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河蚌里的指纹

雾河诡案 是序尾诗 2025-04-20 12:5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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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的梅雨季总带着股腐臭味。

沈砚蹲在青苔斑驳的防洪堤上,手电筒的光掠过死者扭曲的手指——那枚嵌进甲床的河蚌壳碎片,正渗出暗红的血珠。

“沈先生,您来得比我们还快。”

刑警队队长陈海的皮鞋碾过碎石,手电筒光束扫过死者苍白的脸,“和前三起一样,后脑有钝器伤,鼻腔卡着半片河蚌壳,死亡时间零点整。”

沈砚没抬头,指尖捏住死者手腕。

皮肤表面的鸡皮疙瘩还未消退,尸僵刚从指节开始蔓延。

作为前法医,他对这种死亡状态再熟悉不过:“凶手让死者跪在岸边,用钝器击打后脑致其昏迷,再把河蚌壳塞进鼻腔,活生生按进水里溺死。”

他忽然皱眉,死者指甲缝里卡着半片带锯齿的贝壳边缘,“这次不一样,死者反抗过。”

陈海递过证物袋:“在附近芦苇丛找到这个。”

塑料袋里躺着半截生锈的扳手,螺纹间卡着几缕灰白色纤维。

沈砚的手指突然收紧,那纤维的质地,和七年前妹妹沉尸时缠在脚踝的渔网一模一样。

手机在裤兜震动,沈砚盯着屏幕上陌生号码,心跳突然漏掉半拍。

来电显示的地址是“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停尸房”,而接起后传来的,是个带着电流杂音的女声:“沈砚,你妹妹的尸体,该换地方了。”

防洪堤的风卷着水草腥味灌进领口,沈砚攥紧手机往堤下跑。

身后陈海的呼喊被雨声淹没,他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妹妹沈晴的尸体在雾河下游被发现,鼻腔里同样卡着河蚌壳,而停尸房的管理员,早就在三天前辞职了。

停尸房的走廊亮着惨白的长明灯,消毒水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沈砚推开标着“307”的铁门时,穿白大褂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指尖敲打着不锈钢停尸柜。

她转身的瞬间,沈砚瞳孔骤缩——对方左腕内侧,纹着和妹妹同款的蓝色鸢尾花。

“自我介绍一下,林晚星,省厅物证鉴定中心的。”

女人摘下橡胶手套,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疤痕,“沈晴的案件,当年有份重要证据被遗漏了。”

她抽出牛皮纸袋,倒出的不是照片或报告,而是半枚沾满淤泥的河蚌壳,“三天前,有人把它放在沈晴的墓碑前。”

沈砚的手指悬在河蚌壳上方,壳面凹凸的纹路里,清晰印着半枚指纹。

那是属于他父亲的指纹——那个在妹妹死后第二年,就坠河身亡的男人。

“你应该知道,沈建国的尸体被捞起来时,双手都泡烂了。”

林晚星的声音突然低沉,“但这枚指纹,检测结果显示是新鲜的。”

她忽然贴近沈砚,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僵硬的耳垂,“还有更有趣的,前三起水鬼案的死者,都参与过二十年前雾河村的‘河神祭祀’。”

窗外惊雷炸响,沈砚猛地后退半步。

记忆里零碎的画面突然拼接:父亲总在深夜偷偷擦拭那只蓝漆木盒,盒底刻着的,正是河蚌与浪花的图案。

而雾河村的祭祀,早在十年前就被当作封建迷信取缔了。

“沈砚!”

陈海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沈砚抓起河蚌壳塞进风衣口袋,林晚星己经转身打开停尸柜,里面躺着的正是今晚的死者——他左胸口纹着褪色的海浪图腾,和沈晴日记本里画过的图案一模一样。

“明天上午十点,雾河村。”

林晚星将一张纸条塞给他,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烫伤疤痕,“当年参与祭祀的人,正在一个接一个死去。

而你父亲留下的木盒,现在在谁手里?”

雨声渐歇,沈砚站在停尸房外,望着纸条上歪扭的地址,突然想起妹妹临死前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哥,我看见河神了,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口袋里的河蚌壳硌得掌心发疼,沈砚忽然意识到,七年前的溺水案,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凶手给二十年后的这场杀戮埋下的引子。

而他,注定要在雾河的漩涡里,重新打捞起那些被淤泥掩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