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色墨水洇开小块污渍,像极了三天前编辑扔在我办公桌上的照片——乌鸦村最后一位失踪者陈小雨的瞳孔里,凝固着一团模糊的灰影,法医说那是某种鸟类的羽毛。
“林夏,想转正就给我挖到独家。”
张哥的烟味隔着电话飘来,“市局压着案子不公开,村民集体失忆,你不觉得这比《走近科学》还***?”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水痕,却怎么也刮不散浓稠如浆的白雾。
省道两旁的梧桐树只剩模糊的轮廓,像无数双瘦骨嶙峋的手臂,在车窗外疯狂挥舞。
我下意识踩下油门,时速表指针却突然倒转,红色数字像流血的伤口般跳动。
不对劲。
这条通往乌鸦村的省道,我今早明明用高德地图标记过三次。
此刻手机屏幕却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搜索栏里“乌鸦村”三个字自动跳转为乱码,信号格像被剪刀剪断的线,一截截消失殆尽。
木牌从雾中浮现时,我差点撞上护栏。
褪色的油漆剥落大半,“乌鸦村 5km”的字样被黑色布条缠绕,最后那个“m”被撕得只剩半边,像只折断翅膀的鸟。
更诡异的是木牌下方用红漆喷着行小字:它们在监视你。
后备箱突然传来闷响。
钢笔从指间滑落,在牛仔裤上洇出深色斑点。
我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雨点击打车顶的动静,形成某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是野狗?
还是...那些失踪者?
握住车门把手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后视镜里,雾中有团黑影一闪而过,像是穿着红棉袄的小孩,又像是背着竹篓的老人。
我猛地回头,却只看见雨幕中摇晃的枯草。
“冷静,林夏。”
我对着后视镜给自己打气,右手指尖却悄悄勾住了钥匙串上的防狼喷雾。
后备箱的锁扣在雨中生锈,掀起时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声响。
空的。
只有半瓶矿泉水滚落在备胎旁,瓶身上爬满青苔,像是在后备箱里躺了十年。
我皱眉捡起,标签上“2015年生产”的字样被水渍泡得模糊。
这车是从租车公司借的,难道之前的租客...引擎突然熄火了。
仪表盘的灯光次第熄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