓疼痛。
我记得那是小学四五年级的事情了,那晚被打之后,我抽泣着把碗洗了,随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外婆写信,外婆是唯一一个不讨厌我的人,那时候我趴在桌子上,书写着自己所有的委屈,我清晰地记得我描述自己像个不讨喜的奴隶,眼泪把笔迹晕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