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儿子的约定
客厅里只留下一盏温暖的落地灯，映照着茶几上苏婉清给他留的便签："老公，别太累，热牛奶在保温杯里。
——爱你的婉清"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端起保温杯啜了一口。
温度刚好，还加了他最喜欢的肉桂粉。
推开儿童房的门，六岁的许小满蜷缩在小熊图案的被子里，脸颊红扑扑的，怀里还抱着那本他们昨晚一起读的《宇宙探索指南》。
许明川正想关上门，突然看到儿子床头贴着的画——蜡笔画的一家三口站在烤串摊前，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和爸爸的秘密约定"。
他心头一软，想起了上周的承诺。
"小满，想不想去吃真正的深夜烤串？
"那天接儿子放学时，小家伙正眼巴巴地看着路边烧烤摊冒出的炊烟。
"想！
但妈妈说不卫生..."小满咬着嘴唇，小脸上写满渴望。
许明川蹲下身，与儿子平视："这是男子汉之间的秘密。
等哪天妈妈睡着了，爸爸带你去，好不好？
"小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伸出小拇指："拉钩！
"现在，看着儿子熟睡的脸，许明川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轻轻摇了摇小家伙的肩膀："小满，醒醒，想去吃烤串吗？
"小男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反应了三秒钟，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现在吗？
""嘘——"许明川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指了指主卧方向，"妈妈睡着了。
"小满立刻用两只小手捂住嘴巴，但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父子俩像两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蹑手蹑脚地换好衣服，许明川甚至给小满戴上了小口罩和棒球帽做"伪装"。
"爸爸，我们是不是像特工？
"电梯里，小满压低声音问，小手紧紧攥着许明川的食指。
"比007还酷。
"许明川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特工专车，出发！
"**闪回一：初遇的美好**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中晕染开来，许明川想起七年前那个同样下着小雨的傍晚。
那时他刚创业失败，在咖啡馆里对着空空如也的账户发呆。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不小心把拿铁泼在了他的笔记本电脑上。
"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赔你维修费！
"女孩手忙脚乱地掏纸巾，马尾辫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许明川本来应该生气的，但看着她急得发红的脸颊，突然笑了："没关系，反正里面也没什么重要文件。
""那...那我请你吃晚饭赔罪吧？
"女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叫苏婉清，在对面广告公司做设计。
"后来许明川才知道，那杯"不小心"打翻的拿铁，是苏婉清观察他三小时后精心策划的搭讪。
而那台被咖啡泡坏的电脑，至今被他们珍藏在书房的展示柜里，旁边摆着结婚照和儿子的出生证明。
"爸爸，到啦！
"小满的欢呼把他拉回现实。
车停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口，远处"老王烧烤"的霓虹灯在雨夜中格外温暖。
**现在：深夜烤串的幸福**"老板，二十串羊肉，五串鸡翅，两串馒头片，微辣。
"许明川熟门熟路地点单，又低头问儿子，"小满要喝什么？
""北冰洋！
"小家伙兴奋地晃着腿，好奇地打量周围——深夜的烧烤店还有两三桌客人，烟雾缭绕中传来谈笑声和碰杯声。
老王笑着打量小满："许总，这是公子？
长得真像你太太。
""叔叔好！
"小满礼貌地问好，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和爸爸是偷偷来的，这是男子汉的秘密行动。
"老王哈哈大笑，特意多给了两串烤土豆片："送小男子的！
"烤串上桌时，小满学着爸爸的样子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眯成了月牙："好好吃！
比幼儿园的烤肉香多了！
"许明川笑着擦掉儿子嘴角的孜然粒："慢点吃，别烫着。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熟睡的妻子发了条消息："带小满出来吃宵夜了，别担心，很快回去。
"几乎是立刻，手机亮了起来："我就知道！
(￣▽￣*)ゞ 给他少放辣，记得拍照片！
"许明川失笑，把手机给小满看："妈妈早就猜到了。
"小满惊讶地张大嘴："妈妈好厉害！
那...那我们会不会挨骂？
""不会，"许明川揉揉儿子柔软的头发，"因为妈妈爱我，也爱你，所以她理解男子汉之间的小秘密。
"**闪回二：创业的艰辛**羊肉串的香气让许明川想起五年前那个寒冬。
那时他和婉清刚结婚，决定一起创业做广告公司。
为了省钱，他们在城中村租了间小办公室，冬天暖气不足，两人就裹着同一条毯子熬夜做方案。
"明川，我觉得这个LOGO再改改..."婉清冻得鼻尖发红，手指在数位板上微微发抖。
许明川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呵气："今天就到这里吧，你都连续工作14小时了。
""不行，"婉清固执地摇头，"明天就是比稿最后期限了。
"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
如果我们把主视觉换成动态效果..."那天他们熬到凌晨西点，最终拿下了公司第一个大客户。
庆功宴上，婉清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他们这才知道，她己经怀孕两个月了。
"爸爸，你在想什么？
"小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小家伙己经解决了两串羊肉，正小口啜着汽水。
"在想妈妈有多棒。
"许明川柔声说，"你知道吗，你出生那天，妈妈还在病房里改客户方案。
"小满睁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
护士都惊呆了，说从没见过这么拼的产妇。
"许明川笑着给儿子看手机里存的老照片——病床上的婉清一手抱着新生儿，一手在笔记本电脑上调整色值，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福和疲惫。
**现在：回家的温馨**吃完烤串己是午夜。
小满在回家的车上就睡着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许明川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抱上楼，刚打开门就看见婉清靠在玄关处，抱着手臂假装生气。
"好啊你们父子俩，背着我吃独食？
"她压低声音，眼里却满是笑意。
许明川把熟睡的儿子轻轻放在床上，回到客厅时，婉清己经热好了两杯牛奶。
"给，解解腻。
"她递过杯子，"小满开心吗？
""开心坏了。
"许明川掏出手机给她看照片——小满举着烤串笑得见牙不见眼，"就是有点担心你会生气。
"婉清靠在他肩头："我才不会。
记得大学时吗？
你也经常半夜带我翻墙出去吃路边摊。
"他们安静地依偎在沙发上，听着窗外渐小的雨声。
许明川突然说："婉清，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那杯拿铁，谢谢你的创业点子，谢谢小满...谢谢你给我这么完美的生活。
"婉清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傻瓜，这才刚开始呢。
"主卧的灯熄灭后，儿童房门悄悄开了一条缝。
许小满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床上，从枕头下掏出小本子，在"和爸爸完成的事"清单上打了个勾，又在新的一页写下："下次，要带妈妈一起去吃烤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