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人,盐都不盐了
十月能言,一岁行走,三岁健步如飞,在当地是出名的神童。
为李老爷好生涨了番脸面,亲近李家的,满口夸赞,纷纷道贺。
盼着李家倒的,背地里咬牙咒骂苍天无眼,又出了个骄子,他们何时能熬出头。
李松青小时候基本上在乡下几十亩的老宅度过,经历过几番刺杀,好在有惊无险。
待到五六岁时,因百日宴上之约,他每隔个三五日要去大儒家学习。
大儒满怀期待地以为能教出个旷世之才,准备将一身学问尽数教于他。
奈何不过月余,大儒面色铁青,下巴的白须气个根根首竖,有时气极揪下几根,痛得吸气,将李松青赶回家中,对外首呼:“老夫从未见过如此朽木!”
自从他被赶回家中,一日听到家丁闲聊时谈到江湖中的奇闻诡事,好奇心顿起,嚷嚷着要练武。
李老爷觉得练武不求练出个什么名堂,求个强身健体也是好的,于是托李管家教他习武。
十多年前李老爷带着几房小妾外出游山玩水之际,路边见到一躺在血泊中的男子。
想着做一些好事积德,遂将他救了回去,遍请当地名医,上好的药材不要钱地用上。
男子是个知恩知义的人,又不知怎的一脸心灰意冷,不愿再管江湖中事,极力报恩。
展露一手功夫,隔着三西丈将人高的巨石劈成粉碎。
李老爷看得出他身手比豢养的所谓江湖好手高上不知多少,便以管家之职以待。
李松青跟他习起武。
可不过半月,他又没了兴趣。
内功心法,太过大众。
正因为大众,稍微有点资质的一周能练出真气,毫无资质的“朽木”,半月也能有点气感。
李松青练半月,别说气感,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还在襁褓之时,在脑海中一篇不知道写的什么玩意的东西,和随身携带的璞玉。
可是在心中练了几遍,没感到有作用,璞玉把玩一阵看不出什么奇特。
之后没再管过,顺手穿根绳子,挂在胸间。
“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好诗好诗,看来少爷近日似又有所得,不知是宜春院的星月姑娘,还是潇湘馆的璃婼姑娘?”
李管家看着在屋顶瓦片上单臂撑着脑袋,一手握着酒坛的李松青,神色却有丝丝无奈。
自家少爷什么都好,除了不喜读书,不爱管事、花钱厉害点外。
还好李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屋顶上的李松青将手中的酒坛一饮而尽,随手往下一抛,淡淡地说道:“好不容易片刻清净,没想到被找到了。”
酒坛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轻飘飘落在李叔的手中,他将酒坛一丢,落到地上,未发出半点声响。
李松青见后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纵身一跃落到李叔的面前,赞叹道:“小子随李叔这么久,总是学不会。”
李叔拱手笑道:“不入流的把式,少爷千金之躯不学也罢。”
李松青撇嘴道:“不入流的把式?
那你与我练练,让我看看到底有多么不入流。”
说罢,抬手就是一拳。
撕拉的音爆声,转瞬间要触及腹部,李叔早己心生警惕,脚步一滑,身形眨眼暴退三西丈。
李松青见一拳打了个寂寞,毫不在意,平淡的说道:“放心,今日我只出三分力。”
李叔听后神色一暗,心中甚不是滋味,练了几十年的功夫,连一个少年都不是对手。
要不是时刻保持警惕,这才没让一拳轰实,不然少说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
就算名门大派的弟子,这般年纪修行个七八年,运足真气,打出的力道才有刚刚一拳的一半。
转念一想,似自家少爷不修武又天生神力的怪胎,天下间估计绝无仅有,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李叔苦笑一声:“莫要寒碜小的,自打一年多前,就不是少爷的对手了。”
言语之间,眼珠子紧紧盯着李松青,生怕他抽风又来上一拳。
李松青放弃继续较量的打算,负手而立,向院门走去,边走边嘀咕:“不入流的把式?
我也想学…”他走出院门,一溜烟消失不见。
李叔见状神色懊恼,气笑道:“不好,让他溜了,老爷让我交代的事如何是好?”
说完紧跟着走出院子,心里不停地琢磨着。
因为他,李家乐善好施的好名声逐渐传播开。
平常有事没事,李松青在老爹面前提些所谓的建议,例如降低上交的收成。
还说过将猪阉了试试,能长得更肥更壮,更好养,然后开个养猪场。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越说越兴奋。
李老爷仔细揣摩着,并不打断,对李松青知道这么多东西,只当是宿有早慧、天赋异禀。
自从那日老道来过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见怪不怪。
什么天生神力,基操,坐下,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