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茶中的真相游戏
李老头的消息只有七个字："赵国栋没挺过去。
"市立医院停尸房的冷光灯照得王芳白大褂泛青。
她摘下橡胶手套，金属托盘里的血样试管折射出冷光："心肌酶指标正常。
""不是心脏病？
"陈庆俯身看检测单。
"血液里有β-卟啉衍生物。
"王芳推了推金丝眼镜，"神经毒素，潜伏期两小时，发作时和心梗症状高度重叠。
"她敲了敲报告，"我跟老周（法医科长）吵了半小时，才让他同意立案。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
陆遥西装革履挤进来，手里晃着天枢侦探社的委托函："赵夫人指名要我们协助调查。
"他扫了眼陈庆，嘴角扯出冷笑，"星火的陈先生，不如回去帮人查小三？
"陈庆低头蹭了蹭后颈——这个习惯性动作让他看起来像被戳破的鹌鹑："陆先生是前辈，我就打打下手，记记线索。
"赵宅书房还保持着案发时的模样。
红木茶海中央摆着个青瓷杯，杯口沾着半枚淡粉唇印。
陈庆蹲在地毯边，指尖轻轻划过桌布褶皱——两道对称的压痕，像有人对面坐过。
"发什么呆？
"陆遥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赵夫人说这杯是国栋喝的，难不成还能变出第二个人？
"陈庆没接话。
他凑近茶海，用放大镜扫过杯底："赵国栋惯用左手。
"他指着唇印位置，"这个印子在杯口右侧。
"陆遥脸色微变："可能拿反了？
""桌布褶皱间距是58厘米。
"陈庆用卷尺量了量，"赵国栋身高185，坐首时手肘到桌面距离是62厘米。
"他抬头，"有人和他对坐喝茶，压出了这道褶子。
"地毯边缘有半枚模糊的泥印。
陈庆掏出密封袋，用镊子夹起一点泥土："赵宅花园刚换过东北黑土，这泥里混着建筑沙——隔壁工地的。
"他转向跟进来的赵文彬，"赵先生今早去过工地？
"赵文彬是赵国栋的遗嘱执行人，此刻正低头整理袖口："帮国栋看新厂房选址，顺路来的。
""那您鞋底的泥，怎么和地毯上的对上了？
"陈庆突然弯腰，拽住赵文彬裤脚。
浅灰西裤内侧沾着几点深褐粉末，"这是明前龙井的茶渣，和茶海上的茶叶一个品种。
"赵文彬后退半步："我...我帮国栋拿过茶包。
""茶包在茶海第二层抽屉。
"陈庆指了指，"您身高172，要踮脚才够得着——可抽屉把手上没有您的指纹。
"他摸出手机，"今早九点，赵宅监控拍到您在书房外徘徊了七分钟。
"解剖室里，王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胃内容物检测到苯二氮䓬类药物残留。
"她语速很快，"死者被下药了，意识模糊，根本分不清茶里有没有毒。
"案情分析会设在警局会议室。
陆遥把一沓照片拍在桌上："沈夫人三个月前买过β-卟啉衍生物。
"他指向投影里的购物记录，"动机很明显——赵国栋打算修改遗嘱，把大部分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沈夫人猛地站起来："那是我托人买的实验试剂！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提取毒素——""够了。
"陈庆打断她，点开笔记本电脑。
会议室的音响里突然传出模糊的说话声："...今晚必须让他喝下去...老地方交货...""这是书房空调出风口的微型录音。
"陈庆调出频谱图，"声纹比对，说话的是赵文彬先生。
"他又打开另一段视频，画面是监控录像的逐帧放大——凌晨两点，赵文彬的影子掠过茶海，指尖快速替换了茶包。
"不可能！
"陆遥拍桌，"监控怎么没拍到？
""您让手下拆了书房的红外摄像头。
"陈庆把证物袋推过去，"这是从您助理手机里恢复的聊天记录——赵宅书房监控己处理。
"赵文彬瘫在椅子上。
警察给他戴手铐时，他突然笑了："你们以为抓了我就完了？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封信，"去港口17号仓库看看吧。
"陈庆接过信。
泛黄的信纸边缘有焦痕，落款是个带锚的徽章——和五年前师父被绑架时，他收到的勒索信一模一样。
王芳站在他身后，目光扫过信上的字。
两人同时抬头，窗外的晚霞把警局的玻璃染成血红色。
赵文彬的笑声还在会议室回荡："那仓库里的东西...够你们玩的。
"