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骑共享单车等我下班,带我去吃街边摊。
“你眼睛里有星星。”
他总这么说。
直到他生日那天,我穿着攒钱买的红裙子去酒店找他。
水晶灯下,他母亲用支票拍我的脸:“这种货色也配进陈家?”
我笑着撕碎支票转身就走。
三天后,他踹开大排档的门,满眼血丝抓住我手腕:“家产我都不要了,你还要不要我?”
——暴雨倾盆,砸在夜市油腻的塑料顶棚上,噼啪作响,汇成浑浊的小溪,裹着烂菜叶和一次性竹签四处乱淌。
空气又湿又重,闷得人喘不过气,混杂着劣质油烟、汗臭和烤串辛辣的气味。
林晚刚给一桌吆五喝六的客人端上最后一盘滋滋冒油的烤腰子,抬手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油星,顺手将额前一绺湿漉漉的紫色刘海狠狠拨到耳后。
她身上那件印着“老张烧烤”字样的宽大T恤沾满了油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下身是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胡乱卷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纤细但沾了泥点的脚踝。
“晚姐!
三号桌加两瓶冰啤!”
后厨传来老板老张嘶哑的吼声,穿透雨声和嘈杂的人声。
“来了!”
林晚应了一声,声音清亮,带着点不耐烦的沙哑。
她快步走到冰柜前,弯腰捞起两瓶挂着冰冷水珠的啤酒。
冰柜的冷光映亮她年轻却没什么表情的脸,浓重的眼线勾勒出一双过于锐利的眼睛,下眼睑还残留着昨夜没擦干净的黑色眼影晕开的痕迹。
就在她抱着啤酒瓶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猛地扫到角落里那张小桌子。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推推搡搡,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那年轻人被堵在墙角,白衬衫领口被扯开了一颗扣子,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肩线。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线条在昏黄摇晃的灯泡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份狼狈和孤立无援却清晰得扎眼。
“妈的,让你小子不长眼!
蹭脏了龙哥的衣服,赔得起吗你?”
一个剃着青皮、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混混猛地推了那年轻人一把,力道很大,年轻人踉跄着撞在油腻的塑料桌沿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桌上没吃完的花生米和毛豆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