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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天·雨锁江州
铜钱大的雨点砸在江州府衙的琉璃瓦上,李昭然屈指抹过檐角青苔,指腹沾到丝缕墨绿色黏液。这岭南岩蛛丝熬制的悬胶,此刻竟出现在江南官仓重地。
"总捕头!"新晋的铜章捕快严青踩着水洼奔来,蓑衣下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腕,"西墙根有发现,但...但您最好亲自看看。"
李昭然玄色披风在雨中纹丝不动。他忽然甩出袖中飞虎爪,精钢爪尖勾住三十步外的百年槐树。严青只觉耳畔生风,再睁眼时,那位六扇门总捕头已悬在离地五丈的树干上,断水刀正挑开一团银光闪烁的蛛网。
"七杀阵。"李昭然瞳孔微缩。七根晶丝呈北斗状排布,每根丝线缀着七枚青铜铃,正是天工门用来困杀宗师的"七星锁魂阵"。只是本该用玄铁铸造的铃铛,此刻却换成了赈灾银锭熔铸的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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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鬼面初现
城隍庙残破的彩绘门神在闪电中忽明忽暗。李昭然靴底碾过门槛处的香灰,灰烬中半枚脚印让他脊背绷紧——前掌深而后跟浅,这是天工门"踏雪无痕"的发力方式。
供桌上的燃犀烛突然齐齐转向。十八盏烛火聚成光柱,在斑驳墙面上投出扭曲人影。那人影竟伸手撕开自己的胸膛,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
"装神弄鬼!"断水刀出鞘三寸,刀气已斩断东南角的帷幔。红衣人踏着漫天碎布飘然而下,饕餮面具的獠牙滴落猩红液体,在地面腐蚀出细小孔洞。
"李大人可知这十万两白银的妙用?"红衣人袖中滑出精钢折扇,扇面展开时飘散出粟米清香,"一两银换一斗米,这买卖可比直接劫粮聪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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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齿轮含锋
第三尊判官傀儡的铜芯齿轮迸裂时,李昭然嗅到了熟悉的松脂味。五年前那个中秋夜,燕南天点燃千机烛时,飘散的正是这种混着龙脑香的松烟。
"破!"刀光如月轮斩断三根晶丝,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