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同归于寂 闻此一时 2025-03-09 05: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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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被申泽押在浴缸里,欺负了一整晚。

闺蜜和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整个人瘫在浴缸里,没有一处好地。

我不仅撤了案,还嫁给了他。

好闺蜜绝交,穷男友出国。

后来,职业小三都爱爬我丈夫的床,只因为我是她们圈内出了名的窝囊富太。

温迎,他都不想睡你,你不反思下吗?冰凉的酒水从头顶灌下。

我又一次在公开场合,被小三教育。

不远处,我的穷前任目睹了全过程,哦不,他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

手好痒,我又想弑夫了。

1.我蜷缩在洗手间隔间里,胃里搅着疼。

比今晚更难堪的事都遭遇过,但偏偏陈最轻飘飘看我一眼。

就这般难以忍受。

我拿着修眉刀在手腕处来回比划几下,有血丝慢慢渗出来。

呼吸才觉得顺畅了一些。

我推开隔间门走到洗手台边,拿冷水泼脸,又把外套脱下来盖住手腕,走出洗手间。

陈最站在晦暗的灯光下。

几乎是一出来,就和他四目相对,我匆匆避开视线,往另一边走。

温迎,不是说,离开垃圾才能活得好?陈最的声音,像是四月的风,平淡的,没有回响。

我像条狼狈的小狗,加快步伐往光源最亮的方向逃。

只是视线越来越模糊,轰然倒下的时候,好像被什么力量,牢牢控制住。

温迎,你......陈最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真好。

没有听见更难听的话。

2.我从小对好看的东西就没有抵抗力。

所以第一次看见陈最,我就知道我完了。

可陈最偏偏是块不懂爱情的木头。

军训迎新表演,我一曲热舞表演,全场沸腾。

这家伙无动于衷。

我穿着单薄的衣物淋雨装晕,他避得远远的,给我打120叫救护车。

我不分日夜和他在各个教学楼里偶遇,他终于停下来对我说了一句:这位同学,请你放尊重点。

后来,我冷落他两个月,轮到他开始不尊重了。

他连续一个月在我经常出没的酒吧附近闲逛。

有一次差点被不认识的男生带走,bushi,是我五百块请的托。

陈最强行把我拦住,领进后巷。

他说:温迎,我没有恋爱经验。

我认真了,别玩我的感情。

我冷着脸故作高冷,勉勉强强答应,内心狂喜。

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我好想亲他。

于是就亲了。

陈最白净的脸庞瞬间红透,像川剧变脸般。

一秒,两秒,三秒......他眼眸半眯,侧着脸弯起唇角,舌尖轻舔过薄唇,笑了。

那笑容,又羞又欲。

后来,我好多次午夜梦回,都是那张笑意盎然的青涩俊脸。

就好像现在,梦着梦着就醒了,视线朦胧。

你醒了。

冷漠的声音帮我回笼心神,我看着眼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是陈最的好兄弟,我曾经最好的闺蜜。

常如。

温迎,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摇尾乞怜一次还不够?我咬唇摇头,想要解释。

你是不是很得意?她看了眼腕表,镜片下的眼神充满讥讽:他可真爱你啊,你只不过割破点皮,他对你的怨恨就能轻易动摇。

温迎,虽然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她说着慢慢靠近我,低声说:可我还是想说,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这时,病房门打开。

常如好整以暇的摸了摸我的额头,态度不冷不热的吩咐:不发热了,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

陈最走过来,对她说:麻烦了,你去忙吧。

伤口浅得根本死不了人。

常如看向陈最:你还不了解她吗?她可最会骗人了。

陈最像是没听见她说话,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我。

直到常如出去,陈最也没有说话。

我看着输液袋,活动活动手腕,笑着说:我感觉我已经神清气爽。

陈最听了,抬起我的手腕:这是,好了?温迎,你要看心理医生。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陈最,还是你好骗啊。

什么?陈最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他出轨一次,我割一次。

我晃晃手腕,一脸认真的问:你说,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你一样,心疼心疼我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格外漫长,病房里静谧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半晌后,他摇头失笑。

他说:温迎,你贱不贱啊?陈最没再说话,离开时,门板摔得巨响。

我伸手捂住脸,忍不住发笑。

我才不贱呢。

陈最才贱。

我都把他踩进泥里了,他居然还想要救我。

想救一个精神病,可是会被反噬的。

3.回到家的时候。

楼上的欢爱声不堪入耳。

我一个人回到卧室,反锁,洗漱。

出来的时候,卧室门正被人从外面暴力扭动。

我习以为常,抓起棒球棍上床睡觉。

门板被人用力踹了一脚,那人应该是又喝醉了,高声叫嚣:温迎,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妻子!哪怕是不在人世了,也要和我待在一起地!我不可能放过你!你也......别想离开我......那人声音越来越弱,应该是顺着门板躺下了。

......第二天下楼,申泽穿着西装,坐在餐厅。

边吃早餐,边浏览新闻。

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好像昨晚那个暴躁的酒鬼,并不是他一样。

看见我手腕上缠着的绷带,他温柔出声:你下次丢人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处理丑闻,很花时间。

我在他对面坐下,声音同样温柔:她下次再不分场合的对我发难,我不介意让她也出丑。

处理她,你一定不会觉得浪费时间。

申泽无所谓的耸肩,像是听到了比较好笑的事情,笑了几声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是觉得初恋混出头了?这么有底气和我说话。

温迎,我劝你不要太天真。

你爸每周的治疗花销,高达多少英镑,用我细算给你吗?还有你继母和弟弟的日常开支。

当然,还有我的太太。

虽然衣食住行一直独立的想要跟我划清界限。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我身后,低身看我,在我耳边讥讽:她发难于你,也只不过是看不惯你又当又立罢了。

申泽离开后。

保姆收拾完厨房出来,一眼看到我手腕上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又渗出新的痕迹,捂嘴惊呼。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满脸错愕的看着她,又看看手腕,匆忙站起来拿医药箱处理。

我好像越来越不受控了。

4.下午直播的时候穿了一套兔子女郎的装扮。

把绷带拆了,戴上蕾丝护腕,刚刚好遮住伤口。

跳舞的时候,弹幕一直刷。

想看姐姐纤细***的手腕,为什么不露?姐姐什么时候可以摘面具啊?没意思,反而越遮越多了,要卖不卖的。

摘面具多少嘉年华,说个数。

我通常不看弹幕的,直播间也标注的清楚,主播是哑巴。

可以避免很多事,又恰恰纵容很多口无遮拦的人。

大家可以肆意通过网络发泄恶意,而我只要承受的住,就能拿到我该拿的。

手腕一使力,就会牵动伤口。

强忍着直播了三个小时,收入三千。

连我爸治疗一天下来的零头都达不到。

所以当申泽临时要求我陪他出席拍卖会时,我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每共同出席社交场合一次,支付十万。

我们之间从确定结婚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不由又陷入那句又当又立。

是啊,或许更早之前,在警局撤案的那一刻开始。

我已经是一个商品了。

......我换了礼服,赶到会场,时间刚好。

申泽看到我手腕上的蕾丝护腕,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落座之后,总感觉被人盯着。

我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僵住。

陈最和常如坐在斜对面,距离很近。

一个若有所思,一个面露讥讽。

我看见常如,轻轻靠向陈最耳边,嘴角微动,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可以传过来。

她说:我就说吧,她最会装可怜骗人了。

我心头一缩,手指下意识扣向手腕。

申泽伸手过来,强硬的把我的手握住。

他说:温迎,这种场合丢人,要掂量一下后果。

我深呼吸几下,让自己集中精神,去看台上那一件件和我无关的拍品。

适时微笑,配合社交。

谈笑间,台上正在讲解新一轮拍品,翡翠珠串。

我眼神不由定住。

我爸不抽烟不喝酒,除了搞研发,就只有翡翠一个爱好。

小时候不懂,觉得他好烦,老是跟我讲一些我不感兴趣的东西。

有时候我气急了,好几天不搭理他。

他就带我买奢侈品,买我喜欢的,布灵布灵的东西。

只是嘴上从来没闲着,说:有灵气的东西,才是真的好。

就像我们迎迎的舞蹈......那以后也是要上国际舞台表演的。

我总觉得他娶了继母后变得好吵,可是他现在安静了,我却感觉我的生命也到头了。

等我回过来神的时候,陈最和申泽,正在竞价。

价值已经高出拍品本身,是我爸一个月的治疗花销,我突然感觉很没意思。

什么都没意思。

我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步履蹒跚,脚下是厚重软绵的地毯,每一步落下去都像走在云端。

好想跌落云层啊。

5.在洗水台边发呆的间隙,常如气势汹汹的推门进来。

温迎,你能不能去死?为什么你这么肮脏的东西,要天天出来碍人眼?常如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指着镜子里的我:你看看你自己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你的人,你说嫁就嫁了,你还有三观吗?我眼神瞬间凝住,浑身不受控的发抖,胃里的东西在疯狂搅动,直接扶着水池台干呕了起来。

不要再扮可怜了温迎。

常如嫌弃极了,离我更远一点:我警告你,你再来打扰我们。

我不介意让陈最知道,你和他分手,是为了嫁给什么样的人。

洗手间门关上,我还是控制不住干呕,分明什么也吐不出来,却好像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我看着镜子里狼狈又扭曲的面孔。

是啊,我这样肮脏的人。

早该死掉的。

我想用冷水洗干净脸,但是越洗越糟糕。

面目更加丑陋。

我伸手捂住脸,打开洗手间门。

悄悄离开了会场。

我一个人步行去了疗养院,路上行人纷纷打量,我抱紧手臂,加快步伐。

到楼下的时候,天色微明。

护士确认了我的身份,才让我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各种医疗器械运行的声音。

病床上的人,面容苍白,瘦骨嶙峋。

我跪在床边,慢慢将手伸进被子里,向往常一样,想要去牵手。

入目的,赫然是几个小时前的拍品,翡翠珠串。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在珠串上,我视线变得不清晰,不停擦拭着珠串。

眼泪止不住,珠串也擦不干净。

再纯净的东西,遇到我,好像都会变得不干不净。

我把脸埋进温凉的掌心,额头一遍遍用力磨蹭。

企图唤醒从前被这双手温柔揉过的触感。

爸爸,我们一起离开吧,好吗?求求你,带迎迎一起走。

你答应过我的,没有妈妈,我还有你。

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

来世我要落地就开始赚钱,赚足够足够的钱......让你长生不老,好不好?回应我的,仍是冰冷的器械声。

我慢慢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打开。

凉风从窗口涌进,我慢慢张开双臂,感受每一寸裹挟而来的冰凉。

抬脚刚迈上椅子,监护仪突然骤响。

等我回过来神时,护士已经把我带出病房。

申太太,病人这个时间段需要的是休息。

护士不太高兴数落,抬眼的间隙看见我脸上的泪痕,叹了口气:您这样情绪不好的时候,来探望病人。

并不合适。

我匆匆忙忙抹了把脸,不停道歉,然后安安静静靠向病房门口,贴着门边。

一会儿确认爸爸没有什么事,我就走。

真的对不起,我一定安静,对不起。

护士摇摇头,进了病房。

我慢慢咬住嘴唇,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暗暗呸了三声。

心里默念祈祷。

爸爸我错了,我不要来世。

我就要这一世,你好好的醒来。

6.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加直播时长。

下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整个人头重脚轻。

连续直播了十八个小时,收入两万。

运营替我不值:你这样的身材条件和舞蹈功底,多少清凉一点儿,再和直播间里互动一下,收入绝不止这些。

年纪轻轻要惜命,时间都付出了,还不如想办法赚更多。

我没有搭话,戴着口罩离开。

这家小公司的唯一优点就是,只要你有手段帮公司赚钱,不会强制性要求你做不想做的事。

......回到家的时候,一楼漆黑一片,只有二楼有微弱的光线。

我冲上楼,发现我的卧室被翻的一团乱。

申泽靠在边柜处喝酒,看到我进来,笑了。

直接把酒瓶扔了,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包,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在地上,反复翻看。

我下意识退到门边,随手拿起棒球棍,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壁。

申泽忽然回头看我,瞥了眼我手上的棒球棍,一脸嘲讽。

他站起身靠近我,动作迅速的掐住我的脖颈,说:东***哪去了?我一边拼命去掰开他的手,一边用脚踹他,声音也跟着磕磕绊绊:什么,什么东西?翡翠珠串,我拍下来送给他当作想要合作的诚意,现在应该到你手里了吧。

申泽眼神阴狠,掌心开始慢慢收紧。

我感觉我要窒息了,除了拼命摇头挣扎,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他却忽然松手,用力把我甩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喘息,一大片阴影压下来,他拨开我的发丝,声音带着阴测测的笑意:我真是太低估你了温迎。

一个有夫之妇的视线顿足,就能让一个刚刚露头的科技新贵豪掷千金。

他居然如此不介意......申泽似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半晌没说话。

他离我太近,我整个人都感到不适,下意识往旁边挪。

他又伸出手来,我再次感受到窒息,在他的强迫下我仰起头和他对视,他说:温迎,你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值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