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晨的惊喜
他伸手摸向身旁，床单上还残留着妻子的体温，却不见人影。
厨房方向传来轻微的锅铲碰撞声和小满压低的嬉笑声。
"爸爸起床了吗？
""嘘——再等三分钟，鸡蛋马上好！
"许明川假装闭着眼睛，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五分钟后，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伴随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Surprise！
"小满猛地跳上床，手里举着一张手绘的早餐菜单，"爸爸节日快乐！
"许明川一把接住儿子，这才注意到小家伙穿着过大的围裙，脸上还沾着面粉："什么节日？
""老公辛苦了！
"苏婉清端着托盘走进来，晨光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小满说昨天看到你加班到很晚，非要给你准备加油早餐。
"托盘上是略显凌乱但诚意十足的三明治——面包边角烤得有些焦，鸡蛋形状不太规则，但摆盘却意外地精致，旁边还放着三朵用胡萝卜雕的小花。
许明川的目光在托盘上停留，注意到更多细节：三明治被切成两个三角形，其中一个角上插着牙签做成的小旗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爸爸NO.1"；装牛奶的玻璃杯边缘沾着些许巧克力粉，显然有人试图做拉花但没成功；餐巾纸折成了不太对称的船形，船帆上画着三个火柴人。
"这是小满的主意，"婉清笑着指指那朵最歪歪扭扭的胡萝卜花，"他说这朵像爸爸笑起来的样子。
""因为爸爸笑的时候这边会翘起来！
"小满爬到床上，用沾着果酱的小手指戳许明川的右脸酒窝，"就像这样！
"许明川突然想起昨晚回家时己经凌晨一点，轻手轻脚推开儿童房门，发现小满居然还醒着，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图画本。
当时他以为是孩子贪玩，现在才明白——"你昨晚是在画这个菜单？
"他展开被儿子攥得有些皱的纸，背面还能看到橡皮擦过的痕迹。
小满不好意思地往妈妈身后躲："本来想画得更漂亮的...但是铅笔老是断。
"婉清从围裙口袋掏出个东西："他用掉了整整半块橡皮，这是最后的成品。
"她展开一张被擦得发毛的纸，上面至少有五个不同版本的菜单草稿。
许明川感觉眼眶发热，小心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立刻被丰富的味道惊到——生菜叶下藏着切成小星星的火腿，蛋黄酱里拌着碾碎的玉米粒，面包内侧还抹了一层薄薄的蜂蜜。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三明治。
""真的吗？
"小满眼睛亮晶晶的，"我帮妈妈打鸡蛋了！
虽然掉了一个在桌上...""但小满马上就拿纸巾擦干净了，"婉清揉揉儿子头发，"还自己搬凳子去洗手呢。
"小满突然想起什么，光着脚丫跑出卧室，很快抱着个玻璃瓶回来，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纸星星："这个也送给爸爸！
每颗星星里都写了让爸爸开心的话！
"许明川拧开瓶盖随机取出一颗，展开看到稚嫩的笔迹：”希望爸爸今天不用喝苦咖啡“。
婉清扑哧笑出声："那是上周他看见你对着电脑皱眉时写的。
"第二颗星星写着：”爸爸的喷嚏比恐龙还响“。
这下连许明川自己也笑出了声，小满趁机钻进他怀里，头发上还带着厨房里的奶油香。
晨光渐渐变得明亮，三人在床上笑作一团。
许明川想，这大概就是幸福最具体的模样——烤焦的面包边，歪扭的胡萝卜花，还有被窝里暖烘烘的拥抱。
他悄悄把一颗星星塞进枕头下，上面写着：”小满和妈妈是全世界送给我的最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