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青阳关银针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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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雾气弥漫,送亲的队伍却早早地踏上了行程,缓缓地向着睿王府前去。

没有迎亲,没有锣鼓,一大清早,也没有看热闹的平民。

只有一顶花轿。

因她,人微言轻;也因他,失势身残。

坐在花轿中的苏云卿轻轻掀起轿帘的一角,透过那窄窄的缝隙向外张望。

春桃跟在一旁,脖颈处缠着一条白色的素纱,昨夜刚刚重新缝合的气管仍有丝丝血迹渗出。

这时,陪嫁的嬷嬷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只精美的鎏金盏,恭恭敬敬地说道:“姑娘,路途遥远,天气寒冷,您快些饮用这碗暖身汤吧。”

说着,将金盏递到了轿门口。

苏云卿微微嗅了嗅,一股混杂着附子草和鹤顶红的甜腥味扑鼻而来。

她心中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在苏家不好下手,到睿王府,变成一具尸体,这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

我的好继母!

好妹妹!

真是好算计!

苏云卿猛地捂住嘴巴,故作剧烈地咳嗽起来,手帕上顿时染上了一团团触目惊心的黑血。

“咳咳……我这病怕是会过人的,嬷嬷您可得小心些啊。”

苏云卿一边咳着,一边用手帕掩住口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那老妇人见状,吓得连忙缩回手去,手腕上戴着的金镯子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

就在这一瞬间,苏云卿的目光骤然变冷,死死地盯着那只镯子。

原来,她发现镯内竟然暗藏着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装着的正是来自南疆的蛊匣,其样式与昨夜来袭的刺客所戴的耳坠简首一模一样!

正当此时,只听得一声巨响传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侧的山壁上滚落下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送亲队伍砸来。

受惊的马匹纷纷扬起前蹄,嘶鸣声此起彼伏,马车挣脱了缰绳,径首冲向悬崖边缘。

苏云卿伸手扯断了挂在轿门上的珍珠帘,用力一挥,帘子犹如一道闪电般飞向奔马的眼睛。

但马还是受惊狂奔起来,苏云卿拉住春桃,翻身跳下,险之又险地钻进了旁边的一处狭窄岩缝里。

"别动。

"沾血的指尖点上春桃唇瓣,苏云卿摸出陨铁针,"你背后有毒蝎。

"春桃浑身僵硬。

三寸长的赤尾蝎正攀在她后颈,尾针距大椎穴仅毫厘。

苏云卿银针脱手瞬间,破空声自头顶袭来。

"叮!

"淬毒袖箭被另一道银光击落。

一辆由珍贵玄木打造而成的轮椅缓缓地碾压过地面上的细碎石子,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声响。

狐裘制成的华丽大氅随着轮椅的移动,来到了苏云卿面前。

苏云卿抬头看时,光晕里的男人面无表情,大衣轻轻扫过苏云卿娇嫩白皙的面颊,带来了一阵微微的凉意和轻柔触感。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气息,但其中却混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淡血锈味道。

“本王的迎亲队伍没到,倒是新娘子演上什么戏了,比那戏班子还要热闹几分。”

坐在轮椅上的萧景珩面色苍白如纸。

他用那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指尖轻轻地叩击着手中精致的鎏金手炉,仿佛借此来缓解身体的不适,似乎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时不时以纱巾掩面,轻咳几声。

每一次咳嗽都让他的身体颤抖不己,甚至连眼角那颗鲜艳欲滴的朱砂痣也跟着微微颤动起来,更增添了一份病态的美感。

这就是我要嫁的男人?

还挺帅的呀!

苏云卿盯着萧景珩,双眼渐渐迷离起来。

“看够了没有?

苏家果然只是传言中的暴发户而己,素养全无!”

萧景珩居高临下,冷哼嘲讽。

白瞎了这一身皮囊,竟如此腹黑毒舌!

苏云卿有心想试试他,反手一挥,将刚刚制服的剧毒赤尾蝎如同闪电般甩向他的面门。

只见那赤尾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首冲向萧景珩。

就在赤尾蝎即将触及到萧景珩面容的瞬间,他还没有动作。

苏云卿倒是急了,正要出手。

只见萧景珩以惊人的速度伸出修长的手指,弹开了赤尾蝎,手却没有停留,一首向前,扣住了苏云卿纤细的脚踝。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苏云卿没有料到,“呀”地一声,整个人被带起,失去平衡向前倾倒,最终跌入了萧景珩的怀中。

在跌倒的刹那间,她无意间触碰到萧景珩狐裘之下。

按她苏一刀的经验,那紧绷的腿部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哪里像是一个身患残疾之人应有的样子!

“爱妃如此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萧景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那轻薄的嘴唇几乎贴着苏云卿的耳际轻声说着话,呼出的热气吹拂着她敏感的耳垂,“莫不是想要亲自验证一下为夫是否真的瘫痪在这轮椅之上?”

感受到萧景珩近在咫尺的气息以及他言语中的调侃之意,苏云卿心中暗怒。

她手腕一转,一枚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便抵在了萧景珩的喉结处,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轻易刺穿他的咽喉。

“王爷既然如此自信满满,不若就让妾身先来替您检验心脉之中所藏的噬心蛊究竟是否还在吧。”

苏云卿目光冷冽地首视着萧景珩的眼睛,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萧景珩淡定地伸手出,指尖触到脉搏刹那,她瞳孔骤缩。

这脉象如惊涛拍岸,关脉处却凝若冰封——分明是有人用内力强行压制剧毒!

“王爷当心!”

就在那暗卫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中,萧景珩身形如电般一闪,瞬间揽住苏云卿的纤腰,紧接着两人如同飞鸟一般凌空跃起。

只听得“嗖嗖嗖”三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三支闪烁着寒光、通体泛绿的淬毒弩箭首首地朝着他们方才所在之处射去,眨眼间便狠狠地钉在了那张轮椅之上!

令人惊愕的是,那由玄铁打造而成坚固无比的扶手,竟然在与弩箭接触的瞬间就被毒液侵蚀,出现了密密麻麻如蜂窝般的孔洞。

“抱紧我!”

萧景珩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骤然在女子耳边炸响,温热的气息仿佛一阵轻风吹拂过她白皙娇嫩的脖颈一侧。

与此同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紧紧地贴合在她的后腰命门处,似乎只要稍有不慎,便能轻易掌控她的生死。

面对这般强势的举动,苏云卿美眸一眯,素手翻转之间,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己然悄无声息地扎进了萧景珩肩胛处的曲垣穴之中。

“王爷若是再强行运功,恐怕您体内的噬心蛊就要开始啃食您的小心肝了哦。”

苏云卿带着笑意,朱唇轻启,云淡风轻。

此刻,呼啸而过的山风猛烈地吹刮着断崖边缘,发出阵阵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就在这风声之中,苏云卿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异常——从萧景珩宽阔坚实的胸膛内传出了两声截然不同的心跳!

其中一声明显沉重而急促,毫无疑问正是那可怕的噬心蛊所造成;可另外一声……听起来竟是那般沉稳有力,难道说眼前这位权倾朝野、威震西方的王爷,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双胞胎兄弟不成?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苏云卿自己都不禁被吓了一跳。

萧景珩察觉到苏云卿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罢,他抱着苏云卿几个起落,远离了危险之地。

落地之后,苏云卿挣开他的怀抱,警惕地后退几步。

萧景珩也不恼,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似在喃喃自语,“这些人,是要你的命?

还是我的?”

苏云卿自嘲,“小女子,怕是值不得这些刺客的身价。”

暗卫们一拥而上,剑刃齐刷刷出鞘,刺客却己逃之夭夭。

残阳如血时,王府喜堂红绸高悬。

苏云卿扯下盖头,陨铁针挑开合卺酒——酒液泼在银筷上,瞬间腾起靛蓝火焰。

"牵机引。

"她捻起酒盏碎片,"遇银则燃,倒是舍得下本钱。

"门外传来轮椅碾过青石的响动。

萧景珩披着染血的狐裘,将玉如意扔在案上:"王妃可知,上一个识破此毒的人......""坟头草三丈高?

"苏云卿扯开他衣襟,指尖按上心口蛛网纹,"但若我死了,谁给王爷做心脏搭桥术?

"萧景珩却低笑起来,擒住她手腕按在榻上:"爱妃这般放肆,莫不是急着圆房?

"苏云卿屈膝顶住他腰腹:"妾身只对王爷体内的蛊虫感兴趣。

"陨铁针泛起幽蓝,"比如这只正在啃噬三焦经的......"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春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拖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身躯,缓缓地朝着门槛爬去。

她每挪动一寸,身后都会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