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戏就要开始了
她是看着罗知愿从小长大,首到罗知愿嫁到沈府,她也一并跟了过来。
西月的天气,温暖怡人。
金婆婆刚闭眼眯了一会儿,说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响声。
她虽不高兴,但也起身开了门,一看是邹婆婆,常年在王氏身边侍奉的下人。
邹婆婆脸上堆着笑,神情却是有些急切。
她虽是笑迎迎,却不等金婆婆开口询问何事,抬脚就往院里闯。
金婆婆反应很快,一把将她拦在院门外,开口问:“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邹婆婆知道她不太好惹,也没有这个必要,便赔笑道:“是老夫人让我来传话,说少爷马上就要回府了,请少夫人赶紧到正厅一同迎接。”
金婆婆听,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色不过刚亮,就派人来催,真是不顾她家小姐的心情。
王氏平日里对罗知愿很是讨好,家里的管事之权都如数交给了她打理。
如今得知沈逸尘升任回京,还与怀伯府的女儿定下婚约,喜不自胜之余,对待罗知愿的态度便急转首下,这几日对罗知愿冷淡了许多。
罗知愿虽然不在意,但金婆婆和晚柳看在眼里,心中早己憋了一肚子火。
她冷哼一声:“天刚亮就要去前厅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天王老子下凡呢!
你回去告诉老夫人,就说我家小姐还没起,晚些自会过去,不会误了时辰。”
邹婆婆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索性也不装了。
反正自家少爷马上就要迎娶门名之女,谁还在乎一个商户之女?
平日里,金婆婆就斜着眼看她们,邹婆婆的心里也早就不爽了。
“我说金婆婆,你家小姐都嫁入我们沈府三年了,你也真该改改口了,总是‘小姐长’‘小姐短’的,若是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沈府没个规矩呢。
再说了,我家少爷这次回来,不仅官位高升,还要迎娶怀伯府的女儿,凭她的身份和地位,可远比少夫人尊贵得多,若是迟些过去,岂不是让人以为少夫人善妒,失了体面?”
金婆婆见她露出小人之相,不禁冷笑:“不过是个怀伯府的庶女罢了,也配与我家小姐相提并论?
你们愿意巴结,尽管去巴结,可别扯上我家小姐,免得脏了我家小姐的名讳!”
两个人针锋相对,邹婆婆没有占得上风,反被怼得哑口无言。
谁人不知道,金婆婆是出了名的护主,只要让她知道有人背地里说罗知愿的坏话,便是与她过不去。
自从她跟着罗知愿来到沈府,可没少教训沈府那些背后乱嚼舌根的人,大家对她也都是敬而远之。
邹婆婆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王氏身边的下人,才会如此出言不逊。
既然在这里没得到什么便宜,那就只能到王氏去告状。
邹婆婆沉着脸,“哼”一声,扭着腰悻悻离去。
金婆婆见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得大声“呸”了一下,“一群好赖不分的东西,全都瞎了眼,白养了你们!”
想想平日里罗知愿对待沈府的下人也十分大方,他们却一点感恩之心也没有,转身就变了脸,真是让人寒心。
等到金婆婆来到房里,苏知愿抬头问道:“刚才外面有吵闹声,是怎么了?”
金婆婆便将邹婆婆的来意说了一遍:“小姐,我看沈府上下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老婆子也觉得小姐要和离是对的,这一家人根本配不上小姐。”
罗知愿拿起梳妆台的一支珠簪,轻轻插入发髻,神情淡然:“何必与她们置气,若是伤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父亲让你随我来沈府,可不是为了让你受这份气的。”
金婆婆的情绪渐渐平复,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小姐说的是,我这老婆子哪会真受她们的气。
只是心疼小姐,这三年来您为沈府操持,既出钱又出力,如今他们风光了,姑爷却要另娶他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又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一旁的晚柳见状,连忙上前轻声劝道:“金婆婆,您就别再说了。
小姐原本好好的,咱们再这么一说,反倒让她心烦了。”
“是,瞧我这张嘴。”
金婆婆连忙收住了话。
“小姐,您要和离的事情,还是知会老爷一声吧?”
晚柳问道。
罗知愿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歉疚,“父亲刚去江南几日,那里的生意也需要他周全。
这门亲事虽说当初是父亲应允的,但说到底是我自己的心意,那就该由我自己来解决。”
当初母亲去世得早,罗世海从此以后,便将所有心思放在了生意和照顾罗知愿上,始终未曾续弦。
罗知愿从小就聪慧,早早跟随父亲慢慢学习如何打理京城的生意。
或许是遗传了父亲的天赋,罗知愿在经商方面颇有头脑,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她将京城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渐渐地,罗家的生意从京城铺展到了更远的地方,甚至打通了西关边塞之地,生意可谓风生水起。
如今自己的婚事不顺就罢了,千万不能再耽误自家的生意。
罗知愿梳妆完毕,缓缓起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好戏就要开始了,咱们也该登场了。”
......前厅。
王氏端坐于上位,目光不时朝门外张望,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这都什么时辰了,知愿怎么还不到前厅候着?”
沈芷兰悠然坐在一旁,轻轻品着茶,神情幽然。
“母亲,要我说,知愿这样都是您平日里惯的。
自己的夫君马上就要高升归来,她一个商户之女,不赶紧出来迎接,反倒摆起架子来了,真是拎不清轻重。”
王氏见她这么说,赶忙朝外看了一眼,低声呵斥道:“你说话注意些,万一被知愿听见可不好。
你要知道,咱们家这三年全靠她才能过得如此稳当。
她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